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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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若沉吟了片刻,又問:“那你是技術不過關?”
其實這些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當姐姐的來和他聊,可話趕話到這了,還是快點解決問題比較好。
“我給你找個人補習一下吧。”傅安若又說。
顧凜初:“什麽?”
傅安若:“你放心,我朋友裏麵有個在行的,幫你分析分析問題也好。”
之後她就真的去找了,那位朋友在北市,說可以找個時間跟顧凜初視頻通話。
就因為這個,顧凜初整個下午臉色都沉著。
下午開會每個人都在琢磨,明明項目盈利是好事,為什麽老板的模樣這麽嚇人。
這話傳到安卉新耳朵裏,她以為顧凜初是因為被她拒絕了不爽。
晚上顧世平叫了兒女回家吃飯,路上,安卉新不想惹顧凜初,就沒怎麽說話。
就是在顧凜初看了她好幾眼後皺起了眉頭,“你看我幹什麽?”
顧凜初收回了目光,“沒事。”
顧世平這次叫顧凜初回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聽說了安家的事情。
安家現在坐牢的坐牢,住院的住院,已經算是一片廢墟了。
而安卉新則是獨善其身。
顧世平見到她後,像是不經意間提起,“沒去看看你爸爸還有你姐姐?”
沒等安卉新回答,顧凜初說:“爸,她是受苦的那個,你別再為難她了。”
“受了苦,確實讓人心疼,有恨也是應該的,但顧家的人不能為了恨幹傻事。”顧世平說。
這話幾乎是明明白白在罵安卉新了。
顧世平想要的兒媳婦,就算不是身份顯赫,也起碼要老實聽話。
第一眼看到安卉新時她安靜話少,像個大家閨秀,所以之後顧凜初跟她結了婚,顧世平才沒有多幹涉。
可如今她的野心張揚,顧世平就有些看不上了。
“爸,恭悅希傷害的是我大嫂的親哥哥,親人受了傷誰能冷靜?您也不也一直希望我們把家人放第一位嗎?”
這話是顧遇宸說的。
而他所提的那些,顧世平也確實說過。
被別人用自己的話來噎自己,這滋味很不好受,尤其這對方還是他兒子。
偏偏當著安卉新這個兒媳婦的麵,顧世平不能甩臉色,就更難受。
還好傅安若即使坐到了老爺子的身邊,提起公司的事情岔開了話題。
顧凜初倒是沒多注意父親,他看見在提到恭悅希的時候,安卉新的臉色變了變,之後就拉著她上了樓。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恭悅希嗎?”睡覺前,顧凜初問。
安卉新想了想,說:“我不喜歡你,但你這樣條件的男人如果長時間接觸是肯定會有好感的,有恭悅希在,我愛上你了,我會痛苦,所以我不想給我自己這樣的機會。”
言外之意,是不是沒有恭悅希她就會給他這個機會?
顧凜初淡淡開口:“我和恭悅希確實在一起過,在凜盛最開始創立的階段她就在我身邊,我想過娶她和她過一輩子,但我不愛她。”
安卉新從外人口中聽過這話,傅安若也說顧凜初更愛她,但她從來沒相信過。
明明身邊除了恭悅希沒有別人的是他,恭悅希出國後單身多年的也是他……
顧凜初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繼續說:“我在20歲那年,愛上了一個18的女孩,我們沒見過麵,當初是因為我母親喜歡的一個項鏈找不到了,我在網上想找個相似的,她聯係了我,她是開手工藝品店的店主,那條項鏈是她親手做的。”
他那段時間,真的是特別寂寞。
當時傅靜嫻和顧世平還沒有離婚,他的母親是在顧世平和傅靜嫻談戀愛的時候在一起的,一直見不得光。
他想母親,就隻能偷偷地去看,連傅安若都不敢告訴。
那段時間母親生了病,已經開始憔悴了,顧世平動用關係找了專家,結果被傅靜嫻知道了,之後顧世平一段時間內連這個兒子都沒見過。
他聯係女孩買下了那條項鏈,女孩多問了兩句,兩人就聊起了天。
當時顧凜初還在上學,顧世平就給他打過一次電話,說:“她死了就死了,你別耽誤學習才是正事。”
顧家是個禁地,是個不能提起他母親的禁地。
顧凜初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所以從來小心行事,可母親是生他的人,對他很好啊。
小時候兩人沒錢活不下去,母親也沒有苦過他,後來他才知道,每頓飯錢都是母親和一個商販幹了點什麽換來的。
“你媽媽有你陪著就是最開心的,月亮那麽漂亮但隻有晚上能看見,不用管天黑,隻要欣賞月亮就好了。”
說這話的女孩,在那時候一直陪著他。
這時候想起,他眼中也忍不住泛起光澤,“我很感謝她,我那時候真的想過死。”
在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真的想過。
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聽到這樣的話也會有觸動。
何況是安卉新,她此時感覺難過到心髒疼。
她緩了好久,才問:“之後,你和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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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連她的麵都沒見過。”顧凜初說。
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未曾謀麵的關係,怎麽會難忘這麽多年?
之後顧凜初又說:“我和她約過見麵,她在來找我的路上出了車禍,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我。”
安卉新感覺心裏好像有“咚”地一聲,她愣愣地問道:“她,還在嗎?”
“我不知道。”
當天顧凜初在快到的是偶給她打了電話,真的是親耳聽見了車子被撞。
他趕到現場隻看見了一攤血,後來找遍了滬城的醫院都沒有發現一個因為車禍受傷的18歲女孩。
後來,那個他置頂的頭像再也沒有過反應。
他寧可相信好的那一麵,覺得車禍可能隻是一場錯覺,甚至是她受傷之後忘了他,也好。
顧凜初頓了很久,而後沉重道:“是我害了她。”
“不是的。”
安卉新知道任何人經受這麽大的變故後,都不會好過,那麽重的一把心鎖,自然一輩子忘不掉。
“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會發生,這不能怪你。”
兩人之間安靜了好一會,安卉新翻身問他:“你胸口紋的月亮,是為了她嗎?”
“是。”顧凜初說。
“我和別的女人接觸,總會想起她,放不掉這個心結,所以和誰結婚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他頓了頓,又說:“在遇見你之前是。”
“為什麽是我?”安卉新問。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說:“因為你的聲音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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