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羽莊的日子，央柒這生活總算是恢複了正常，每日早起看書賞景，十分愜意。
    將古籍小心放置在桌子上，央柒沾了墨，在一個嶄新無字的本子上謄抄。
    這古籍的年歲有些太久了，一個不小心，便會破壞。
    央柒可舍不得將這書時常放置在手中，這古籍可是要好好收藏。
    因此，央柒便動了抄書的念頭。
    這次來小羽莊，央柒總共就帶了三人，祝嬤嬤、賀媽媽以及心澈。
    心澈作為太子殿下打小放在央柒身邊的暗衛，阿杜和小青並不知曉心澈的身份。
    不過，回到東宮後，太子殿下還是派人告知了心澈，身份暴露的事情。
    這不，今日一早，心澈便獨自進了央柒小姐的屋子，講事實，擺態度去了。
    看著一旁愣著的心澈，央柒喝了一口心澈剛剛端來的茶水：“有事？”難不成殿下和培林已經通知了心澈，身份暴露一事？
    “小姐，心澈有錯，是來承認自己的身份。”
    央柒的眼神重新回到書本上，快速謄下一句話：“你是指殿下安排你來的事情？”
    心澈點頭：“不錯，當年心澈被選入國公府，直到二夫人將心澈帶至小姐身邊，皆是安排好的。”
    央柒看了看古籍，臉上並無一絲變化：“可終究是我拍板選擇了你。”
    說完，央柒這才放下毛筆，看著一臉嚴肅的心澈，有些不適應。
    這應當是心澈，第一次在自己的麵前，露出了一個合格暗衛的真實樣子。
    “要不還是說說你的身份吧，別的內容若是我能知道的，我已知曉；若是不能我知道的，恐怕你也不會說。”靠在了椅子背後，央柒說道。
    “暗衛的名字都是由主子起的，自從小姐賜名心澈，我的名字便叫暗澈。
    我是個孤兒，打小便在殿下的暗衛營中長大，之後，我是主動選擇，成為一名暗衛。
    不過，暗澈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任務是六歲時接下的，也是自己至今為止，唯一一個任務。”
    “說說吧，這些年你在我身邊，是如何習得武藝，又幹了些什麽？”殿下將心澈安插在自己身邊這麽多年，是在監視自己？還是到底想知道什麽？
    “回小姐，暗澈打小在暗衛營，便開始習武。來到小姐身邊，都是趁著休息時間，例如晚上或是探親的時間習武。
    因為後續沒有係統的學習，暗澈的武藝在暗衛之中算是墊底。”
    暗澈並非是什麽習武的天才，達不到舉一反三的效果。況且暗衛營中個個是精英，暗澈這般零碎時間習得的武藝，自然比不上那些日日學習對抗的暗衛。
    “暗澈在小姐的身邊的任務，隻有一條，便是護衛小姐的安全。小姐可還記得靈山寺，您與殿下的暗衛一道去了殿下的院子？”
    央柒眼神緊了緊：“你的意思是，當時是你在後頭解決人？”
    “不錯，當時即將發現小姐存在的，並非隻有那一隊護衛，剩下的我都暗暗引開了。若是沒有殿下暗衛出現，暗澈定會護送小姐，直到目的地。”低著頭，心澈誠懇地說道。
    這麽多年在臨湖院的日子，與暗澈前六年所接觸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央柒小姐作為臨湖院的主子，一言一行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眾人。
    央柒仔細回憶了一番現場的細節，還真是如此。自己最初還以為是自己聰慧，選了條不易被發現的路。
    “這件事我知曉了，殿下可告訴你，之後你該何去何從？”
    “殿下說了，以後我便是小姐身邊的人，所有事情不必再告知殿下，一心隻認小姐為主子。”
    聽著心澈表忠心的話，央柒忍不住有些唏噓，殿下啊，殿下，您可真是大度，一出手便是三個訓練有素的暗衛。
    這配置，怕是都要與宋弘文比肩了。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心澈與阿杜和小青不同，心澈可是與自己一同長大。
    這麽多年，府裏上上下下皆知曉，自己的屋子裏有心澈這樣一位一等女使。心澈的身份，注定了她在府裏更加便利些。
    “小姐，暗澈一出生便是孤兒，無父無母。這些年，暗衛營是暗澈第二個家，臨湖院便是暗澈第三個家。
    暗澈在暗衛營學到了武功，但在小姐、祝嬤嬤、賀媽媽身邊，才真正學會了為人處世的道理和準則。
    小姐，暗澈願意一輩子跟隨小姐，望小姐能夠不計前嫌，收下暗澈。”
    說完，暗澈紮紮實實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央柒笑著扶起心澈：“今日你這般說了，我便重新收下你。從今往後，你，心澈，不僅是臨湖院的一等女使，更是我身邊的貼身暗衛，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聽到小姐的話，心澈流露出了笑意：“是，心澈領命。”小姐，心澈定會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你，願你事事順遂，平安此生。
    同小姐聊完，心澈心中的大石頭才算落了地。
    這幾日，央柒一直忙著謄抄古籍，關於自己前幾日放話說的那句“殿下放心，小柒最近倒是沒什麽事，可以時常去看您”放置在了一邊。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央柒也是在打趣殿下，活躍氛圍罷了。
    東宮，可是殿下的大本營。
    這附近，除了殿下的人馬，五皇子、齊王、靖王等等這些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安排了人在附近蹲守。
    央柒甚至懷疑，宋弘文怕是也派了人在附近盯著。
    這樣一個多方勢力虎視眈眈之地，央柒若是出入的頻繁，定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
    一次兩次或許不會有什麽，可次數多了，這被發現的風險也升高了。
    央柒不蠢，若沒有急事，這種引火燒身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不過，這倒苦了日日等著見麵的太子殿下。
    一日，夜已深了，太子殿下處理完所有的事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算一算時間，一個時辰後便要上朝了。
    前些日子不在京城，自己耽擱了太多事情，隻能加班加點搞定，也不知道這丫頭最近在忙什麽，明明說好要來看自己的，卻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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