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死亡的威脅下，隻能開口道：
    “在，在那老房子的地窖、地窖裏……”
    “老房子的地窖裏？”
    “是的！地窖裏，道長、我已經知道你的厲害了，還請道長放過我。
    要是，要是我死了。
    程家人說不定就會找你的麻煩，當然了，你、你肯定也不怕。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吧？
    程家勢大，沒必要和他們發生糾纏……”
    老鬼從最開始的硬威脅，到現在的軟威脅。
    知道我不吃他那一套，可他又沒有別的底牌，隻能換軟威脅，讓我有所顧忌。
    殺他是必然，但根本不在乎他說的。
    我隻是還想知道更多的情報。
    開口問道：
    “你在這裏養鬼，是為了給程家的鬼奴提供養料對吧？”
    老鬼連連點頭：
    “對對對，這些小鬼都隻配成為主人家鬼奴的糧食。鬼魂等級越高，那些鬼奴吃完後，實力增長得就越快。
    普通的鬼邪，不足以難以提供足夠多的鬼元精氣。
    所以，所以小的就奉命在這裏養鬼糧。
    口頭上，欺騙他們，讓他們成為鬼修，避免輪回之苦。
    永享鬼身……”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般無二。
    我繼續往下問道：
    “你們怎麽聯係，你什麽時候，將這些貴鬼祟交出去，交給誰？”
    老鬼再次回答：
    “道長，要是、要是我說了，你、你能不能放，放過一條生路？饒我一命？”
    見對方如此，我再次開口道：
    “行，我一言九鼎。你要是如實開口，放你一命，絕對不殺你。”
    這種級別的鬼，我還真不想殺。
    一會兒收到魂幡內，增強魍魎旗的威力多好，殺了可惜。
    但這老鬼並不知道我怎麽想的，聽我口頭答應，也是露出一絲幸喜：
    “謝謝，謝謝道長。
    我得到，得到主人的命令，明年二月份，二月十五日月圓之夜，讓我湊足一百隻鬼糧，押送到川南黑風山。”
    “二月十五，川南黑風山？”
    “是的，是的，川南黑風山。”
    我眯起了眼睛，看樣子那應該是程家的聚集地。
    “就是黑風山嗎？有沒有更為準確的位置？”
    對方搖頭：
    “沒了，就黑風山。”
    “你們之間，是如何保持聯係的，又是誰讓你來這裏養鬼的？”
    我開始審問。
    這老鬼為了活命，也是不斷的回答。
    “是、是家主程無極讓我來養鬼的，我本是他身邊的管事。
    但今年中旬，我和家主被第九秘局追殺。
    我傷重身死，主人就讓我來這裏養鬼，並讓讓我明年二月十五，前往黑風山，上交鬼糧……”
    “這麽說來，你生前還是跟在程無極身邊的人了？”
    “不全是，隻跟在他身邊幾個月。”
    “那這幾個月你們都幹了些什麽？程家內部結構，又是怎樣的？”
    “……”
    這個老鬼在我一再逼問之下，也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我、聽程無極說過。
    程家目前為止，還、還有族人三十七人。
    但分布在各地，相互之間的聯係都很保密。
    他們也在尋找一種叫青銅鬼鏡的東西，而且我聽說程家老二，已經找到了一塊……”
    此言一出，心頭威震。
    又出現一塊鬼鏡碎片的消息，程家老二手裏。
    我繼續追問，想知道更多。
    但是這個老鬼地位並不高，也隻是程家家奴的後代，一直聽命程家。
    年初的時候，被程無極招到了身邊，跟了三個月，還給送命了，現在在這裏養鬼。
    程家如今是大邪家族，被第九秘局鎮壓，行蹤詭秘。
    三十多個族人，天南地北，就算是程無極這個家主，都無法定位所有人的下落。
    隻能夠通過他們程家特殊的養鬼方式，利用某種奇異的咒術進行交流。
    但這個程老二，對方知道得也不多，隻知道是個女的，叫做程雲曉。
    別的他就一概不知了……
    等我得到了所有情報和線索後，也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
    程家當前人口三十七，但控製著不少鬼奴和家奴，比如老鬼這樣的。
    他們都在給程家人服務，程家家主程無極，是個老邪修，控製著整個程家的運轉。
    他們也在尋找青銅鬼鏡碎片，在追求養鬼的極道能力。
    稱號二程雲曉手裏，獲得了一塊碎片。
    二月十五，川南黑風山可能是突破口……
    我很快的就整理好了這些訊息。
    同時間，老鬼再次開口道：
    “道長，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現在，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從今往後，我、我再也不和程家有任何聯係。
    還請道長放我，不要食言……”
    我笑了笑：
    “行，我一言九鼎，說不殺你就不殺你！”
    話音剛落，握緊了手中斬鬼刀，猛的一劈。
    長刀順著他的肩膀，劃出一條口子。
    接著一腳踹在對方肚子上，將其踹得翻滾。
    “啊……”
    老鬼慘叫一聲，顯得很是痛苦。
    這個時候捂著傷口，趴在地上：
    “道長，你、你說不殺我的？”
    “是啊！我沒殺你，我隻是說放你一命，又沒說要放過你。”
    說完，左手直接從後背的竹筒之內，抽出了魍魎魂幡。
    當我拿出魂幡的一刹那，對方就感覺到了不妙。
    雙眼一睜：
    “這，這是什麽？”
    魂幡鬼氣陣陣，我握在手中一抖。
    瞬間彌漫出陣陣陰寒鬼氣，魍魎二字凸顯。
    老鬼顯然也是見過世麵的，見到魂幡，臉色再變：
    “這是，這是魂幡？”
    “眼力見不錯，雖然不殺你，但得請你進來做兄弟！”
    “不、不行，不行……”
    對方變得惶恐。
    “由不得你！”
    我再次開口，揮動魂幡，準備收了他。
    這老鬼見魂幡鬼氣彌漫，此刻也不逃跑了，因為他逃不掉。
    “我和你拚了！”
    說完，身體“轟”的一聲爆開，化作一團黑色幽霧，直接對著我撲了過來。
    就和之前的男鬼一樣，他們顯然都擁有同樣的能力。
    看著這黑色幽霧，我舉起魂幡就砸了上去。
    幽霧被砸開，但很快凝聚，再次撲向了我。
    若是用符，我怕給他弄死。
    既然如此，那就強收鬼魂……
    魂幡揮動之間，將對方避退一段距離。
    左手持幡，右手結印，嘴裏一聲低喝道：
    幽影憧憧，魍魎之穹。魂兮歸來，入吾幡中。
    諸念皆散，靈智沉封。陰陽逆亂，魂魄歸宗。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