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楚璿的手給他看，不僅瘦，上麵還有冬天長凍瘡，因為沒藥導致爛肉留下的疤痕，看在楚湛眼中，心疼酸澀內疚紛至遝來。
    安小妹道：“她一個女孩子，你要真心疼她，就知道不能再讓她繼續這樣跟著你混下去。她需要穩定踏實的生活，需要上學，需要有女性長輩的關愛。這些，你能給嗎？”
    楚湛嘴巴張了張，喉嚨似被什麽堵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小妹繼續道：“還有你自己，小打小鬧一天能賺幾個錢，買幾個饅頭，能養活那麽多人嗎？我也在你們那兒待過，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樣不用愁？我姐說，隻要你聽她話，幫她做事，這些她都管到底。包括大毛二毛他們幾個的戶口，她也會想辦法辦下來。讓他們不再是黑戶，不用東躲西藏。”
    “本來她想親自過來見一見你們的，不過今天正好碰上我姐夫，見他也是一樣。你要是還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合作貴在心誠，畢竟我們不是在做一錘子買賣。”她說完，看向張慎。
    張慎接過話頭，看向楚湛道：“幫我妻子做事，就是幫我做事，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楚湛抿了抿唇，道：“可以把我們兄妹倆的戶口從家裏遷出來嗎，我不想讓他們占一丁點便宜，也不想日後被他們用這個威脅。”
    “誰？你是說你父母嗎？”張慎不了解他的情況，問道。
    楚湛握緊拳頭，眼裏全是憤恨，但語氣極其認真，“他們不配！如果您能幫我們兩個辦成這件事，以後叫我做什麽都可以，絕不背叛。我跟我妹妹什麽都沒有，你們看中我的能力，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
    他頓了頓，道：“至於其他人，隻要你們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必定也會感恩。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操心。”
    張慎十分欣賞他的幹脆，小小年紀就有這麽迫人的氣勢以及冷靜的頭腦，點頭應下：“好，你等我消息。”
    吃完飯，張慎回家屬院，安小妹跟著兄妹倆走。
    路上楚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跟我說的頭頭是道，你跟璿子同歲，她需要的東西你不需要嗎？”
    安小妹知道他是完全回神過來想到之前她勸他的那些話了，不由有些尷尬。不過到底是成年人的靈魂，隻愣了兩秒就道：“我有我姐啊！別看我現在穿成這樣，其實什麽都不缺，以後你就知道了。不管是識字還是其他，我姐都會教我，不信改天我給你讀報紙？”
    她笑了笑繼續道：“我還會功夫呢，所以我姐放心我出來跑。璿子不一樣，她跟我完全不同的性子，沒人護著容易被人欺負，你自己又還小。再說女孩子往後要操心的事情多著呢，你不懂也應該聽說過一些吧？”
    眼見對麵男孩的臉慢慢紅了，她又接著道：“放心，璿子跟著我姐絕對是大好事，相信我。我是喜歡在外麵跑，我姐拿我沒辦法，但是該教的本事她都會教。”
    說完她彎腰在腳邊撿起一塊碎石，給他看了一眼，又拿在手上拋了拋，隨後捏在手裏用力一握，巴掌大的石頭瞬間裂成了十幾塊。
    楚湛兄妹倆目瞪口呆。
    安小妹得意地挑眉：“怎麽樣？我姐更厲害！”
    楚湛心裏一動，“這個她也會教璿子嗎？”
    他最擔心的就是妹妹長的漂亮，性子文靜卻沒有自保能力。如果真能學到一兩分本事，他做事也不用老是牽掛她。
    “隻要她想學，肯吃苦。”安小妹道：“我也可以教你，認字或者功夫都可以。”
    楚湛眼裏閃著興奮的光，忙不迭點頭。前麵再多的承諾都不曾讓他如此激動，唯有這點最叫他心動。
    晚上來到空間，安小妹主動交代了今天楚家兄妹的表現。
    安心笑著道：“你姐夫都說了。正好，你們把人搞定了，省了我不少事。等你姐夫先找人查一查楚家，處理好他們兩個的戶口之後，我再把楚璿接過來。”
    安小妹有點開心地道：“他想讓我教他功夫，我也不用千方百計找借口去見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安心笑罵，她拿出《混元掌》跟《點穴秘籍》的複印本遞過去，道：“這兩個你也試試。楚湛畢竟沒服用過洗髓丹，你教的時候悠著點兒。”
    “嗯嗯嗯！”安小妹看又是好東西，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姐，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跟著你準沒錯！”
    普通人連邊兒都摸不到的功法，她姐是一本接一本往外拿。
    安心又搬了不少壓縮餅幹過來，“既然答應楚湛就要做到，不要讓那些孩子餓肚子了。明天開始每人一天至少十片，這個量應該夠了，孩子管飽大人餓不著。至於偷奸耍滑的你們看著辦，我有的是物資，但不做傻子。當然，能幹的另外有獎勵。”
    說完看著安小妹笑，“楚家兄妹的夥食就交給你了，怎麽偷偷給人開小灶自己想辦法，你肯定舍不得他們每天啃餅幹。”
    說完了正事，安小妹又聊起了八卦，“姐，我今天聽他們說起趙家了。”
    安心斂起笑容問：“趙家什麽事？”
    安小妹道：“火車站邊上有座很大的宅子，楚湛說房主就是趙家三房的趙時瑾。他不是沒成家嗎，這麽大年紀無兒無女，都說留下的東西肯定是侄兒侄女分的。所以現在趙家大房二房那些小輩都在暗中爭這處宅子。”
    安心心裏不爽，“人還沒死呢，就提前爭起遺產來了。”
    “重點是，他們看中的不是宅子，而是宅子下麵埋著的寶貝。楚湛他們很多次都看到有人半夜在裏麵挖，找沒找到不知道，最近一年多就沒停過。”安小妹道。
    “挖了這麽久，有挖出過什麽沒？”安心問。
    安小妹嗤了一聲，“楚湛說裏麵牆都快被挖塌了，毛都沒見一根。但是那些人還就不信邪，每天都帶人來，好好的宅子被挖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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