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剛才她那出了點誤會，咱倆繼續。”齊止找了個椅子坐下，看到眼前的馬仙洪，心裏說不出的別扭。“咱倆剛才說到哪了？”
    馬仙洪剛才因為突然的頭痛，現在一時也想不起頭痛之前聊了什麽。
    但是頭痛被齊止弄好之後他還是能想起來的。
    “額，淨心神咒？”馬仙洪試探的問。
    “啊，對，淨心神咒，剛才是淨心神咒一種比較特殊的用法，這法門一般都是自己鍛煉，休養神魂的。”
    額，節奏不太對，好像不是聊修行的時候。
    齊止現在腦子裏全是剛才的誤會，一個戀愛都沒怎麽談過的老直男被自己喜歡的姑娘誤會成同xx。
    這種尷尬後勁兒不小。
    這會兒他隻是本能的覺得應該和馬仙洪好好談談，但是之前的對話一時半會兒還真就卡殼了。
    馬仙洪一臉認真的等他繼續說。
    他也隻能強行帶起話題，然後往回找補，瘋狂的在腦子裏回憶之前聊到了哪裏，畢竟他沒法去翻書。
    “剛才也是作用在你的神魂上，而且行之有效。
    可能也側麵說明了你的頭痛是因為你的靈魂受了傷，你的記憶缺失可能也是因為這個。”
    說到這齊止想起來之前聊到了收養馬仙洪的那個人的時候，馬仙洪突然開始頭痛欲裂。
    “而那個人和你缺失的記憶有關，或者說和你受傷的靈魂有關。”
    “可是她……”馬仙洪卡殼了兩秒，“所以你說她是先傷害我，再養大我？這說不通啊。”
    “這可能就多了，比如當初你家遭難，你靈魂受傷，她好心路過給你帶走；
    可能是她傷害了你的家庭，然後抹去你的記憶，讓你相信她。
    可能性太多了。
    不過你的失憶現在看來大概率是人為的，如果隻是常規失憶，你靈魂不至於傷成這樣。
    我覺得大概率你的記憶裏有什麽信息，是害你那些仇人必須知道的，他們沒有時間去甄別，幹脆直接拿走了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神機百煉？”
    “嗯，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不過這裏也有個矛盾，就是如果當初那些人隻是要神機百煉，那麽為什麽不從你爺爺他們的記憶裏找，而是帶走了你的一部分記憶呢？
    我相信，如果能找到這個答案，那麽你的仇人是誰就也清楚了。”
    馬仙洪聽齊止一通分析，開始思考。
    他覺得齊止說的對，他目前分析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可能有疏漏，但是多半沒誤導。
    馬仙洪的思考直接轉向了他對齊止這個人的看法。
    齊止沒有理由害他，在自己邀請他之前，他可能都不知道有自己這麽一號人。
    現在怎麽看齊止都是在幫他，雖然不知道齊止為什麽幫自己。
    ‘欸？齊止為什麽要幫我分析這些？’
    馬仙洪現在就是智力沒問題，但是一旦事情涉及到邏輯，他就越來越混亂。
    因為他做很多事不是被引導的，就是被操控的，所以有很多事在他自己看來不合理。
    串聯起來一堆不合理的事情，他就會bug。
    隻不過因為齊止之前的幫助，他現在暫時不會頭痛，所以他得以思考bug裏的問題，不至於馬上死機。
    “你為什麽要幫我？”馬仙洪不懂就問。
    “額？不是你來找我尋求幫助的嗎？”齊止確信，馬仙洪絕對腦子有病，額，就是字麵意思。
    馬仙洪冷靜了一下。
    既來之則安之吧，剛才都選擇了相信他，那麽就姑且先一直信下去，自己要問策，要知道接下來需要幹什麽。
    對了，我今天好像還有事情要做。
    是什麽來著。
    齊止在一旁，看著馬仙洪的神情變來變去，一會兒悵然，一會兒疑惑，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又放鬆，但是就是不說話。
    “老馬，要不你先休息休息，然後咱們再繼續分析？”
    “不用。”馬仙洪拒絕。
    “其實找到我仇人在哪的辦法還有一個，就是恢複我的記憶。”
    “這……倒也是，我認識一些呂家的人，要不我聯係一下他們？”
    “就是你之前說的明魂術？”
    “嗯，我和他們老爺子應該還算能說得上話。”
    呂慈還是挺欣賞齊止這個小輩兒的，要不是因為他是公司的人，而且和陸瑾關係特殊，他都準備把齊止拉家裏入贅了。
    “應該……不行，你也說了，現在你知道能對付靈魂的就是呂家明魂術，如果當初就是他們害得我家破人亡……”
    馬仙洪思路逐漸清晰。
    “老馬，你覺得找回記憶重要，還是找到仇人重要。”
    “記憶。”
    “那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呂家，據我所知他們家明魂術雖然能操控記憶，甚至是靈魂，但是不會留下那樣的傷疤。
    當然，明魂術這東西是他們家傳的，我也不會，也不敢打包票。”
    “這事兒我得仔細想想，我自己也有辦法恢複記憶。我……”
    馬仙洪想和齊止說出他的大發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念頭一起來腦子裏仿佛有個人在說‘絕對不能告訴他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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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咽下了想和齊止繼續說的問題。
    馬仙洪突然覺得挺愧對齊止的，畢竟他不僅幫自己分析了很多疑惑，幫自己出主意，還幫自己壓製了頭疼。
    “老馬，其實你自己可能不覺得，但是在我看來，你的行為有點……奇怪。”
    齊止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心想他可能也有苦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齊止沒打算追問，轉移了話題。
    “怪？哪裏怪？”
    “不好描述，就覺得你很奇怪。
    一開始你直接邀請我來，那時候電話裏你的聲音，有點中二，拿腔拿調的。”
    馬仙洪露出了一尷尬的表情。
    “然而你以同為八奇技傳人的理由把我叫來之後，又開始狂熱的和我聊了將近一天的煉器，甚至都沒有確定我是否會通天籙。
    隔了一天，你就變得特別惶恐，似乎有什麽猛獸來追殺你，但是在這及其缺乏安全感的時候，你卻選擇了來找我這樣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求助。
    明明你有一村子的助手，你卻很忌憚他們。
    你來找我時卻不說自己的威脅，而是開始說你記憶出現了混亂。
    你提到那個人的時候，眼神裏都是害怕，但是語氣中卻帶著依賴。
    好像你在強行要求自己，相信她。
    而不是你覺得她很安全。”
    齊止說到這裏就沒繼續了，因為他看出來馬仙洪現在麵色很不好。
    陰沉如水。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事兒不對。”馬仙洪突然咬著牙開始說話，聲音裏似乎都帶了些恨意。
    “我總覺得當我想做出什麽選擇的時候，會有股力量……有股聲音……不對，也不對，就是總會被迫的去做選擇，我這麽說你能聽明白嗎？
    我現在覺得我自己都不明白了。”
    馬仙洪開始大喘氣，像個剛溺水被撈起來的孩子。
    “你靈魂出了問題，你靈魂損傷時可能不止是帶走了你的記憶，也有可能損傷了你的判斷力。”
    “不，你不懂，剛才我想告訴你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我卻覺得不願意說了。
    現在一想，很多時候我都有這種感覺。
    我一開始並不想邀請你，可是……”
    馬仙洪想到了曲彤，他發現自己在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人的事兒。
    自己的姐姐，自己最親近的人。
    齊止發現馬仙洪說話說著說著，突然瞪大了眼睛，瞳孔縮小，呼吸甚至都停滯了。
    心想，這馬仙洪是遭了什麽劫，才能這樣。
    他現在的表現就是，像個很理智的精神病。
    說說話就卡帶，說說話就卡帶。
    而從馬仙洪說出來的信息，齊止覺得馬仙洪口中的‘那個人’絕對有問題。
    試問正常人誰會一提起把自己養大的親人就頭疼欲裂的。
    一般人和他人說起自己的親人，要不就是直接說關係，要不就是說名字，也不至於用‘那個人’代指。
    在之前的對話中，即便齊止之前說了收養你的人有一定的嫌疑，而馬仙洪卻似乎沒聽到這句話一樣，直接去思考別的問題。
    隻要一提到那個人，對話必進行不下去，直接轉移。
    這太不正常了。
    在齊止思考的這一會兒，馬仙洪也恢複了正常，開始呼吸。
    “老弟，你想不想學神機百煉？”
    齊止：？？？
    這也太前言不搭後語了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齊止問馬仙洪。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你想不想學？”
    齊止一拍腦門。
    這大哥腦子絕對壞了，而且壞的很嚴重。
    “老馬，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哪個？”
    “收養你的那個人。”
    馬仙洪沉默了兩秒。
    “嗯，確實想到了她，當初……反正不重要，你要不要神機百煉？”
    說著馬仙洪還掏出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球，這正是馬仙洪的空間法器，噬囊。
    顯而易見，這裏麵裝的就是八奇技之一神機百煉的修行方式。
    無數異人追捧的寶物！
    “我說，老馬啊，”齊止答非所問，““你頭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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