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狂熱的感覺一波一波席卷而來，薑戀感覺自己現在如同海浪中的孤舟一般。
    波浪洶湧，她的身體隨著浪潮不斷起伏，被送上浪尖的時候，她眼角全都是生理性的眼淚。
    但在浪潮中，她心頭盛滿的竟不是恐懼。
    而是難以形容的愉悅和瘋狂。
    “時……我……”
    喉頭難以自控的嗚咽出聲，難以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甚至雙手不由自主向下探，想要抓住些什麽。
    最後指甲似乎深深嵌進了時燼的肩頭。
    但這一切才僅僅隻是開始。
    等薑戀失神許久，劇烈的喘息稍微平複下來一些，發現時燼正盯著自己。
    目光同樣染著欲念和癲狂。
    他慢慢開口，聲音已經啞的不成樣子了。
    “老婆，我很難受……”
    薑戀茫茫然在他俊逸的臉上掃過，難受……怎麽會難受……
    她現在大腦已經嚴重短路，甚至如此簡單的問題都無法清晰思考了。
    但時燼一雙眼睛分明帶著忍耐，還有些濕漉漉的委屈。
    見薑戀半晌沒有回答，時燼又輕柔道：“如果疼的話，就告訴我。”
    疼？
    怎麽會疼……她很舒……
    下一秒，她再次瞪大眼睛。
    剛剛真是一時之間被迷了心智，甚至忘了自己此時此刻在做什麽。
    但她現在分明感覺有東西抵在……
    “不……等等……”
    之前兩人情到濃處的時候，她也不由自主隔著時燼的衣服摸過，當時便心裏暗自感歎過。
    “小時燼”尺寸似乎有些驚人。
    如今親身體驗，又是初次，她有些莫名害怕。
    “別怕，我會很快、很溫柔的。”
    時燼說著話，額頭青筋都暴起一些，他這次竟難得強勢，沒有理會那句“等等”。
    耐心又緩慢的做足準備，準備進攻的時候，右手往薑戀因難耐而微微張開的口中放了小小的淡黃色糖果。
    隨即俯身低頭，吻她嬌豔欲滴的唇。
    比疼痛和不適更先抵達腦海中的，是淡淡的甜味。
    接下來簡單開拓試探後，便是疾風驟雨。
    大約是因為準備工作很充足，所以薑戀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
    這種感覺，和方才的那種舒服又有所區別。
    刺激而綿長。
    她的腰身不由自主弓起、脖頸後仰，呼吸聲和溢出口中的嗚咽聲都是支離破碎的。
    但這些聲音就像是戰鬥的號角一般，讓時燼愈發瘋狂。
    ……
    十分鍾後，薑戀感覺自己有點死了。
    而摟著自己大口喘息的時燼臉上則是尷尬和懊惱。
    “我沒有經驗，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自己！”
    薑戀大驚失色：“你先別證明，我……”
    “不行，這關乎我的榮譽！”
    這和榮譽究竟是怎麽扯上關係的？
    薑戀不懂，但新一輪的疾風驟雨再次來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時間也長了許多。
    她迷迷糊糊中懷疑，時燼準備了那糖，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刻？
    她不會感覺疼痛，精力還跟得上。
    許久之後，第二次結束。
    時燼將浴缸重新換了水，抱著薑戀去浴缸洗浴，邊洗邊幫薑戀揉捏四肢解乏。
    隻是捏著捏著，畫風再次跑偏了。
    浴室被抱著結束這次之後，薑戀隻覺得自己累極。
    眼睛都不想睜開了。
    但初體驗後食髓知味的男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薑戀死命抓住他的手，厲聲阻止：
    “不要了，我累了！”
    時燼：“……”
    看她努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實則手指沒什麽力氣，此時說話更像是在哼哼撒嬌。
    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
    低頭在閉著眼的薑戀額頭落下一吻，他道：
    “也對，來日方長。”
    薑戀：“……”
    她現在聽這個詞，都覺得似乎另有深意。
    還被抱著，她便迷迷糊糊再次睡著了。
    身體愉悅放鬆後，人似乎很容易陷入沉眠。
    時燼幫她仔細清洗幹淨後，給她穿上那件一開始準備的黑色睡袍。
    隻是床上有些狼藉，得換一套了。
    時燼揮一揮手，將原本的四件套全都收納起來之後，換了一套淡黃色的。
    很溫暖舒心的顏色。
    薑戀被放在床上，睡夢中，不知不覺將自己的睡姿調整成側睡，雙腳蜷縮。
    雙手則是窩在自己的懷中。
    雖然這次睡夢中沒有蹙眉，但時燼聽說過，這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一種睡姿。
    他倒也沒有強行改變薑戀的睡姿，而是躺在她身側，雙手輕輕攬住她。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看著薑戀的背影、她的發絲，聽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時燼隻覺得內心一片安寧祥和。
    他終於，又有家人了。
    【我不理解人類做這種事情的動機和意義，似乎並不是為了繁衍】
    “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又不止這一件。”
    【但是很多東西我已經開始慢慢理解了，例如，我懂得對於人類而言，越是稀有的東西越是珍貴】
    “哦。”
    【你這算是人類社會中經常說起的冷暴力嗎】
    分明是疑問的語句，但電子音說起來平鋪直敘，聽起來似乎沒有絲毫感情。
    黑霧不停翻滾，躺在泥穢中衣衫襤褸、雙目赤紅的“人”懶洋洋抬了一下眼皮。
    似乎是翻了個十足不經意的白眼。
    “你和我連一般熟悉都算不上，怎麽能說我冷暴力你呢？隻能說我懶得搭理傻逼。”
    電子音依舊平鋪直敘，似乎沒有絲毫破防。
    【那個高級詭異建議我以身入局，你認為這樣，會有助於我更快的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嗎？】
    那“人”忽而坐起身來，有些驚異的看向頭頂。
    但那裏除了翻滾的黑霧之外，什麽也沒有。
    “你居然會有疑問的語氣了？確實有點像一個人了，但還是少了些人味啊！”
    頭頂上濃霧劇烈翻湧了一會，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許久後，電子音重新響起：
    【我決定按照他的說法嚐試，但不是現在。隻有他們過了第十個副本，通過了我的考驗，才有資格讓我以身入局，跟他們站在一起】
    “人”笑了：“你在拽什麽？”高高在上，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你今天似乎很高興，話多了。但他們看起來很幸福，而你作為低級詭異，保留神誌卻無名無姓，保留痛覺卻沒有味覺，受了那麽久極致的痛苦……你不覺得妒忌、難過、不公平嗎】
    “糾正一下，我變成現在這樣是受你蒙騙、被你害的，而不是他們。就算討厭也是煩你，要是真有辦法，我早晚把你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