我在批發市場賣衣服……
    上個月合租了一套很便宜的房子，押一付三帶精美家電。
    雖然是合租房，但合租對象是個很漂亮的女生。
    她叫顧小霜，人很斯文，皮膚特別白。
    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了，天黑後才會回來。
    我平日有做飯的習慣，每次見她回來，我也會熱情的邀請她一起吃。
    可她每次都不吃，隻是誇讚我的廚藝好。
    然後就“呼呼呼”的大口大口的聞氣味。
    說她怕長肉，聞一聞菜香過過癮……
    時間久了，咱們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
    偶爾她晚上下班，我也會約她去樓下走走，也想進一步的發展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並不排斥我，隻是她每次上下電梯時，會用她有些冰涼的手牽著我。
    顯得特別緊張，死勁兒的往電梯角落裏站。
    感覺她整個人都快貼到了牆上似的。
    有一次電梯裏人太多，我就擋在了小霜前麵。
    明明電梯裏站滿了人，有個老太婆還拚命的往電梯裏擁。
    上電梯後還陰陽怪氣的罵我；說我哪兒來的死比崽子，不知道尊老愛幼。見她這個老人家上來了，也不知道往裏挪一挪。
    我當時就想回懟回去。
    小霜身材雖然很好，但人家是個女孩子，我也不可能頂著人家是吧？
    結果小霜直接拽住了我的胳膊，很緊張的對我搖頭，示意算了。
    我才隱忍不發，沒有開口……
    後來我也問小霜，怎麽坐個電梯都那麽緊張。
    她說她不喜歡在這種公眾場合說話，更不喜歡和別人發生爭執。
    還說以後和她出門可以走樓梯，不僅可以鍛煉還能減肥。
    我對小霜比較有好感，也想和她獨處就點頭答應了。
    誰知道那事過後沒幾天，那個在電梯裏陰陽我的老太太，就在小區門口被大貨車給撞死了。
    腦袋都被碾碎了，滿地都是鮮血和腦漿，死狀極為恐怖。
    聽小區的人說，那個老太太是半夜出的門。
    死時隻穿了件睡衣，甚至都沒穿鞋。
    還有鄰居給她打招呼，她也不回，就那麽直挺挺的往公路外走……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和小霜一起出門都會選擇走樓梯。
    在小區外遛一遛，走一走，也會和我一起在小區門口喂一喂流浪貓。
    隻是貓咪們都好像不喜歡小霜，看她的眼神也都帶著敵視。
    有的時候，還對著小霜發出“嗚嗚嗚”的低吼。
    甚至有一次，她差點讓一隻狸花貓咬傷……
    但每一次，她都願意陪著我。
    說我人很好，有愛心。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斷升溫。
    我說，讓小霜做我女朋友。
    可小霜卻搖頭拒絕，我問她是因為我的工作和學曆不好嗎？
    小霜說不是，隻是說我需要慎重考慮，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這幾天，她都貼心的在客廳裏，留一顆蘋果給我吃。
    就是不知道怎麽，我現在吃啥都沒胃口，感覺啥都沒味，每天都想著蘋果那味兒。
    自己去超市裏買的水果，吃起來卻如同嚼蠟，總感覺味道不對很難吃。
    人也提不起精神，渾身軟綿綿心裏還發慌。
    幾天下來，身體暴瘦十多斤……
    今天上班的時候，老板問我氣色怎麽這麽差？
    是不是熬夜打遊戲，沒睡好。
    可我每天睡得都挺好，也沒熬夜。
    我就跟老板說，最近休息挺好的也不做夢，而且每天還感覺睡不夠。
    隻是吃東西時沒什麽胃口……
    老板說我可能是生病了，拿了一千塊錢，對我開口道：
    “陳軒，你就是工作太拚了。
    去醫院看看，有病治病，沒病最好。”
    高中畢業，我就跟著老板在批發市場裏賣衣服。
    加上自己這幾天精神氣的確很差，也就點了點頭，說行！
    下了一個早班，獨自去了醫院。
    掛了號、驗了血，做了好幾項檢查。
    等醫生看完結果後，說隻是普通的體虛，有點低血糖。
    開了兩盒健胃消食，安神助眠的藥給我，就讓我回去了。
    說如果沒有好轉，過幾天再去複查。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了。
    打算今晚問問小霜，她水果哪兒買的，我明天去多買點。
    搞得我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身子都虛了。
    可等我到站下車的時候，一股濃鬱的水果香氣，飄進了我的鼻息。
    那氣味，就好像是小霜給我吃的蘋果香味一樣。
    香氣濃鬱，沁人心脾，聞著讓人食欲大開。
    我就順著香味找了過去，想買點蘋果回去。
    可等我找到香味源頭的時候，卻愣住了。
    隻見不遠處的綠化帶上，插著三根燃燒過半，冒著縷縷白煙的供香。
    旁邊還有一團燒盡的紙灰，一碗倒扣的米飯以及一根招魂用的白紙經幡……
    我聞到的蘋果香，就是這三根供香燃燒後的煙味。
    我很是驚訝，現在燒給死人的供香都帶水果味了？
    味道太好聞了，本能的就對著那幾根水果味的供香猛吸了一口。
    “吸……”
    那感覺真的好舒服，整個人都變得愉悅起來。
    根本控製不住的，就想要對著供香再吸了兩口……
    可我剛做出吸香的動作，身後卻冷不丁的響起一個低啞聲：
    “死比崽子，誰讓你吸我的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