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很快躁動狂歡起來，薑戀光著腳下樓直奔四樓。
    聲控燈沒有亮起，漆黑一片，她憑借著記憶，摸索著牆壁快步踏著冰冷的台階下樓。
    黑暗固然可怕，但比不了那些藏著魑魅魍魎的人心。
    很快到了四樓，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快步從樓道走過去，挑選了一個半掩著的房門溜進去。
    隻是這次運氣不太好，這個房間雖然沒有開燈，但裏麵卻有朦朧微光。
    ——有人躺在床上玩手機。
    “誰啊？進來怎麽跟做賊一樣，啥事啊……還沒到夜裏換班的時間吧？”
    一個男聲抱怨著，他在手機屏幕的微光下轉頭看向門口。
    看到一個人影進來，但似乎不以為意，一邊抱怨一邊右手手指還在按動手機鍵盤打字。
    這似乎是十年前的老款手機，打字的時候會發出“哢哢”的輕微鍵盤聲響。
    薑戀心裏判斷，這應該是供那些看管精神病的醫生夜間休息的地方。
    她沒有說話，房間漆黑，手機微光隻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無法在第一時間找到趁手的武器。
    薑戀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唉你……幹嘛的啊？誰啊你？”
    男人起身了，將手機屏幕對著薑戀，試圖看看她是誰。
    “哎呀哥，你討厭，我特地偷偷過來的……”
    薑戀特地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甜美黏膩，帶著些嗲嗲的味道。
    男人聽到來人是個女人，頓時似乎警惕心少了一些，疑惑道：
    “誰啊，大晚上的別搞我，讓我猜猜，今晚值班的女人就三個……你覺得改變了聲音我就……”
    他愉悅的笑著，隨意趿上鞋向薑戀走過來，薑戀在隱隱約約的黑暗中眯起眼睛。
    男人站起來大概一米七出頭，身材中等。
    她沒有絲毫猶豫，猛撲過去，狠踢一腳他的襠。
    將措不及防的男人撲倒在地，劈手奪過他的手機。
    這隻老款手機沉甸甸的，像塊小磚頭一樣。
    薑戀趁著男人慘叫，用手機狠命砸他太陽穴。
    一下、兩下、三下……
    迅猛的打砸如同雨點一樣落下，男人的掙紮和慘叫聲越來越微弱。
    很快便躺倒不動了，薑戀不敢放鬆，在男人停止掙紮之後，又狠狠補了幾下。
    隨後拿起完好無損的手機，將亮度調到最高，借著光線環視整個房間。
    她找到房間燈的開關，打開後蒼白的光線鋪滿整個小房間。
    躺下的男人也穿著白大褂，太陽穴處流了些血，白大褂胸前有個黑色的胸牌，上麵寫著——
    【青山精神病院：林醫生】
    房間不大，一個小床，一個小桌子，一個獨立衛生間。
    看起來像是病房改造的，充當夜間值班醫護人員的休息室。
    桌上也放置著一根電棍，看來這在精神病院是很常見的。
    恐怕他們也害怕有忽然暴起的患者對他們造成傷害。
    薑戀在房間稍微翻找了一番，除了電棍和常用的醫用口罩外，一無所獲。
    心沉了沉，她現在需要一把能封喉的鋒利手術刀。
    門外走廊已經傳來說話聲。
    “剛剛好像聽到這一層有什麽叫聲，好像叫的還挺慘的啊！”
    “樓上吧？誰大晚上的叫。”
    “先上樓給他們一個教訓……”
    薑戀躲在門後不動聲色，等四人上樓之後，立刻將男人的白大褂扒下來套在身上，又戴上口罩。
    她像隻靈巧的貓兒一樣拿著手機和電棍走出房間。
    按照男人剛剛的說法，今晚有三個女性值班，運氣好的話，她或許可以找到一個身形差不多的假扮一番。
    至於時燼那邊……
    他還是少年模樣，現在也完全不記得她，縱然她出現在他麵前，也無法完全獲取他的信任將他帶走。
    所以……時燼很可能還要被殘忍殺死一次。
    希望重置之後，他也能忘記前一次被殺死的記憶。
    薑戀翻找了一下手機聊天，屏幕很小，聊天也沒有什麽重要信息。
    她深吸一口氣，在樓道小心翼翼走著。
    這一次她不幹涉，恐怕再過幾分鍾那個女人就會接到電話上樓，然後給時燼注射藥物。
    四樓按理說也有十個房間，隻是其中一個是三個房間打通合並的，變成了類似辦公室的場所。
    也就是那個女人和禿頂所在的地方。
    除去那三個房間，還有七個房間，前一次機會薑戀在辦公室打倒禿頂後，門口又擁過來六個人，五男一女。
    男人包含她剛剛打倒的那位，女人身材高壯，恐怕也不太好假扮。
    也就是說七個房間，很可能每個房間都有人！
    薑戀這樣想著，找了一個門緊緊關閉的房間，嚐試擰動門把手——
    門打開了！
    裏麵燈還亮著。
    高壯女人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你誰啊？怎麽不敲門就闖進來……李曼嗎？你今晚不是在三樓值班，大晚上的戴口罩……”
    薑戀穿著白大褂，口罩遮住下半張臉，眼眸微微垂著。
    趁著女人還沒完全提起警惕，健步過去，打開電棍，毫不留情掄過去。
    女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床上。
    薑戀壓在她身上，電棍抵在女人脖子動脈旁邊，冷聲質問：
    “今晚一共有多少人值班？放置手術刀之類器材的房間是哪個？”
    她的聲音又快又急切，女人慘嚎著，沒有立刻回答。
    “你到底是……”
    “砰！”
    電棍狠狠在女人頭上打了一下，女人疼的眼冒金星，薑戀聲音冰冷的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回答！否則馬上殺了你！”
    女人慘叫兩聲，感覺薑戀重新將電棍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立刻抽泣著回答：
    “今晚……有……我算一下，有十……十五個好像……”
    “在哪裏放置器材？”
    “三樓！301房間，裏麵有……”
    “有沒有上鎖？病人房間的鑰匙都誰有？”
    “當然上鎖，鑰匙在那邊大辦公室，你到底……”
    門外傳來腳步聲，女人的動靜不小，再加上算算時間，那邊大辦公室的女人也收到消息要上樓了。
    薑戀手下沒有一點留情，她立刻打開電棍開關，杵在女人太陽穴上。
    隨後毫不戀戰，立刻起身走出房間，這個輪回，她得盡可能多的在有限時間裏收集到更多的信息。
    門外算辦公室裏的女人和禿頂一共聚集了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