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縮在寧沅沅懷裏，任憑毛皮皮怎麽逗弄都不肯再搭理它。
    寧沅沅揉了揉它的腦袋，轉移話題道：“我們先去風雲嶺吧，那裏應該還有你的碎片。”
    小黑這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風雲嶺的碎片情況可能不太好，我能感覺到它很虛弱。”
    老花已經查好了路線：“沒有傳送符了，我們得坐飛機去。最快的一班在明天早上。”
    墨玄鈺皺眉：“太慢了。”
    “沒辦法，我們又沒辦法瞬移。”寧沅沅安撫道：“好在風雲嶺有舅舅在看著，也有保護罩，暫時不會出大問題。我們先找個鎮子休整一晚。”
    老花是隻十分熱心腸的狗，立馬將自己的體型變大，好讓寧沅沅可以坐在它身上。
    它還想讓墨玄鈺也坐在它身上，被墨玄鈺拒絕了。
    小黑進了識海水靈球內，離禾化成普通小狐狸跟在老花身邊，毛皮皮飛一陣跳懷裏一陣，就這麽跑了快兩個小時，他們才找到了一個小鎮。
    緊接著，他們又坐車從鎮裏去了離這個小鎮最近的有飛機場的城市，在那裏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寧沅沅、老花、墨玄鈺搭乘最早班機前往風雲嶺所在的城市。
    飛機上，寧沅沅望著窗外翻騰的雲海，思緒萬千。
    也不知道師傅好不好？天恒大陸怎麽樣了？四條被封印的通道，會有一條是通往天恒大陸的嗎？灰霧到底是什麽東西？幕後的勢力到底來自哪裏？
    “想什麽呢？”一旁的老花看寧沅沅怔愣著，給她遞了一杯果汁。
    寧沅沅接過杯子，將自己的疑惑告訴老花，接著道：“如果小黑把灰霧都吃了，會不會一切就變好了。”
    「不一定。」小黑在水靈球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解釋道：「當年全盛時期的我也隻能勉強吞噬灰霧，無法根除源頭。」
    墨玄鈺聞言睜開假寐的眼睛：“關鍵還是要找到幕後黑手。”
    小黑下意識點點頭：「灰霧不是自然產物，肯定有人在操控。隻是……」
    它突然打了個寒顫：「我總覺得那個存在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麽，其實我連自己的身世都還不太清楚。而且當年那麽多人前仆後繼都沒能找到，現在……」
    小黑的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它的意思，靠他們的力量，很難和幕後勢力對抗，甚至可以說是螳臂當車。
    毛皮皮見氣氛凝重，從空間裏出來，笑嘻嘻道：“那個幕後勢力該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雙生子一黑一白遊走於世間，既然你能吞噬灰霧，說不定製造灰霧的就是你的兄弟。”
    “不可能！”小黑炸毛：“雖然我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了，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寧沅沅趕緊按住又要吵起來的兩個小家夥：“好了，趕路那麽久，都休息會兒吧，等到了風雲嶺還有得忙。”
    而真正趕了路的老花和墨玄鈺、離禾已經在毛皮皮和小黑鬥嘴的時候就閉上了雙眼。
    離禾甚至已經進入了深眠狀態。
    ……
    飛機落地後，江頌雲派來的車早已等候多時，六個小時後，他們終於抵達了風雲嶺山腳。
    與上次來時的荒涼不同，如今的風雲嶺已經在山腳下建起了臨時基地，還開了一條路，各種監測設備林立，工作人員來回穿梭。
    江頌雲快步迎上來，見他們都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雖然已經在電話裏說了很多，但寧沅沅還是讓小黑從水靈球內出來，說明了來意，江頌雲立即帶他們前往當初發現封印的山洞。
    一路上，小黑顯得異常焦躁，不停地在寧沅沅懷裏扭動。
    “就是這裏。”江頌雲給小黑指著被重重符咒封鎖住的山洞入口：“自從上次事件後，我們聯合一些隱世家族加強了封印，但隨著灰霧的出現，監測到內部能量波動也越來越劇烈，而且通道裏麵也沒有任何回應。”
    小黑本來一直在認真聽著，突然從寧沅沅懷中跳下，徑直衝向山洞：“在裏麵，最後一塊碎片就在裏麵！”
    “小黑，你等等！”寧沅沅急忙跟上：“舅舅，我帶小黑進去看看。老花，你和墨玄鈺在外麵守著，一旦發現任何不對勁，馬上將所有工作人員帶出保護罩外。”
    三人聞言都不同意，老花道：“我跟你們一起進去，其他人守在外麵，有任何異常馬上撤離。”
    「又來了……」識海裏，毛皮皮無奈道。
    每次隻要一有什麽危險的事，大家都爭先恐後，不願意讓他們單獨行動。
    眼見小黑已經跑進去了，寧沅沅也來不及多勸說，設了道結界讓他們暫時沒法跟上後，就匆匆跟上了小黑。
    山洞內比上次來時更加陰冷潮濕，洞穴牆壁上沒有了蜂群和蜂巢，反而凝結著一滴滴灰色的水珠。
    小黑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麵，時不時發出急促的嗚咽聲。
    “不對勁……”離禾突然停下腳步：“這裏的氣息流動很奇怪。”
    毛皮皮聞言嘀咕道：“能不奇怪嗎？這裏不遠處就有個養邪屍的陰陣，不久前守護通道的死了，能夠產出有靈氣的蜂蜜的蜂群也死了。要不是有事要做，我才不想再來這裏呢。”
    寧沅沅也感覺到了，這裏的氣息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引著，全部湧向山洞深處，但洞穴深處又在往外推這股氣息。
    又走了一會，前方豁然開朗，中央正是當初發現的那個石室，石壁上就是當初他們發現的那個裂縫。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通道周圍不知何時密密麻麻布滿了灰色絲線，如同蛛網般將整個裂縫包裹了起來。
    “這是……”毛皮皮倒吸一口涼氣：“這些灰霧居然有實體，它們是不是在試圖侵蝕通道！”
    小黑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徑直衝向下方的一處石縫：“在這裏！”
    寧沅沅跟過去一看，隻見石縫中蜷縮著一團幾乎透明的黑色毛團，體型比之前找到的兩個碎片都要小，而且身上布滿了裂痕般的灰色紋路。
    “它要消散了……”小黑聲音發顫，輕輕俯身用鼻子碰了碰那個虛弱的分身碎片。
    就在兩個身體接觸的瞬間，一道刺目的灰光突然從通道中射出，直擊小黑。
    “小心！”寧沅沅反應極快，一道靈力打出，攔截了大部分灰光，但仍有少許擊中了小黑。
    “啊！”小黑悶哼了一聲，被擊中的部位立刻泛起了灰色的煙，緊接著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傷口。
    寧沅沅迅速結印，一道法術落在小黑身上，暫時遏製了灰霧蔓延和傷口擴大。
    “這裏有個陣法，是為了阻止小黑融合！”離禾警惕地盯著通道：“而且這些灰霧有意識地在囚禁著這個碎片。”
    毛皮皮已經掏出進來之前特殊部門科研人員塞給它的各種儀器開始掃描：“通道的能量指數在飆升，有個東西要過來了！”
    寧沅沅立即將出入口封了起來，使用對講機跟外麵的江頌雲說：“舅舅，快帶所有人撤離到安全距離！”
    小黑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口，死死護住那個虛弱的碎片：“不行，它撐不了多久了，必須現在就融合……”
    寧沅沅看著小黑痛苦的樣子，又看看那個奄奄一息的碎片，想到當初小黑第一次來到這裏是說自己心裏很難受，突然明白了什麽：“這個碎片是不是比其他三個地方的碎片都痛苦？”
    小黑點點頭，眼中泛起淚光：“它所承受的痛苦是我的百倍，所以它現在才會這麽虛弱，它把大部分力量都用來維持通道封印了……”
    毛皮皮焦急道：“那還等什麽？快融合啊，我們給你護法！”
    離禾已經化出九尾狐形態，雙眸緊盯著通道：“我來擋住灰霧，你們抓緊時間！”
    情況危急，小黑不再猶豫，低頭輕輕含住那個虛弱的碎片。
    柔和的黑光從它體內散發出來，將兩個碎片包裹其中。
    通道中的灰霧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瘋狂翻湧起來，無數灰色觸手伸出，朝眾人襲來。
    離禾和寧沅沅奮力抵擋，灰霧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整個山洞都在震顫。
    突然，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氣團，一張模糊的灰色麵孔在氣團中若隱若現。
    “那是……”寧沅沅瞳孔驟縮，那張臉居然也給了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