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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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讓二小姐、三小姐進屋等候。”出來傳消息的是老夫人身邊的心腹榮媽媽。
榮媽媽親自出來回稟,央柒知道自己這是沾了央瀾的光了,若是央瀾不在,自己還不知道等到何時。央柒對於老夫人談不上尊重,無論前世和今生,老夫人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身上花過時間,也不曾為自己打算,讓自己自生自滅。
在前世,央柒原以為自己把“靈藥”獻出,不去計較老夫人把唯一給自己看診的大夫叫走,這樣就可以討得老夫人的喜愛和歡心,可是呢,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還不懂得長久維係和老夫人的關係終究是小透明一個,一個可以隨時放棄的人。
聽了榮媽媽的話,央瀾率先進入了屋子,徑直坐在老夫人椅子的一旁,央柒跟在後頭,老夫人的屋子常年點著檀香,連屋裏的家具都是一水的紫檀木。
央柒坐在央瀾一側的最上頭,家中的女眷都來了,除了老夫人,就是以二伯母為尊,其次是央瀾,接下來就是央柒。現在央瀾坐在了老夫人的一側,自己坐在最上頭也無不可。
剛坐下,央柒就聽見院裏的丫鬟進來回稟:“音姨娘和五小姐來了,麻煩榮媽媽通傳一聲。”
榮媽媽進了內室,很快得到了老夫人的回應,俯身對著一旁的丫鬟道:“讓音姨娘和五小姐進來吧。”
拉起淺綠珠花簾的是一位身穿藏青色的女子,年歲不到30,頭上隻插了一支玉簪,後麵跟著一位身著藕粉色的衣裳,細眉大眼,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這正是宋國公宋弘文的妾——音姨娘和她的女兒,宋國公府的五小姐宋央荷。
音姨娘生的不錯,但一向穿著樸素,是個安靜不惹事的主,她的女兒宋央荷與她很像,一直是溫溫柔柔從不逾矩。央瀾、央柒和央荷三位姑娘都是不愛爭執的主,因此宋國公府但是沒有那些姊妹間的那些醃臢事。
但是,一向安安靜靜的宋央荷在前世及笄之後一躍成為了安王爺的正妻,不說央柒,就比之後央瀾的丈夫五皇子的輩分還高出了一截,其中的手段讓人咋舌。不過,好景不長,身份不夠攀上高枝也易摔,央荷在嫁入王府後不足半年便染病離世。
要知道,音姨娘將央荷養的身體不錯,央荷從小就未曾生過什麽大病。
“二姐姐好,三姐姐好。”央柒看著央荷想著有些入神,但央荷畢竟現在年幼,才3歲,沒有發現央柒的異樣,隻是對著兩位好久不見的姐姐打了招呼。
央瀾微笑著對著央荷點頭笑道,央柒也是如此,重來一世,央柒是認準了在人際交往方麵跟著央瀾走肯定沒錯。
“二小姐好,三小姐好。”音姨娘懦懦地給兩位小姐請安。這一世,央柒可不敢小瞧這個一向膽小弱懦的音姨娘,央荷後續嫁入王府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位音姨娘在人後做了多少功夫,推了多少。
老夫人洗漱完,就看著屋子裏坐著的四個人,央瀾這次能夠康複,老夫人心中自然是萬分地欣喜與高興,當眼光掃至央柒,老夫人皺了一下眉頭,自己本就不喜顧氏,連帶著顧氏生的三丫頭自己也不喜,故而一直都不親近。這一次,三丫頭得了天花,為了央瀾隻能將救治她的大夫帶走,但沒想到這丫頭倒是個命硬的,這都能活下來。
“咳咳”,老夫人假意咳了咳,一時間吸引住了屋子裏所有人的注意,然後便扶著榮媽媽走進正屋,等到老夫人落座,屋子裏的所有人,連忙起身對著老夫人行禮,齊聲道:“老夫人好”。
老夫人沒有顧整個屋子的人,拉著央瀾的手,作勢就要拉央瀾坐下:“瀾兒,我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但你現在身子才好,可別累著了。”
聽到祖母的話,央瀾頓時眼含熱淚,緊緊握著老夫人的手,輕聲道:“祖母,央瀾多謝祖母疼惜。”央柒在央瀾同一側,看不清央瀾現在的神色,可是,單單看著央瀾的背影,也讓人知道什麽是我見猶憐了。
老夫人對於央瀾和央柒的差別對待,讓這個上屋有了一絲別樣的氣氛,就連丫鬟都在默默地用餘光打量三小姐,偏偏央柒十分自在,似乎沒感受到大家的異樣。
老夫人輕輕拍了拍央瀾的手,轉頭對著屋子裏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最近這段時間的晨昏定省都省了,姐妹之間也都好久沒聚過了。”
老夫人說著,但話卻轉了勢頭,突然對著央柒說道:“三丫頭現在如何了?”
聽見老夫人點名,央柒又再次起身對著老夫人行了一禮,說道:“多謝祖母關懷,孫女如今已經大好了。”央柒雖起身行禮,但臉上的神色不變。
從央柒進屋老夫人就一直在觀察這個三丫頭,生了一場病倒是沉穩了,老夫人本以為按照央柒的性子,在她患病期間將大夫請走,會打鬧一番或好好地哭幾場。但現在一看,經過此次天花,央柒反而變得陽光不少,沒了往日那種陰鬱。這個轉變卻讓老夫人覺得有些不安,這個央柒的行為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難道會是家裏的變數?
老夫人掃了掃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細塵,才接著說道:“這次三丫頭染上天花,是身邊的服侍無方,景珊,範嬤嬤,你們以後就跟著三丫頭吧。”老夫人這意思是要將自己的人安排在央柒的院子裏了。
景珊偏瘦,範嬤嬤身上有些肉,聽了老夫人的話,兩人立刻走到央柒的身邊行了一禮,看著兩人如此快速地行動,央柒知道今日這事是抗拒不得了。自己重來一世,很多事情要再三小心,可不能讓祖母派來的人瞧出了什麽破綻、
等待兩人行完禮,央柒立刻起身對著老夫人行了今日的第三禮,說道:“感謝祖母疼愛,將身邊得用的媽媽和丫鬟都賞給孫女,孫女之後自會好生待她們的。”
待“嗯”了一聲後,老夫人也沒在繼續聊下去。近日一直擔憂央瀾的病情,老夫人也一直沒休息好,聊了幾句後,沒了精神,便讓大家都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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