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常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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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萬壽節隻有十幾天了,這些天所有人每天晚上都在寧園緊鑼密鼓的排練。
    現在練的已經非常好了,這兩天長安和舒藍每天下午都在荷花湖劃船。
    長安之前一直說自己會劃,結果剛開始練的那天,差點兒沒被小燕子賽雅罵死,舒藍也差不多。
    康安這兩天倒是一直不怎麽開口,時常都是低著頭,排練的時候默默跟著吹奏,隻是這兩天他偶爾會吹錯兩個音,其他人都練的非常好,尤其是來了四個小師傅後,誰有疑惑直接去請教小曲和小關就行。
    今天中午,男人們一塊兒回了寧園用中飯,今日和嘉元元她們下午才過來。
    餐廳裏男女兩桌,樂嗬嗬用完飯後,在花廳坐著喝茶休息,康安斜靠在大椅裏,默默抬手撐著額頭,垂著臉,沒怎麽說話。
    小燕子正在總結這兩天的練習成果,說的滔滔不絕,她餘光瞄到康安,立刻轉移話題,問:“我說福元子,你這兩天怎麽回事?你天天吹錯音,而且這兩天我跟你說話你還不搭理我,你怎麽了?”
    眾人的目光都轉向垂著臉的康安,康安隻是擺了下手,並未回話。
    小燕子感覺不對勁,她幾步上前,彎腰看了眼康安低著頭的麵色,立刻就問:“敬齋你怎麽了?你哪兒不舒服?臉怎麽這麽蒼白,嘴巴沒一點血色了,嫂嫂哥快來看,敬齋肯定不舒服。”
    小燕子話還未完,男人們基本全圍了上來,爾康永琪倆人將康安扶正,讓他靠坐在大椅裏,大家現在才看清康安麵色確實太過蒼白,嘴唇沒一點血色了,紫薇幾人擔心的站在男人身旁張望。
    大巫正在診脈,隆安靈安爾康幾人擔心的不停跟康安講話,康安閉著眼睛一直沒怎麽回話,隻是偶爾搖搖頭回應,鄂春擔心的講述:“他這兩天在軍機處也是不怎麽說話,臉色也挺白的,我前天還問他了,他說估計是這些天有點累,我們就沒多想,剛才飯也沒怎麽吃。”
    大巫一臉疑惑的放開手,他叫道:“都安靜!”
    瞬間鴉雀無聲,大家都滿臉擔憂的看看康安,看看大巫,大巫站在康安麵前,良久都沒回話,像是正在思索什麽,過了好一會兒,長安實在是擔心,他忐忑的問:“怎、怎麽回事啊?我哥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啊?”
    大巫突然回神,他將目光投向鄂春,問:“你們倆在前朝一直都在一起,這些天皇上有沒有派你們出去辦差過?”
    大家都被問的莫名其妙,鄂春思索一瞬,回:“大前天,中午剛上值,皇上讓我們倆去了趟萬泉山,我們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辦完事了,然後在山上閑逛了兩個多時辰才回去。”
    大巫點了下頭,默默道:“不對勁,脈象不對,身體還好。”
    大家都一臉疑惑不解,大巫又道:“去年中毒過後,他元氣大傷,今年回來又中毒,剛養起來的身體又打回原樣了,傷了元氣最起碼一年才能恢複,這才幾個月,這段時間看起來是恢複如初了,其實內裏還是虛的,他這個脈象不對勁,身體沒什麽問題,但脈象波動的太厲害了,你們誰快進宮去把常太醫接出來,我一個人不敢妄下結論。”
    永琪忙叫道:“我去,我去接,馬上回來。”
    永琪扯著爾泰飛馬回宮接常太醫。
    大巫給康安喂了粒藥,康安吃了藥緩了片刻,甩了甩腦袋,睜開了眼睛,大巫盯著康安的臉,看了一瞬,立刻問:“哪兒不舒服?什麽症狀快說。”
    康安伸手拍了下腦袋,有氣無力的回:“說不上來,腦袋千斤重一樣,頭暈的不行,還有感覺老是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大巫滿臉疑惑不解,康安默默叫道:“倒杯水喝。”
    隆安連忙將他的茶遞上,康安接過揭開蓋子,茶碗送到嘴邊,還沒喝又把杯子放下了,叫道:“就是這個味道,聞著讓人不舒服,有種想反胃的衝動。”
    隆安滿臉疑惑的端起那盞茶,揭開蓋子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他道:“沒、沒有啊,就是君山銀針的味道。”
    隨後旁邊的爾康接過,跟隆安一樣的動作,後麵大家傳遞著那杯茶,基本都聞了一遍,都跟隆安一模一樣的反饋,最後茶盞才到大巫手中,大巫直接喝了口,他放下茶盞,道:“沒有味道,就是茶味,你們聞聞是不是老哥身上有味道。”
    一圈男人尷尬的沒一個人動,康安也尷尬的立刻回:“不可能,我身上絕對沒有味道,我天天沐浴。”
    小燕子幾人在後麵抿嘴忍笑,大巫笑回:“聞聞衣服,有可能是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的味。”
    康安立刻回:“那也不可能,我衣服也是天天換。”
    男人們還是扭扭捏捏的不動,大巫扭頭跟蕭晨對視一瞬後,轉過頭俯身將臉垂到康安肩膀處,道:“別動,我聞聞。”
    康安尷尬的坐立難安,耳尖瞬間就紅了,大巫仔細聞了下,又朝前探了下腦袋聞了下,隨後回身站好,講述:“衣服上是沉香還有我給的香囊味道,頭發沒味道。”
    康安立刻回:“我就說我身上沒味道。”
    大巫思索一瞬問:“你聞到的那個味道是從哪邊飄出來的?”
    康安回想了一下,回:“左邊。”
    大巫瞬間又俯身聞了下康安左肩,他道:“一樣啊,沒什麽難聞的氣味。”
    所有人都是滿臉不解。
    大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其他人更別說了,都一臉疑惑的盯著康安和大巫,康安吃了大巫給的藥,這會兒恢複了點,大家都默默回了自己的位置,晴兒給康安倒了杯白水送上,道:“會不會是幻覺,有可能是你這些天累了,你喝口白水,白水應該聞不到你說的那個味道。”
    康安接過杯子,剛送進口中,水才碰到他的嘴唇,他又將杯子放下了,一臉平靜的回:“一樣。”
    小燕子紫薇又給他倒了杯加了蜜的蜜水送上,康安接過,這次沒事,一口氣給喝幹了,他放下杯子悄悄抿了下嘴唇,道:“這個沒有。”
    小燕子一愣,她笑問:“你不會是裝的吧?你不會就是想喝點我們女人常喝的甜水,但你個大男人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就演了這麽一出。哎,你說說你,你想喝甜的你直接說就行了嘛,何必呢,還搞這麽大一出戲,剛才我們都快擔心死了。”
    康安麵無表情的盯著小燕子,男人們又忍不住的一陣好笑,康安一本正經回:“我沒裝,真的,從前天晚上就老是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腥味,有點像魚腥味,但沒魚腥味那麽明顯。”
    小燕子又道:“那你現在在聞下剛才晴兒給你那杯白水。”
    康安端起那杯水,聞了一下後放下了杯子,小燕子疑惑道:“奇怪,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隻能喝蜜水的病。”
    康安懶得理她,他往後靠在了椅子裏。
    永琪爾泰一人一邊提溜著常太醫,快速進了花廳,常太醫罵罵咧咧的站好,整理了下衣服,斥問:“福康安,我看你小子臉色沒什麽不好的,怎麽永琪爾泰兩個跑進我們禦藥房扯著我就說你不行了,讓我趕緊來給你治病,你小子又染上什麽病了?”
    永琪爾泰:“……”
    永琪連忙解釋:“常太醫,你別壞我們名聲啊,我們可沒說人不行了,就說人不太舒服,你侄徒弟搞不定,派我們來請你過來助他。”
    大巫站在常太醫身邊,道:“師叔,你快摸脈,他這個脈象我摸不明白,怪得很。”
    常太醫一臉疑惑,他反問:“你都摸不明白?”
    大巫點了下頭,常太醫沒在多說,在設置好的圓凳上坐下,仔細診起了脈象,在眾人的目光中,診了半天,常太醫才放開手,他現在也和大巫一樣,滿臉都是不解,大巫問:“怎麽樣?是不是脈象波動太厲害了。”
    常太醫點了下頭,回:“這脈象確實怪的很。”
    常太醫伸手又握住了康安的手,這次沒診脈,而是在康安手上摸了一遍,摸完後他叫道:“徒弟,你來摸下他手。”
    康安有點尷尬,他想往回縮,常太醫立刻斥責:“你縮什麽縮。”
    大巫跟常太醫剛才一樣,仔細摸了一遍康安手,重點在手指和手心捏了一下,隨後他放下手,不可置信的和常太醫對視了一眼,常太醫撇開目光,看著康安就罵:“你最近跑哪兒鬼混去了,你撞邪了,典型的鬼邪脈象,徒弟你就沒往這上麵懷疑?”
    眾人都驚的不敢相信,眼睛都睜大了幾分,大巫忙回:“我沒往這兒想,他是大武將出身,怎麽可能會遇到這些,一般的也不敢擾他啊。”
    常太醫靜靜道:“他是大武將,但他去年差點兒就死了,今年也差點兒死了,傷了身體,現在看起來是恢複好了,內裏還是虛的,他中節跳那就是什麽精怪,一般鬼怪那些確實不敢擾他。”
    大巫聽完,忙叫了聲:“丁琳!”
    丁琳迅速進了花廳,大巫吩咐道:“回去把東西拿過來,讓阿山一起過來。”
    丁琳領命,迅速回去拿東西去了,大巫又跟常太醫,講述:“那估計就是他們大前天去萬泉山辦差給惹上的,鄂春說他們不到一個小時就辦完事了,他們倆又在山裏閑逛了兩個多時辰。”
    常太醫瞪著康安就罵:“一天事辦完了,不趕緊往回跑,還在外麵亂竄,現在玩美了。”
    大巫忍笑道:“沒事,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一會兒就解決了。”
    康安縮在大椅裏,弱弱的問:“那八喜怎麽沒事?”
    大巫笑回:“你跟春哥可大不一樣,春哥身上有女人的氣息,你身上可沒有,你可是純的,你那天是不是本來就有點不太舒服?”
    康安弱弱回:“那天早上是有點不適,早上忘了拿藥,中午又沒回去,那天就沒吃藥。”
    大巫笑說:“我就說吧,以你的體質來看,必須得是你生病虛弱的時候才有那個可能。”
    見大家都滿臉擔憂的望著他們,大巫安慰道:“大家不用擔心,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永琪他們弱弱的點了下頭,常太醫起身問:“用什麽方法?”
    大巫隨口回:“紮鬼針把它逼出來,我今天不把它打的灰飛煙滅,我就不出去。”
    常太醫吃驚地問:“你還會紮鬼針?大師兄醫術沒那麽高超,你跟誰學的,大師兄擅長道術。”
    大巫隨口回:“前兩年二師叔教的。”
    常太醫點了下頭,道:“我想的也是,看來這些年你又把二師兄的本領學會了。”
    大巫笑回:“差不多吧,主要二師叔非要教我,他跟師傅領著我兒子一個月住山裏,一個月住家裏,我兒子又不愛學這些東西,就隻能我跟阿香學了。”
    常太醫撇嘴笑了下,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拜的是大師兄,現在連二師兄的本事也學上了。”
    大巫笑了兩聲,問:“小師叔可要傳教兩招?”
    常太醫回:“我能教你什麽,我會的你也會,我不會的你也會,我就擅長用藥,製藥,我看你藥也用的不錯。”
    這師侄二人聊的正歡,丁琳抱著紅布箱子和阿山迅速的跑了進來,大巫吩咐:“搬個小茶幾過來,設個小供桌。”
    長安連忙搬了個小茶幾送上,大巫轉頭吩咐:“沒事,你們都退到門口,把門關上。”
    看著的眾人都退到了門口,大巫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塊跟戒尺一樣的木頭,木頭上刻著黑紅的花紋,他拿著試了試,點頭自言自語道:“就它了。”
    常太醫問:“能讓我摸摸不?這是不是天蓬尺?”
    大巫遞給常太醫,點了下頭,常太醫拿著法尺仔細看了看,稱讚:“這東西可真是不錯啊!大師兄手藝確實好啊。”
    大巫拿著一塊兒紅布折了兩下,隨後蒙住了康安的眼睛,他道:“給你擋著,怕一會兒嚇到你了。”
    隨後又吩咐道:“永琪隆安過來。”
    永琪隆安倆人過去,大巫拿著把剪子遞給永琪隨口吩咐:“把他袖子剪開,手臂露出來,隆安把鞋脫了,小腿露出來。”
    永琪默默開始行動,隆安有些扭捏,半天他才踢掉自己的一隻鞋,常太醫立刻斥責道:“你個笨蛋,讓你脫你哥的,你脫你自己鞋幹嘛。”
    大巫拿著一把紅線正在整理,聽見常太醫的聲音,他扭頭看向隆安,一時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在門口觀望的眾人都死命忍笑。
    隆安臉紅的蹲下身,給康安脫了腳上的鞋,常太醫又道:“襪也要脫,腳和小腿都要露出來。”
    一聽到這話,晴兒紫薇明月金鎖連忙低下頭,小燕子賽雅倆人立刻伸長了脖子看,蕭劍不好意思的輕斥:“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點,不行你們倆滾出去。”
    小燕子賽雅瞬間回身站好,小燕子笑回:“不出去,我還要看呢,今天還能看到常太醫作法,我不出去。”
    賽雅立刻附和,爾康幾人忍著笑,爾泰絲毫不敢說賽雅什麽。
    常太醫拿著針灸包,大巫接過香火禮拜完了後,起身在原地一手掐訣,默了一瞬,他開始念咒,一句咒語剛完,常太醫遞上一根銀針,大巫拿著銀針手起針落,紮進了人中,隨後還是一樣一句咒語一根銀針,十根針分布在手臂,手上,腿上還有腳上。
    紮完銀針,常太醫接過紅繩,將一頭係在康安的中指上又拿著一個小銅鈴掛在了繩上,隨後將另一頭隨便的係在前方的椅子上,他道:“你們倆往後退。”
    永琪隆安立刻退到了常太醫身後,沒過一會兒,康安的左手開始微顫,鈴鐺隨即也發出了聲響,大巫立刻拿過法尺,常太醫拿著兩根銀針,按著康安顫抖的左手,對著手腕和手掌就紮了進去,他剛紮完嘴裏又忍不住的罵:“消停點兒!”
    大巫握著法尺跟常太醫一左一右盯著康安,銅鈴響聲逐漸增大,常太醫看了大巫一眼,大巫一手拿尺一手捏訣,垂著臉在原地轉悠了一圈後,突然睜開眼,他立刻罵道:“在不滾出來,我可就換劍了。”
    康安全身開始顫抖,突然他開始哭泣,永琪隆安還有在門口張望的眾人都看傻了,他的眼淚順著下巴不停的往下淌,眼睛被紅布蓋住,淚水從紅布下方源源不斷的流動,哭聲並不大,大家隻聽到微末抽泣聲音,但淚水是實打實的不斷往下掉。
    大巫看了一瞬,又斥罵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在這兒哭有什麽用,你錯事已成,今天就算是我放你一馬,你出去也沒活路了,上天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隻要一出去,天雷就會追著你跑,本來好好的以後一定有造化,你腦子昏了頭了,萬泉山那是皇家園林,能在那裏麵待著就是你修來的福氣,好端端的你敢出來害人,皇家園林裏麵普通人能進去嗎?能進去的都是你惹不起的。滾出來賜你個體麵的死法。”
    康安顫抖個不停,大巫拿著法尺實在等不及了,對著康安脖子下方脊背中心,打了一下,康安往前一撲,常太醫忙伸手扶住他,大巫對著康安麵前的地上就是幾腳,隨後將法尺遞給阿山,阿山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了他的法器麵具,此時他拿著法尺對著地上狂打了幾十下,後拿著一個筐子把那塊地方給罩住了,隨後摘了麵具,道:“死了。”
    大巫點了下頭,常太醫囑咐:“弄個符壓著,弄到城外去找個地方埋了。”
    大巫笑回:“不用埋,埋了不確定,一會兒弄到後山去燒了。”
    常太醫點了下頭,大巫隨手取了康安眼睛上的紅布,永琪隆安扶著昏迷不醒的他坐穩,常太醫很快撤了康安身上的銀針,阿山丁琳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大巫扶著康安的臉,常太醫伸手使勁掐了下康安人中,看康安還沒什麽反應,隨後又立刻換地方,握住他的手開始掐虎口,康安疼的一下縮回了手,隨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巫拿過丁琳送上的一件黑披風罩在他身上,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擋的嚴嚴實實,大巫道:“好了,動動腦袋看看頭暈不暈。”
    康安晃了下腦袋,緩緩回:“不暈了,頭也不重了。”
    大巫點了下頭,看小燕子她們過來了,大巫立刻吩咐:“阿山快把這兒弄走,把那塊地毯直接扯了,裹好弄到後山去燒了,小燕子你們等一下再過來。”
    阿山和丁琳倆人扯了地上鋪著那小塊兒地毯,連那個筐子一起裹了進去,隨後良薑和一個臉生的侍衛一起進來跟著阿山弄走了那堆東西,大巫吐槽道:“真夠惡心的!”
    常太醫看著還在晃腦袋的康安,陰陽怪氣道:“以後沒事在瞎跑嘛,在招回去個女鬼當媳婦兒就美了嘛。”
    康安瞬間臉色開始發紅,大巫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時間大家也忍俊不禁,大巫忍笑道:“小師叔,你可別胡說,女鬼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常太醫白了眼康安,忍不住撇嘴笑了下。
    大巫扭頭又看著康安安慰:“放心吧,沒事了,以後也不會有事的,你的體質就跟永琪差不多,你這是身體不好才偶然碰上的,身體好了以後絕對沒有邪東西敢靠近你。”
    康安默默點了下頭,小燕子好奇的問:“什麽東西撞了他?”
    常太醫隨口回:“一條白蛇,估計修了有個幾十年了。”
    大巫點頭附和:“肯定的,蛇靈性強,悟性高,聽說最快的十幾年就開智了,難怪老哥說老是聞到一股難聞的腥味,那條蛇長得還挺好看的,一條美人蛇,通體雪白,你這兩天有沒有做噩夢?”
    康安默默回:“這兩天是夢見過一個小姑娘讓我把它領回家。”
    大巫笑問:“你怎麽回答的?”
    康安隨口回:“我還敢回話,我嚇的一下就醒了。”
    常太醫笑著跟大巫說:“怕是看上他了,所以才鋌而走險跟上他,他又沒老婆,今年又沒殺過生,上次阿香受傷那次,他應該沒殺生,身上是純的,那些女的最禁不住他這種體質的誘惑,他自己長的又壯實又白嫩。”
    大巫跟常太醫哈哈大笑,大巫忍笑繼續:“估計是,小動物一開智就跟人小時候一樣,對什麽都好奇的很,老哥一身上下純的發光,心智稍微不穩就會動搖,那條蛇還怪有禮貌的,晚上還專門入夢請他帶她回家去,老哥自己也怪堅定的還說是小姑娘,我看書上寫的一般入夢找人都會化身成絕世美人去色誘,老哥要是去修仙那他一定會修成正果的,真是夠堅定的,美色對於他來說毫無一絲吸引力。”
    常太醫跟大巫樂的放聲大笑,身後眾人也聽的開懷大笑,康安雙耳緋紅不知道該怎麽回嘴。
    蕭劍忍笑道:“好了,解決了就好,我們也得走了,今天在家裏留的時間夠長的了,敬齋今天下午不行就告假吧。”
    大巫隨口回:“老哥他跟爾康不一樣,他沒什麽忌諱的,現在就跟以前一樣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康安一頭站起,道:“走,我也走,下午還有事要處理。”
    蕭劍笑回:“那就走吧,先去換身衣服,晴兒已經吩咐人給你送了套來。”
    康安隨口致謝:“感謝感謝!”
    小燕子笑著叫道:“下午爭取早點回來,晚上我們好排練。”
    永琪應是,男人們跟著蕭劍一起出了花廳,小燕子好奇的問:“常太醫,你竟然也會作法啊?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會這些。”
    剩下幾人在花廳重新坐下,又上了茶,常太醫端著茶喝了兩口後,回:“我跟他師傅師出同門,我們的師父是一位道士,我們師父他們家是道士世家,師父醫術非常高超,聽說早年一直遊曆各地,給窮苦百姓治病療傷,我們師兄弟三人,就我沒天資,學不了道術,大師兄非常厲害,他一直主學道術,二師兄也還行,但沒大師兄天賦那麽高,他是道術和醫術都學,針灸學的最精,我什麽都不行,就勉強對藥還有點興趣,我就主要學用藥了,這些東西我雖然沒學,但當年也是耳濡目染過來的,當然懂點。”
    小燕子幾人點頭,大巫笑說:“簡單的看相你還是會的吧。”
    常太醫回:“我不會,一個人臉色好不好誰都能看出來,我就勉強能看出一個人麵上有沒有病氣,其他的看不出來。”
    大巫點了下頭,道:“看相不就看那些嘛,簡單的算卦占吉凶你肯定會,厲害點兒的郎中都懂一點這些。”
    常太醫回:“這個勉強能行,但經常都不準。”
    常太醫扭頭看著大巫,又道:“你小子現在學的夠精的了,什麽你都會了,本來你就是異族人,你們苗疆巫術你也學了一身,我們的道術你也學精了,現在醫術也學精了,真的是什麽你都會了,你不收個徒弟預備預備把你這一身的本領傳下去?”
    大巫搖搖頭,笑回:“不行啊,我命裏沒有徒弟,一切都得順其自然。”
    常太醫懶得在說話,小燕子她們默默端著茶。
    喝完茶,大巫叫道:“小燕子賽雅,給小師叔唱一遍,正好讓小師叔點評一下。”
    常太醫好奇問:“唱什麽?”
    小燕子興高采烈地回:“常太醫,今天我和賽雅給你唱一曲,你聽聽,感謝你這麽多年為我們付出,辛苦你了,每次我們十全十美誰不舒服都得找你幫忙,今天你就好好欣賞一下。”
    常太醫傲嬌的點了下頭,小燕子賽雅開了下嗓子,隨後在堂前開唱,大家聽的認真,唱完後,常太醫給了最高的評價,小燕子賽雅紫薇晴兒幾人笑的都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