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的沒影了，吳敏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出聲“太欺負人了！我是她嫂子......”
    哭到一半就被張恒一巴掌扇到臉上，“你還知道你是當嫂子的？你到底做了什麽？”
    剛才因為太意外以及身體上的疼痛，他根本沒聽清阿慎說了什麽，隻知道妻子做了什麽惹到他了。
    吳敏捂著臉頰，到底想起來是自己理虧，不敢說，隻顧著自己嗚嗚哭。張恒氣的將桌上一盤炒鹹菜拿起來摔了，心裏也涼了半截。
    “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又去折騰什麽？你說你惹誰不好，你惹他？”
    “還不是你窩囊，燒了十幾年鍋爐，工資一分不漲？我要是不折騰，你們父子倆吃什麽穿什麽？連老婆孩子都養不起，你還有臉說我？”吳敏被打了也火大，說話根本不過腦子。
    張恒怒不可遏，被自己妻子指著鼻子罵無能，哪個男人受得了，“好好好，是我沒用，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個。門開著，你去找更能幹的去！你又是哪個牌麵上的大人物？搭著我們家的關係混上臨時工，上了九年班還是臨時工。看不上我早說，趁早收拾東西滾蛋！”
    他們張家再不濟，也還有一門貴親，吳家有什麽？
    吳敏那話出口就後悔了，這會兒不敢搭腔，擔心男人真的趕她出門。
    “你給我老實交代，前幾天出去做什麽了？”到底是自己兒子的媽，張恒也不是真想離婚，隻能先搞清楚事情，再想辦法找補。
    大伯跟大伯母對他們家多有照顧，做人不能沒了良心。他自幼父母雙亡，跟著爺爺奶奶過日子有多艱難是真實體會過的。他跟妹妹的工作，爺爺的藥錢，都是大爺爺跟大伯幫襯。
    張慎打完人就回家了，進門第一件事就是給安心打電話。
    結束任務回到部隊之後，知道她曾打過電話過來時他就回過一個，可惜那時是朱老爺子接的，開門見山就跟自己告狀，他的好心情也被堂嫂跟陳婷婷毀得一幹二淨。
    好在這會兒接電話的是她本人，張慎一臉關切地問道：“你還生氣嗎？我剛才給你出氣去了。”至於另外一個叫陳婷婷的，他得想想怎麽收拾才合適。
    安心挑了一下眉，這種感覺還不錯，“還行。你爺爺跟爸爸對我不錯，看在他們兩個的麵上我就不怎麽氣了。跟我說說，你都是怎麽給我出氣的，讓我高興高興。”還真有點好奇呢！
    知道讓她不順心的人倒黴，她就順心了。
    張慎輕笑了一聲，就知道她跟別人不同，他也樂得能多跟她說幾句話，便這樣那樣把自己誇了一遍，又道：“我這個堂嫂有點蠢，巴結外人還不如想辦法討好你，搞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以後你要是不想跟她打交道就不用理睬，又不是我親嫂子......”
    想了想又道：“就是親嫂子，她要是欺負你了，你也不用給麵子，打不過還有我呢！”
    對他的這番表現，安心還是滿意的，也願意說幾句好話哄著：“嗯，我就知道嫁給你沒錯，會疼人還有擔當。你放心，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以後會跟你家裏人好好相處的。”前提是對方不要惹她。
    張慎得意洋洋地掛了電話，瞥到他爸正站在樓梯上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瞅了眼牆上的日曆，確認自己沒記錯，問了句：“您怎麽這個時候在家？”不是一向早上出門，晚上回來的麽？
    這才中午。
    張育民揚了揚手上的文件，沒好氣地解釋：“回來拿個東西。你都知道了？”他問的大兒媳在他婚事上的算計。
    張慎點頭，“朱家老爺子都跟我說了，丟人。爸，這些年咱家對他們這一房太好了，讓他們都有些不知好歹了。”
    “胡說八道，你二爺爺跟阿恒可不是沒良心的。”看來兒子還不知道內情，但這個不能瞞，免得日後揭開他更生氣，於是道：“今晚我叫你哥回來一起吃個飯，你就別往外跑了。”
    張慎無所謂地點點頭，“行了，正好我也有事情找他。我媽什麽時候回來，這次怎麽回事，堂嫂跟陳婷婷怎麽知道我要跟安心結婚，還摸到機械廠去了？”
    那天他隻跟自己爸媽說過，他爸是個嘴嚴的，那走漏消息就是他媽了，他撇撇嘴：“我媽也太不靠譜了吧，事情還沒定下來之前跟堂嫂說這些幹嘛，多生事端。”
    張育民瞪他一眼，“小心你媽回來削你。”又替妻子解釋，“不是她跟吳敏說的。”
    “不是她說的，那是......”張慎眼珠子轉了轉，明白了，“是嫂子說的？”那天後來她也來了。
    他不滿地道：“她怎麽回事，我都說了不要再把陳婷婷跟我扯一塊了。”
    越想越氣，他結婚報告都下來了，她還在中間橫叉一杠子，“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是不是就想把我婚事也給攪和了，這是見不得別人好？嘖，怪不得您晚上要叫我大哥過來，感情在這兒等著呢？”
    他自來也跟這個嫂子說不到一塊兒，整天端著，看著別扭得很，難道是因為這個得罪了她？
    張育民還要回單位，沒時間跟小兒子扯皮，直接身份壓製：“你大哥事先不知情，晚上說話悠著點兒。這次你爺爺親自過去給安心撐腰，又是送房子，又是錢票，算是給你大嫂一個教訓了。”
    張慎心裏一動，“房子？柳樹胡同那邊那個？送給安心了？”他搓搓手，那可就占了大便宜了，爺爺手裏就這一套。給了安心，大嫂得氣死。
    大嫂盯上那處房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兩年前還提出想替她娘家二哥租下來當婚房。
    心裏高興，但是想到大哥畢竟是長子，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問他爸：“大哥沒意見？”
    張育民走到門口，“你大哥對你什麽時候小氣過？晚上別亂跑，下午抓緊時間出去買點東西。明天是不是要去宗州跟安心領證，總不能空著手上門。”說完就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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