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心曠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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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小燕子才晃晃悠悠的出了宮,趕往寧園跟晴兒紫薇賽雅蕭晨他們會和後,一行人掉頭就去了會賓樓。
    會賓樓今日客人不算多,金鎖柳紅正在櫃台算賬,小燕子一進大廳就高聲叫道:“老板娘,上茶!”
    大家徑直去了一樓大廳中心位置的那張大圓桌坐下,金鎖柳紅彩霞端著托盤幫大家上了茶,隨後她們也坐下後,小燕子一口氣喝完了一杯茶,她問:“竹子人呢?不是早上就可以出貢院了嗎?”
    金鎖靜靜回:“休息呢,今早柳青去接回來的,人瘦了一大圈,不知道貢院裏麵一天給弄的什麽夥食,考了幾天試累的又瘦又憔悴,回來了就說想吃陽春麵,柳紅給煮了一大鍋,吃了滿滿兩大碗麵,就回房補覺去了。”
    小燕子紫薇幾人麵上隱隱心疼之色展露無疑,紫薇起身道:“那我們去給他做點他喜歡吃的菜預備著,一會兒晚飯剛好端上桌,他是獨子一看就知道文大人夫人是捧在手上養的,從小估摸著就沒吃過這苦,應該也沒離過家,第一次離家從南到北,肯定也不習慣。”
    柳紅回:“紫薇你坐下,柳青正在做,中午我跟金鎖做了幾道點心,是之前他經常給我們送到家去的,我們中午摸索著做了幾份。”
    紫薇讚揚道:“真的,那太好了,下次叫上我們一起做。”
    柳紅笑著應好。
    大家又繼續喝茶,昨晚都醉酒,今天精力不足,都在懶洋洋的喝茶,時不時說上幾句,賽雅懶懶的問:“什麽時候放榜啊?”
    一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巫呆呆回:“不知道。”
    晴兒不確信般道:“好像是半個月,我也不知道,一會兒等敬齋來了,問問他就行了。”
    一桌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正喝茶閑話間,康安懶洋洋的進了會賓樓,手裏還握著馬鞭,順手將馬鞭扔給了門口迎客的小二,隨後徑自走到大家身邊,在空位上自顧自坐下,叫:“給口水喝,快渴死了。”
    金鎖柳紅笑著給他上了盞茶,他端著茶連喝好幾口,才放下杯子,小燕子笑嗬嗬的調侃:“怎麽,王爺在家連口水都沒得喝嗎?”
    康安扯了下嘴角,笑回:“自然是這會賓樓的茶水烹的香,家裏的茶絲毫不能相比。”
    金鎖柳紅笑的燦爛如花,一桌人也笑的開心,金鎖笑問:“你們今天怎麽了,敬齋一來就要喝水,小燕子她們來了也是。”
    小燕子淡淡回:“昨晚都喝多了,我中午才起床,一起來就趕緊出宮了,都沒去給皇阿瑪請安就跑了,回家了在寧園門口跟晴兒她們會麵,掉頭就過來了,昨晚你跟柳紅彩霞也喝挺多,你們真厲害今天還能照顧店,中午還有精力做點心。”
    金鎖笑回:“我們沒你跟賽雅喝的多,回來了也立刻喝了碗醒酒湯才休息的,今早感覺還好。”
    晴兒附和道:“我們昨晚回家了,蕭劍讓廚房給每個院子都送了醒酒湯去,今早是感覺還好,早上我還和紫薇賽雅一起回了趟學士府,在學士府吃了個中飯才回來。看敬齋的樣子,估計才起床沒多久,敬齋昨晚跟蕭劍喝的最多,最後倆人臉都紅了,還要攙著醉酒走不穩的舒藍。蕭劍昨晚喝了醒酒湯,今早酒都還沒醒好,中午吃飯他們都沒回來,估計跟永琪去永和宮吃去了。”
    康安默默點了下頭,淡淡回:“昨晚回去了,那麽晚了我阿瑪額娘非讓我去祠堂祭祖,就在家裏等著我回去呢,老二老四一回去就睡,我人都是暈的被硬扯著去祭祖,不去就不許睡覺,我在祠堂差點就沒忍住吐了,搞了半個多時辰,才把我放回去,今早連早功都沒練,中午才醒過來,我剛起來,也沒說給我弄口水喝,弄口飯吃,又給我弄祠堂去了,說昨晚以為我身體沒好全,看我最後跪的歪歪扭扭了,怕我暈了,就先結束了,今天一起來就給我又弄過去,又是跪又是磕,還要背祖訓家訓搞了快兩個時辰,腿都跪麻了,一結束趕緊跑了。”
    康安麵無表情的吐槽完,大家在沒力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一笑康安自己也忍不住了,他無力的揚起嘴角,賽雅笑說:“醉酒快忍不住要暈了,結果家裏還以為你身體沒好全要暈了,怎麽就沒人聞到身上的酒味嘛。”
    晴兒笑回:“誰讓敬齋實在太爭氣了,家裏人肯定又激動又高興,誰還會在乎這些,祠堂裏麵又是香火繚繞,香火味一蓋誰聞的到。”
    康安忍笑問:“竹子跑哪去了?早上應該就回來吧。”
    小燕子撐著頭,隨口回:“還在補覺,金鎖說去考了趟試回來,累的瘦了一大圈又瘦又憔悴的,柳青去接回來的,一回來啥都不吃,就要吃陽春麵,柳紅給煮了一鍋,吃了兩大碗麵後就回去睡了,貢院是啥樣的啊?啥時候放榜?”
    康安皺了下眉,道:“一般半個月就放榜了,放榜後也是半個月左右殿試,最終還得皇上確定殿試的時間,貢院我也不知道啥樣,我就去過外麵,沒進裏麵看,估計挺艱苦的。”
    小燕子點了下頭,大家正在樂嗬時,文君竹從後麵過來了,剛到門口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轉眼又看到大家坐了一桌,他快步上前,一看到他來了,小燕子幾人忙起身迎他,大家都坐下後,大巫看著他麵無表情,說:“確實瘦了,辛苦了!”
    金鎖彩霞柳紅立刻去後廚端了一大桌點心出來,小燕子她們頓時看的目瞪口呆,大巫愣愣的說:“我說金鎖姐姐,你可真夠偏心的啊,我們都來這麽久了,就給我們弄杯茶喝,人家太素一出來,一下這好東西全上了桌,太素住在你們家,就成你們家人了,我們就不是了。”
    說完抬手拿了塊他麵前放的羅漢餅啃了起來,一桌人已經笑成一團,康安笑著調侃:“哎,住了會賓樓,就是會賓樓的人了。”
    說完有意無意的瞄了眼文君竹,隨後又跟對麵滿臉笑容的蕭晨對視一眼,文君竹聽的耳尖發紅,他拿著塊玫瑰餅剛咬一口,小燕子立刻問:“怎麽樣?好吃不?金鎖柳紅彩霞她們新做的。”
    文君竹一臉認真的點頭,回:“好吃!”
    金鎖柳紅笑著起身招呼著大夥吃點心,吃了幾塊點心後,柳青出來笑嗬嗬問:“等他們吃飯不?不等的話現在就開飯,燉了一大鍋菌子雞湯,鮮美的很。”
    小燕子賽雅一起舔了下嘴唇,小燕子回:“不等了,昨晚都喝多了,今天他們又要忙,估計一下值都跑回家補覺了,我們自己先吃吧。”
    柳青笑著叫道:“好嘞!收拾桌子嗷,馬上上菜。”
    一桌人樂嗬嗬的起身,幫忙收了桌上剩下的點心碟子,幾人跑進廚房幫忙端菜,小燕子端著一鍋雞湯,剛進大廳就看到康安預備去幫忙,她立刻提醒道:“讓讓,福元子王爺您跟您的首領老弟就不要進廚房去了,就在外麵待著吧。”
    隨後小燕子穩穩將雞湯放到了桌子正中,大巫和康安懶得理他,賽雅幾人在後麵端著菜隨後出來,一下子就擺滿了一桌家常美食,大家等著柳青來一起坐下後,柳紅彩霞小燕子正給每個人盛雞湯,文君竹弱弱的問:“剛、剛小燕子女王說王、王爺是?”
    小燕子給他麵前放了碗盛的滿滿當當的湯,隨口回:“昨天我們在宮裏,皇阿瑪給他官複原職了,還給他了八千兩銀子花呢,最後又給封了個王爺當,你不知道昨天我們漱芳齋中午那會兒多熱鬧,聖旨一道接一道來,全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昨晚我們在宮裏給他慶祝,皇阿瑪賜的宴,大家全喝多了。”
    文君竹笑著立刻起身朝康安拱手賀喜:“恭喜恭喜!難怪看敬齋大哥紅光滿麵,原來是升遷大喜啊,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康安忍笑將他扯回去坐下,道:“我紅光滿麵?我那是昨晚喝多了酒都沒醒好。”
    大家還沒開飯就笑成了一團,小燕子笑著拆台:“我說竹子你也不用硬誇吧,他哪裏紅光滿麵了,他臉明明白的跟鬼一樣的好不好。”
    一瞬哄堂大笑,還好會賓樓現在沒幾桌客人在,而且離他們桌都很遠。
    文君竹一瞬臉漲的緋紅,小燕子笑著繼續:“等你科舉結束了,我在宮裏給你設宴,讓你體驗一下宮裏的味道,在北京麻煩可真夠多的,我們還得避嫌。”
    文君竹震驚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問:“啊?不、不、不好吧。”
    紫薇笑回:“沒事的,到時候等你科舉結束,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在宮裏給你設宴,到時候你就跟著柳青金鎖柳紅他們一起進宮就好了。”
    文君竹呆愣的輕點了下頭。
    今天這桌飯菜每個人都鼓腹含和,一大鍋雞湯喝的絲毫不剩,柳青看著桌上的空碟子空碗高興的嘴角都合不攏。
    吃完飯又一起玩了會兒,看文君竹狀態不錯,大家都鬆了口氣,今晚早早結束,回家休息。
    小燕子回宮住了兩天,在宮裏好好陪了陪孩子,閑著沒事又去跟皇上皇後她們嘮了嘮嗑,把皇上皇後哄的眉開眼笑。
    男人們今早下朝大部分跟著永琪來了永和宮吃早飯,現在餐廳一大桌男人和小燕子一個女人,小燕子幾口快速用完早餐,她突然問:“哎,那個文茵跟曼冬怎麽處置的?”
    小燕子一說完爾康隆安幾人立刻冷了臉,看他們臉色不好,小燕子立刻又道:“昨天下午晴兒跟紫薇進宮,我們去給老佛爺請完安,在慈寧宮花園閑聊,突然說到文茵曼冬了,都不知道她們怎麽處置的,所以我才說今天問問你們。”
    永琪放下手裏的筷子,平靜講述:“敬齋認定跟她倆沒關係,傅六叔也求情了,皇阿瑪還能怎麽辦,倆人在宗人府被關了五天就放回家了,皇阿瑪把簡親王狠狠訓斥了一頓,罰了三年俸,又給降級了,現在成郡王了,文茵跟曼冬倆人回家閉門思過三個月,每天正午時分在太陽底下罰跪三個時辰,三個月後在城郊普靈庵落發出家,終身不得還俗。”
    小燕子聽的愣了一瞬,她問:“文茵跟曼冬她們倆是一家的嗎?她們倆不會是親姐妹吧。”
    永琪回:“文茵是簡親王親孫女,曼冬是外孫女。”
    小燕子歎了口氣後點點頭,又歎道:“敬齋還是心善啊!”
    爾康憤憤不平的吐槽:“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些什麽,都要被人毒死了,竟然還要放了凶手,我真會被他氣死。”
    隆安長安幾人附和個不停。
    小燕子低頭淺笑了一下,她從容道:“爾康,你說的這麽狠,這事要是換了你,你估計也會跟他一樣放了,其實我們大家都是心軟的人,隻是有時候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心硬起來,包括叫囂最狠要報仇的阿木,就算是他,他也會放的,你們一個個嘴硬心軟,你看看那天晚上文茵曼冬認罪之後,你們那麽恨怎麽沒一個人上去打她們幾下解解氣,不要跟我說你們不打女人,說實話要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還分男女嗎?隆安叫囂的那麽狠,要讓他現場宰了文茵曼冬報仇他絕對做不到,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善良,敬齋他是不得不殺人,上了戰場就沒得選,其實他是不願意手上沾血的,我們去年一路上反正隻要進了寺廟,他都是最虔誠的一個,每次都是他跟晨哥跪的時間最長,我們在貴州時,海蘭察說過敬齋其實不適合做武將偏偏又走了武將路子,說他心軟;還有阿木,別看阿木瘋癲,但其實說實話我認識他這麽多年,隻見過他殺該殺的人,從沒見過他濫殺過,他地位那麽高,皇阿瑪殺過多少無辜?去年在湘水那邊的苗寨,以前侍候過他哥哥的部下,犯了大錯,被趕到了湘水,都要造反了,沒辦法他才把人逼死了,結果第二天早上一個人坐在荷花湖,都快哭暈過去了,那個人隻是侍候過他哥哥而已,我估計他在家裏出事之前就沒動手殺過人,家裏都寵成那樣了,肯定不會讓他見那些血腥場麵,他的童年是極其幸福美滿,沒有一絲憂愁的,所以他現在性格才會這麽割裂,好的時候好得很,瘋癲的時候也確實夠瘋癲的,去年在騰越州那晚晨哥口誤,導致我也口誤,他哭的那晚,晴兒說的對,其實他是積鬱成疾才導致他時常精神錯亂,瘋瘋癲癲,那麽幸福的人生一夜覆滅,誰都受不了,即使瘋瘋癲癲也從不濫殺無辜,依舊堅持著善良的本性,除了對仇人是真的狠,對其他人還挺溫柔的,尤其是他救人,好幾次都豁出命去救的,他也就愛嘴上說點狠話。我跟紫薇晴兒也早就料到敬齋鐵定會放的,就算皇阿瑪要堅持殺文茵曼冬,那他也會想方設法求情,這樣的處置挺好的,說實話比殺了強,殺了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讓她們用餘生去侍奉菩薩,去懺悔贖罪。”
    小燕子平靜的說完,一桌人看著她發愣,連早飯都忘了吃,小燕子掃視了一圈,她笑問:“你們都看我幹嗎?你們不吃了?”
    大家反應過來,立刻低頭繼續用飯,爾康喝了兩口粥,放下勺子,歎了口氣,抬頭看了小燕子一眼,不由露出了個欣慰又驕傲的笑容,道:“在大理時,那天請文大人他們一家去家裏吃飯,小燕子你記得你勸竹子的話嗎?敬齋那時候就說這要是不讓他看,光聽他還以為說話的是哪個大師,剛才也是一樣,要是不讓我們看光讓我們聽,我們也會以為是哪位大師在說話嘞,小燕子你真棒!真的!你剛那席話又把永琪迷的神魂顛倒了,永琪剛看你都看呆了,蕭劍也是滿臉驕傲啊!”
    小燕子一拍桌子興奮的站起身就問:“真的?”
    爾康笑回:“不信你問他們。”
    小燕子掃視了一桌男人,所有人都讚賞的看著小燕子點頭,小燕子仰天大笑了兩聲,後忍不住的原地蹦了一下,大聲表揚自己:“我太棒了!我小燕子真的太棒了!我太高興了!”
    小燕子表揚完自己後,隨身坐下,爾康忍笑問:“我說小燕子,你怎麽也學了賽雅那套自己表揚自己的話術?”
    小燕子興高采烈的回:“賽雅教我的,賽雅說了她從小她家裏人就跟她說,要時常自己讚揚自己,要時刻對自己充滿信心,我試了之後覺得自己表揚自己真的太對了,你們也可以試試,你們在前朝平時肯定會遇到各種情況,如果你們心情不好,就立刻大聲表揚自己三句,我給你們說真的很管用,馬上就恢複元氣了,我從去年就開始試驗了,每天早上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表揚自己幾句,說完我真的身心舒暢,我感覺我運氣都變好了,我還準備去教皇阿瑪呢,讓他也試試。”
    一桌人聽的哄堂大笑,爾康笑說:“這麽好的方法你怎麽不去教教福元子,福元子這半年真夠倒黴的,前後連半年都沒到就中了多少次毒了。”
    小燕子叫道:“他那人臉皮薄的要命,肯定不學,你們也不想想他就被女人調戲兩句瞬間就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了,讓他自己誇自己他肯定誇不出來,他那人我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了,長得那麽俊俏,在外奔波十幾年還是又白又嫩,結果不喜歡女人,不喜歡美女就算了,美男也沒興趣,就喜歡一個人當和尚,白白浪費一張好皮囊啊。”
    一桌男人笑的臉僵,筷子都拿不穩,永琪死命忍笑,道:“敬齋要是對美男有興趣,那估計會天下大亂了,皇阿瑪跟傅六叔會相約一起去長春宮抱頭痛哭。”
    爾康鄂春舒藍爾泰笑的拍手叫絕,長安隆安靈安笑的臉色發紅。
    小燕子忍笑又道:“你們沒發現福元子現在已經是個嶄新的人了嗎?完全脫胎換骨了,說實話我都不敢把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聯係起來,不說遠了,遠了我也沒見過他,就說那年我們在四川賑災的時候,那時候他都還是一副老派正經達官貴人的姿態,現在完全放飛自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咱們那天晚上在漱芳齋吃封賞宴都喝多的那晚,第二天竹子出貢院,我們下午去會賓樓看他,我們剛去一會兒,他就去了,他一坐下就癱椅子裏了,說自己快渴死了,要水喝,然後金鎖問我們怎麽今天都一樣,來了都喊著快渴死了,他說他前一晚醉酒回去了還被傅六叔和嬸嬸他們拉到祠堂祭祖去了,他抱怨說都那麽晚了還等著他回去祭祖,老二跟老四一回去就睡了,他被扯到祠堂去祭祖,跪了半個多時辰中間差點就忍不住要吐在祠堂裏了,然後應該是死命忍住結果家裏人看他跪的歪歪扭扭的以為他身體還沒好全,要暈了,趕緊結束讓他回去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一起床水也不給喝一口,飯也不讓吃一口,又被拉到祠堂去了,跪了兩個多時辰,一結束他趕緊就跑了,你們說這要是以前的他,他會這樣?以前咱們也沒少一起吃吃喝喝,但我始終覺得他放不開自己,始終端著,坐就坐的筆直,站也站的筆直,幹什麽都一板一眼的,而且很多時候爾康你們說笑逗趣,他都是光聽,光笑,你們看看他現在雖然也坐的筆直,但明顯放鬆了下來,主要是能張嘴接話茬了,能跟人說笑逗趣了,還能罵人了。”
    一桌人笑的根本沒辦法繼續吃飯,長安忍笑說:“老大確實脫胎換骨了,完全不一樣了,我們前兩天中午回家,他在院子水缸邊喂金魚,走進我們竟然聽他嘴裏在哼曲子,當時我跟隆安都嚇一跳,靈安說你們在外麵經常一起唱歌跳舞,我們才放心。”
    小燕子笑說:“就是就是,你們老大其實很會唱歌的,他吹簫吹陶塤吹篳篥都吹的超好聽,一點不輸蕭劍吹的。”
    蕭劍讚同的點點頭。
    看大家都不在動筷,小燕子笑著起身叫道:“好了,今天的早飯到此結束,我要出宮了,今天我們約定好了去心曠草原玩,柳青竹子趕馬車,福元子跟阿木還有我哥當侍衛保護我們,你們就留在這裏好好工作吧,我們今天會好好玩的。”
    一桌人幽怨的看向小燕子,隆安忙問:“心曠草原?好玩嗎?”
    小燕子笑著解釋:“這個你問思美吧,那可是他找到的,還是他的秘密基地,反正這麽多年了我們從來沒去膩過,那裏美的像幅畫一樣。”
    爾泰麵無表情說:“小燕子,做人要善良一點,你剛還說我們都是善良的人,那麽善良的人也會懂得適當閉嘴!”
    小燕子對爾泰扮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餐廳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後,又領著四大才子去禦膳房搜刮了一圈,四大才子提著兩個食盒跟著小燕子高高興興的出了宮。
    寧園門口所有人已集結,就等小燕子一人了,看見小燕子的馬車緩緩而近,大家終於露出了笑容,小燕子一下馬車就聽罵聲傳來:
    “我說小燕子,你怎麽不等天黑再來呢?等的我們都快睡著了,現在過去還看什麽日出。”
    大巫的聲音剛完,小燕子“啊”了一聲,她立刻回:“昨天紫薇晴兒沒說今早去看日出啊,就說我們今天去心曠草原玩啊。”
    大巫、蕭晨、柳青、康安四人蹲在大門口的階梯上,一臉無語。
    小燕子立刻陪笑道:“對不起,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哎,你們是不知道,本來我早就回來了,今早你們的兄弟都跑我們永和宮去吃早飯了,你們說說他們都來了那我肯定要趕緊去小廚房在給他們做點,不然一群大男人怎麽吃得飽,就禦膳房送的那點早餐,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然後我還要伺候他們吃飯,飯吃完了又要安排人給他們上茶,這群家夥兩手一背就去了,也沒人給我幫幫忙,茶喝完了才走,他們一走我後腳就領著四大才子去了禦膳房,為了嫂嫂哥您今天能吃上您愛吃的小桃酥,還有紫薇晴兒你們大家喜歡的雪片糕,浮雲餅,跟莊師傅討價還價了半天,給了他半塊金子他才勉強給我拿了幾盤出來。”
    一群人忍笑看著小燕子胡說八道,但也沒拆穿她,柳青問:“他們下午不會拉肚子吧?”
    小燕子被柳青說的一怔,她忍不住笑了下,一瞬大家哈哈大笑。
    大巫豎了個大拇指,道:“你們那個禦膳房總廚莊師傅心夠黑的啊,幾碟點心要半塊金子,這皇上估計都吃不起吧,下次我問問皇上。”
    大家在原地樂的哈哈大笑,小燕子笑問:“竹子呢?你們人都在門口,他人呢?”
    大巫的大馬車停在門口,突然車窗被推開了一個縫隙,裏麵傳來了文君竹的聲音,他叫道:“我在這兒,趕緊出發吧,我在馬車裏坐了快兩時辰了,他們都不讓我下去,避嫌也不用避到這個程度吧,跟坐牢一樣,都快急死我了。”
    一陣爆笑聲傳來,紫薇笑著催促:“走吧,是該走了,元元她們在家估計都等的受不了了。”
    小燕子笑問:“福元子早上過來時怎麽不帶她們一起過來?一起過來了你們也可以一起等。”
    康安看著小燕子搖搖頭,他無語了。
    大巫忍笑回:“老哥出門帶著弟妹,外麵怎麽想他,今天他帶了,明天估計就給他編排出上百種傳聞出來,不到兩天北京城就會人盡皆知。”
    小燕子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女眷們上了馬車,四個剛蹲在大門口的男人今天在外騎著馬。
    馬車剛在富察府門口停穩,和嘉穿著一身漢裝先跑了出來,她叫道:“你們怎麽不晚上再來,都快把我們等睡著了,大哥出門那麽早,還以為也要那麽早出發,我們緊趕慢趕的收拾,元元一大早騎著馬趕去把雅雅接過來,結果我們四個在門房待著大眼對小眼等了這麽久。”
    紫薇她們還沒下馬車就笑的前仰後合,小燕子笑著跳下馬車,衝過去拉著和嘉,笑著說:“四姐姐,你終於暴露本性了,我還是第一次正麵見你大聲說話,忘了公主的身份,你這樣才好嘛,你記得以後也要這樣跟我們說話,不要在假裝溫柔了,以後你想訓誰就訓誰,不用光憋著晚上回去隻發泄在小滿一個人身上了,我們這些人你都可以訓的。”
    和嘉臉紅的忍不住跟著小燕子幾人大笑,小燕子柳紅扶著雅雅先上了馬車,其他人還在後麵笑著排隊等著上車,康安離馬車口最近,他突然笑道:“老三剛結婚那幾年,我每次回趟家,他臉上都有巴掌印,我還問他了,他每次都支支吾吾的,現在想來凶手就在家裏啊。”
    大家剛忍住笑意,又湧現出來,和嘉頓時麵色通紅。
    一路上馬車裏的笑聲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