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皮皮被他們盯得縮了縮脖子，小爪子不安地絞在一起，聲音變得細如蚊呐：“這些都是小黑告訴我的，你們不知道啊……”
    “小黑？”寧沅沅聞言立即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識海。
    隻見識海中央，水靈球靜靜懸浮著，裏麵蜷縮著的小黑似乎感應到她的到來，慢悠悠地睜開圓溜溜的眼睛，眨巴著看向她。
    寧沅沅用神識溫柔地包裹住水靈球：“小黑，毛皮皮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小黑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耳朵抖了抖，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它張開嘴，發出的卻是一連串奇怪的音節，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完全不同於它平時清脆的童音。
    “咦？”寧沅沅心頭一緊，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小黑怎麽了？為什麽它不會說話了？”她仔細感受著小黑傳遞來的情緒波動，雖然聽不懂那些音節，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包含的肯定與擔憂。
    毛皮皮甩了甩尾巴，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哎呀，就是短暫的過渡期啦。它現在和水靈球的聯係正在重新調整，而且它身上也在發生變化，過段時間就好了，別擔心。”說著還十分成熟地用爪子拍了拍寧沅沅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
    寧沅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小黑幾眼。
    水靈球內的小家夥似乎察覺到她的擔憂，努力做出一個咧嘴笑的表情，雖然配上它現在這副說不出話的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那剛才小黑到底說了什麽？”寧沅沅轉向毛皮皮問道。
    毛皮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翻譯：“小黑說，它從小就在深淵裏長大，和水靈球的聯係其實特別緊密。當初水靈球被你帶出深淵後，它就陷入了沉睡。後來我們再次進入深淵，那個石像帶著它找到你的時候，它才重新和水靈球建立了感應，所以才會進入水靈球內。”
    老花蹲坐在一旁，蓬鬆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麵，若有所思地問道：“它為什麽說現在空氣中的靈氣，其實並不能讓人像上古時期那樣修煉？”
    毛皮皮立刻來了精神，小爪子比劃著解釋道：“小黑說啦，雖然經過天地歸靈陣，現在空氣中確實有靈氣了，但隻有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人才能覺醒修煉的能力，而且程度很有限，就跟靈氣枯竭時期特殊部門招攬的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差不多。想要像上古傳說中那樣飛天遁地、移山倒海，或者像小說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修煉成絕世高手，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可能的啦。”
    寧沅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毛皮皮軟乎乎的腦袋，問道：“那妖族呢？它們會有什麽變化？”
    “小黑說每隻妖能夠吸收的靈氣也有限。”毛皮皮繼續充當翻譯官，小黑在水靈球裏配合著做出各種表情和動作。
    “它們可以依靠靈氣延長壽命，保持年輕，但想要擁有上古時期那種毀天滅地的妖力和沒有天劫幹預就要幾乎與天同壽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老花突然“汪”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幾天我在邱家見到的幾隻妖，除了氣色好一點外，實力都沒什麽明顯提升。”
    寧沅沅輕輕撫摸著毛皮皮的小腦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既然這份被匯集起來又重新釋放的靈氣對修煉幫助不大，那為什麽還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獨占靈氣呢？”
    “為了權力。”老花突然沉聲說道，棕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利：“哪怕隻能讓少數人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也足夠讓某些野心家瘋狂了。”
    毛皮皮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睛一亮，興奮地揮舞著小爪子：“對了對了！小黑還說，雖然對普通人效果有限，但如果擁有水靈球這樣的寶物輔助，修煉效果確實會好很多呢！”
    “不過，我感覺我還是可以修煉的。”老花接話道。
    寧沅沅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除了體內沒有丹田和靈根，修煉沒有什麽限製。”
    聽到這話，毛皮皮突然有些沮喪地耷拉下耳朵：“唉！我和你們都不一樣，我是從小貔貅狀態的魂體重新修煉出肉身的，所以隻能保持現在這副可愛的模樣了。”
    它轉了個圈，展示自己圓滾滾又軟乎乎的身材：“除非又遇到生死攸關的危機，才會像在深淵裏那次一樣現出原形。”
    老花甩了甩尾巴，安慰道：“你已經很厲害了。我現在恢複的實力，也不過是山海大陸巔峰時期的三分之一而已。”
    寧沅沅感受著水靈球內源源不斷的靈力，輕聲道：“我雖然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力，但在這個世界很多法術都時靈時不靈的。在天恒大陸隨手就能施展的陣法、符咒，在這裏能用出來的也沒幾個。”
    一人兩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老花打破了沉默：“好了，別想這麽多了。沅沅今天才剛醒，需要好好休息。“
    它用尾巴輕輕推了推寧沅沅：“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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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沅沅點點頭，確實感到一陣疲憊襲來。
    她感受了一會小黑和水靈球的狀態，發現它們都挺好的後，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
    寧沅沅剛睜開眼，就聽到放在枕邊的電話手表連續“叮”了好幾聲，顯示有未讀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媽媽江慧霞發來的：
    “寶貝，醒了記得好好吃飯，這幾天要好好休息，別再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等媽媽處理好村裏的事情，就去照顧你，媽媽愛你。”
    寧沅沅心頭一暖，正要回複，突然想起什麽，趕緊翻看之前家族群裏的聊天記錄。
    原來在她昏迷的第一天，江頌雲就向家裏報過平安，說隻是疲勞過度需要休息。
    再往前翻看，寧沅沅發現一個她之前不知為何沒有注意到的消息：外公外婆在她離開家後不久，也被特殊部門請去幫忙了，現在不在杏花村。難怪媽媽這麽擔心，卻遲遲沒有來雲城看她。
    寧沅沅想起昨天江頌雲和季茯苓跟她說的，江慧霞在她剛昏迷的時候，接到消息就立馬想要才雲城看她，但被老族長勸說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昏迷的第三天，江慧霞又訂了機票想來看她，結果接到了一個電話就隻能取消了行程。
    寧沅沅回想著舅舅的話，將注意力轉回電話手表上，正想仔細看下去，房門被輕輕敲響。
    老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沅沅，醒了嗎？邱家準備了早餐，快起來吃早餐了。”
    “來了！”寧沅沅趕緊應了一聲，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
    她快速洗漱完畢，給媽媽回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這才走出房門。
    早餐桌上，寧沅沅一邊喝著熱騰騰的粥，一邊回想著媽媽發來的那些消息，以及江頌雲的那些話。
    她隱約感覺到，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家裏似乎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身體，其他的，等身體恢複了，媽媽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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