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章 你倆在隨地大小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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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話時,神色平靜,目光定定看向大廳中的人群。
    仿佛這其中紛擾喧囂都與她無關,她的心早就飄到了另一個時燼看不懂、也找不到的世界。
    他忽而感覺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捏的渾身都發疼。
    她在驚悚世界苦苦掙紮,就是為了渺茫的複仇希望。
    而他……
    一而再再而三,不分青紅皂白的想殺死她。
    “抱歉,我……”
    “噓!別抱歉,我隻想知道是誰,我想換這個消息。”
    薑戀靠近兩步,將食指舉起貼在時燼嗡動的嘴唇上,溫熱的指腹靠著他的唇。
    他一瞬間便啞口無言了。
    像是……在親吻她的指尖,帶著些莫名的纏綿悱惻。
    隻一瞬間,時燼立刻別開頭:“我會幫你查出道具所屬人,就當……誤會你的賠償。”
    薑戀放下手指,兀自向一邊走了兩步,隻丟下涼涼的四個字:
    “拭目以待!”
    時燼鬆一口氣,被愧疚裹挾的心髒仿佛也被大手放鬆了些許。
    還好,有辦法補救。
    但是……怎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今天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卑微感?
    他一個BOSS,怎麽越混越回去了,跟玩家低聲下氣?
    算了,不想這些,她已經那麽慘了。
    剛剛轉過臉的薑戀,嘴角微勾一下。
    要男人的愧疚有屁用?
    抓緊時間用這點愧疚撈點好處,才是王道。
    她並不覺得自己卑劣,畢竟,他問心有愧、且心甘情願!
    詭異少年們意氣風發,似乎開始有了小團體。
    剛剛張晨陽學著薑戀的模樣,也讓自己的小孩進了人群,餘景猶豫再三也跟著照做。
    都是少年,這次倒是沒有搶奪孩子的事情發生,三個玩家盯了一會兒,便開始交流副本猜想。
    玩家似乎已經形成了兩個小團體,三人一組,時燼和薑戀一組。
    “那個白毛女跑哪去了?不會也死了吧?誰知道她在哪個房間?”
    “開門就知道了,劉麗麗的事別忘了,我建議咱們把除了蘇晨爹媽之外的房間門全打開。”
    “我也有這個想法,我倒要看看這副本到底想幹啥!”
    三人低聲交流了一會兒,餘光看到薑戀和時燼兩人畫風明顯不同。
    待薑戀剛走開點,張晨陽忍不住過來陰陽怪氣:
    “你倆在幹嘛啊?這副本雖然沒明說讓自己帶的詭異小孩結婚,但任務也絕不會是讓玩家結婚。”
    “……擱這談起來了?還真是隨地大小談!”
    薑戀眉頭微蹙,總有些人,會莫名其妙看別人不順眼。
    時燼本就有些莫名煩悶,恰好有人往槍口上撞,他隨意伸出手指點了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很不錯,等會兒,會有一群詭異在那裏,跟你隨地大小談。”
    張晨陽怒極:“你胡說八道什麽?”
    這不就是在當麵咒人去死嗎?
    “我的道具是算卦,算到你在這個副本中下場跟劉麗麗大差不差,說不定……會更慘。”
    時燼說的煞有介事,張晨陽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怎麽可能?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沒風度,我不過是調侃兩句,你就在這裏嚇人!白長這麽帥的一張臉!”
    “不信?我再算一次,馬上,你就會遭遇不幸。”時燼看向那群少年。
    薑戀心底暗自搖頭,沒事惹他幹啥?
    就算本來好好的,他也會想法子讓你遭遇不幸。
    大概是時燼說的太認真,張晨陽有些慌張起來。
    “聽他的幹什麽?我們來開門。”洪毅喊了一聲,目光鄙夷的掃過時燼。
    張晨陽咬咬牙,不再多糾纏,看著張晨陽和餘景開門,她也打算去打開一扇門。
    “咦,這不是白毛女?你還活著怎麽不出來?”餘景和洪毅一起,打開了白發女生的門。
    裏麵的女生帶著哭腔:“我害怕,我不出去,房間才能保護我!”
    “想什麽呢?不研究副本生路,哪裏都不安全,你忘了劉麗麗?她不就是在房間?”洪毅抱臂冷笑。
    白發女一愣,連忙哭著踉蹌跑出房間。
    張晨陽被時燼說的莫名心慌,本想打開最後那扇沒開過的門看看,這會兒又有些懼怕,擔心房間會冒出莫名其妙的東西。
    便止住手轉身。
    恰好,此時場上的少年們出現了巨大騷亂。
    “讓他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不給我道歉還想走?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去!”
    “扇他耳光啊哈哈哈,對,再來兩巴掌!”
    “學狗叫,我要錄製下來!叫不叫?媽的死賤種,什麽東西也敢跟我們大小聲!”
    幾個玩家趕緊都走近去看,隻見詭異中間,有五個凶神惡煞的少年正圍著一個眼神狠厲、臉上滿是巴掌印的少年。
    少年臉已經被扇腫了,身上也有不少鞋印,被按著跪在地上。
    但嘴角卻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看上去有些病態的瘋狂。
    張晨陽大驚失色,被按著的,不就是自己的小孩?
    這死孩子不能隨便出事,這可關係到她的命!
    “你們在幹什麽?”張晨陽大喊一聲。
    “怎麽?你要管閑事?”
    一個高大的詭異紅著眼睛,冷笑看向張晨陽。
    隨著他的動作,又有十幾個詭異以同樣的表情,直勾勾看向她。
    像是隻要她說錯話,這些詭異就會群起而攻之。
    她雖然有點道具,但這麽多詭異還是扛不住,絕對不能硬剛。
    張晨陽頓時卡殼了,“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簡單,你要是想救他,兩種辦法:要麽你趴著學狗叫,同時被我們扇一百個巴掌;要麽,讓他學狗叫,給我們跪下磕三個頭。”
    “什麽……”
    張晨陽尖叫一聲,回頭恨恨看了時燼一眼,她懷疑他的道具不是算卦,而是烏鴉嘴咒別人。
    不然怎麽其他玩家的小孩都沒事,偏偏隻有她的出問題?
    跪下倒是簡單,但被這些詭異扇一百個巴掌……
    她不如早死早投胎算了。
    想到這裏,她立刻走到自己的少年旁邊,溫聲勸告:“大不了給他們道個歉,不就是學狗叫磕三個頭?”
    少年紅腫著臉抬頭,直直盯著她:“我沒錯,為什麽要道歉磕頭學狗叫?”
    張晨陽有些著急:“磕三個頭而已,又不會要你的命!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我沒錯!”少年梗著脖子。
    “你沒問題他們怎麽會一起打你?怎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呢?你要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
    “那好,如你所願。”
    少年低下頭顱,在肆意的嘲笑聲中,磕了三個響頭、並發出狗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