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去非手裏拿著手機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看樣子一直在等他。）
    仵觀春：嗯。
    仵觀春看著他點了下頭。）
    儲去非出去走了。仵觀春進房間。）
    .
    仵觀春在靠牆的行李箱後麵彎腰拿出來一個空啤酒罐放到桌上，然後坐回自己的床上，拿起手機看著。）
    仵觀春：[等他下去了就去扔掉。]
    .
    剛才仵觀春正在房間裏仰頭喝酒，儲去非的敲門聲響起了，他看著手裏的罐子愣了一會兒，站在桌前往左往右轉身看了看房間裏，然後看著罐子眨了眨眼，又愣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往浴室走，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手上很遲疑地把酒全倒馬桶裏了，然後衝了水。）
    他站在浴室裏看著手裏的空罐子，又不知道在想什麽了，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來儲去非還在門外等著，趕緊出了浴室往靠窗那邊走，把罐子放自己的行李箱後麵藏著了。）
    .
    仵觀春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手機，什麽也沒看進去。）
    仵觀春：[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幹嘛。]
    仵觀春：[我就是那一下突然覺得在一起住的房間裏喝酒是不是不太好，然後後麵我就完全是大腦不經思考地在行動了。]
    仵觀春：[跟藏賊一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了。]
    .
    〈街道〉
    兩麵都是樓房和商店，道路中間有幾個室外健身器材。）
    儲去非走到雙杠邊停下了。）
    儲去非：[就是這裏了。怎麽沒人。]
    儲去非又看了眼手機屏幕，亮度調得很暗了，但還是在黑夜中很刺眼。）
    儲去非：[就是這裏啊，出了酒店左拐，旁邊有小吃店還有……]
    儲去非抬頭看了眼兩邊的店鋪，都是賣吃的的店麵。）
    儲去非：[沒有錯啊，有家醬豬蹄的店。]
    儲去非正朝兩邊張望著，耳朵聽到了身後很輕的一聲腳步聲，他還沒回頭脖子就被一隻手肘勒住了，那個人的左手緊捂住了他的嘴。）
    儲去非：！
    儲去非感到應該有好幾個人，有一個從他右邊過來很普通地把手機從他手裏拿走了。他因為突然被勒住脖子什麽也沒能反應上來。）
    .
    〈鹵味鋪〉
    儲去非被那個人從背後推進來，向前趔趄了一下，同時背後響了一聲卷閘門落下的聲音。他看著這家小店裏坐著的十個左右的人，緩緩站直身。）
    很小的店麵，一共隻有六張桌子，分成兩列都靠著牆，天花板亮著白色紮眼的燈光。）
    左邊玻璃裏麵就是廚房，燈也開著，沒有人。）
    儲去非：[沒想到這麽多人。隻有兩個我以前認識，是箜組的。剩下的……]
    儲去非的左肩被輕碰了一下，是剛才勒他脖子的那個人用右手碰的他，手裏拿著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記事本的畫麵，上麵打著“你有多少錢？”。）
    儲去非：[要錢啊？]
    儲去非看了會兒手機屏幕，朝左轉過身看向那個人。）
    那個人跟他對視了一秒，又把手機屏幕上示意給他看。）
    儲去非：[第一次啊。話都不敢說，怕被自己人錄音，也怕我身上也許帶了什麽能錄音。]
    儲去非：[這些應該都是箜組的，其中一個我有印象，剛才在活動室看的那一圈兒看到了他休閑外套裏麵穿了件衣領在脖子上鬆垮地張開著的白色襯衣，白色袖子也在外套袖子外麵露著，塞得很擁擠，整體感覺很不合身。剩下的人我想不起來了。]
    儲去非一直看著那個人，沒看他手裏的手機。）
    那個人也看著他，保持著動作。）
    儲去非：[他不尷尬嗎。我都快想笑了。]
    儲去非臉上還看不出表情變化。）
    儲去非：[我知道了，他不是怕錄音，他肯定都沒想到還能錄音，他就是怕自己說錯話或者說話聲音抖。]
    ——：你想沒想我們？
    離儲去非最近的一個人開口了。儲去非轉回身看向他。）
    儲去非：[是以前認識的人。肯定是再不救場就沒法收尾了。]
    儲去非：我不是一直跟你們發著消息嗎？
    ——：那也沒見你剛才照顧一下我們的人啊。
    儲去非：誰認識。我都不知道你們誰是誰。
    ——：投票你沒在啊？
    儲去非：……
    儲去非：[就為了這種事嗎。]
    儲去非：那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去找昌組。
    儲去非：[……我怎麽剛說完就覺得這話不像是自己會說的了。]
    同時後麵兩張桌子坐著的八個人都麵露出很不好的表情。）
    儲去非看了一眼他們。餘光看到坐在說話的人裏麵的那個人臉上出現了很看不起他的笑容。）
    儲去非：[不對。我上他套了。]
    ——：看到沒，在梨水待久了就是太舒服了，這種人現在竟然還能當上組長，回組都選了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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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去非感到那八個人現在都很討厭他了，或者更多的是被他剛才那句話衝擊到了，心裏又泄氣又不平衡。）
    儲去非：[我都能想到他們的心理變化。箜組那些人肯定給新來的一直說了很多其他片的不好的話，但他們畢竟沒親眼見過，還是不太能有感覺。這下我剛才一說那句話，他們肯定都覺得我享了優待還一點良心都沒有，更覺得回組真的比他們過得好太多了。]
    儲去非：[沒辦法。我事先想不到這麽多。我也不知道那倆的目的就是給新人洗腦子，我還以為是他們在桃甘生活了二十幾年遺留下來的老習慣犯了。]
    儲去非：[桃甘真的跟基因裏有病一樣，腦子裏全想著搶人殺人，不搶過不了日子了嗎他們。]
    儲去非：我當組長是因為我比你們強，不像你們隻能被你們的“組長”嚇著來開活動。
    儲去非：[煩死了。跟他們就得這麽說話。]
    果然那八個人眼神都有些沒底氣了。）
    儲去非：[你說人賤不賤，非得被壓下去顯得自己很弱才知道收斂。]
    不過儲去非認識的那兩個人沒有反應，看起來挺適應現在的情況。）
    ——：好，明天你去給我們所有人領飲料，送到房間裏去，你不是強嗎？
    儲去非：就兩箱飲料你們沒喝過？還是全被你們組長搶了？你們不會連口喝的也護不住？
    ——：你被晚連白摟懷裏的時候得意得很！現在你給我說你不享受？
    那個人用力在桌上拍了一把，發出嘭的巨響。）
    儲去非：[這個人也發消息罵了我，然後問我“你不是很享受嗎？”，我說沒有。]
    儲去非：那是他選的我，不是我選的他。
    儲去非大聲說完。坐在裏麵的那個人臉上有趣的笑容下來了，儲去非從餘光裏瞬間感到了胸口發緊，聚集猛縮成一小團了。）
    儲去非：[這個人跟從箜組樓上跳下去的那個以前走得很近。]
    儲去非：[但他當時是聽話的，晚連白沒怎麽整他。]
    說話的那個人也因為他這句話一直眼睛睜大著看著他，真的被惹火到一時間大腦反應不上來了。）
    儲去非：[不行。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
    儲去非看向其餘八個人。）
    儲去非：你們的休息時間被他搞來開活動，報酬你們一分拿不到，回去他還要教訓你們，你們還聽他話幹什麽？
    儲去非：[我都知道這話沒用。沒辦法現在隻能趕緊轉移話題了。]
    ——：那我們在那忙了半天你們一票就決定了。
    坐在右邊那列靠牆的長椅上的一個人說話了。）
    儲去非：你看不出來昌組故意的嗎？
    ——：昌組就是隻對你們好啊，就因為他們以前也在梨水。
    左邊那列靠牆坐著的一個人也說了。）
    儲去非：你們有問題可以去找昌組，你們給我說沒有用，我改變不了任何事。
    ——：那就是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啊，就因為你們生在梨水嗎？
    繼續說道。）
    儲去非：我也不是梨水的啊，所以你們應該勇敢地嚐試，試著試著也許就好了呢？
    儲去非：[他們今天要不張嘴說話我還不知道，還以為也是箜組以前那些人那樣。]
    儲去非：[那就太簡單了，對他們態度好點哄著就行了。]
    臉上還是有些不滿地看著儲去非，但似乎沒有那麽討厭他了。）
    儲去非：你們得有自己的主見啊，不能別人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要自己思考。
    一直跟儲去非說話的那個人看不下去事情朝這種搞笑的方向發展了。）
    ——：好了你別胡扯了，我就告訴你明天晚上給我們挨個把水送到，不然手給你砍斷。
    儲去非：……
    儲去非直接笑出來了，嗓子裏發出聲音。）
    ——：！
    那個人騰一下站起來了。）
    儲去非：[真的太好笑了，他咋想出來這麽好笑的話的。]
    ——：那個……
    一直站在儲去非身後的那個人終於發出聲音了。）
    儲去非轉過身朝他看去。）
    那個人看了圈其他人，眨了下眼。）
    ——：到時間了，我老板要回來了。
    .
    〈街道〉
    儲去非從那八個的其中一個人手裏接過自己的手機。）
    儲去非：走了。
    儲去非跟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兩個人都對視了一下，轉身走了。）
    那些人一直站在健身器材邊沒走，看著他的背影；儲去非當作沒感覺到，走了一段距離向右拐了。）
    .
    儲去非出了酒店的電梯，在走廊走著，從口袋掏出手機看著。）
    儲去非：[界麵還是被拿走時那個聊天界麵。]
    儲去非：[感覺沒問題，沒動過我手機。]
    .
    儲去非把手機裏各個軟件都快速查看一遍，站到房間門口慢慢敲了兩下門。）
    很快仵觀春把門開了，儲去非低頭看著手機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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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人都躺在床上看著手機，房間裏很安靜。）
    儲去非把剛才聊天的那個人刪了，退出去往下麵劃了幾下，在臨近末尾的地方看到了跟箜組以前的一些成員的聯係界麵。）
    儲去非慢慢往上劃著，都看了一遍那些聯係人，然後退出軟件把鎖屏按了，把手機扣到腿上的被子上。）
    儲去非看著自己腿上曲起的純白被子，眼睛往左下和右上看了看，眨了下眼。）
    儲去非：[我也不知道是剛才那八個中的其中哪一個，還是說那個人就沒有到場。有不認識的人給我發了添加申請，說“你能不能幫我”。]
    儲去非：[我立刻點了通過，那邊說自己被箜組的十幾個人弄到酒店外麵了，很害怕，問我能不能幫他。]
    儲去非：[我看著他發的消息眼眶裏就濕了，就是覺得難受想哭，給他說沒事我來幫你，然後問了他具體在哪。]
    儲去非：[是騙我的。我被勒住的時候立刻明白了，但我心裏不後悔，也不怨他。]
    儲去非：[勒我的那個人就不是俱樂部的，是那家鹵味鋪的員工，收了他們的錢讓他們用一會兒店裏，按他們說的辦事，但他老板要回來了就沒辦法用了。]
    儲去非：[我在梨水四個月了，足夠改變人很多。如果還是在桃甘我不可能反應那麽慢，都能被弄到店裏去。]
    儲去非：[我沒關係。如果下次還有這種事我還是會去，我不可能再讓那樣害人性命的事發生在我眼前一次。]
    儲去非的雙腿放下去了，他看著對麵的淺色壁紙和書桌。）
    儲去非：[昌組不知道想幹什麽，剛才最後一個片投完票以後。]
    〈活動室〉
    主持人看著電腦。）
    主持人：好，現在都選完了，所以我們根據梨水片的選擇，最終選二十二號。
    活動室裏的視線都從主持人那裏看到黃徹薑臉上了。）
    〈酒店房間〉
    儲去非：[我聽到“梨水片”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就猛得一激，然後那主持人說完那句話以後我腦子裏真的震驚了，他說什麽神經病話呢？什麽叫“所以”？]
    儲去非：[他也不解釋了，把他該辦完的辦完就自己走了。]
    〈活動室〉
    主持人看著台下。）
    主持人：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來。
    主持人把投影切斷了，幕布上變成藍屏。）
    主持人：簽個到。
    主持人又輕聲補了一句。拔下充電線，抱上電腦從前門快步走出去了。）
    〈酒店房間〉
    儲去非：[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們全看著黃徹薑。黃徹薑倒很鎮定，什麽也沒在乎。]
    儲去非：[散會以後我怕他心裏不舒服，沒想到他沒有，比我心裏穩多了。]
    儲去非：[我當時坐在活動室裏還沒想到那麽多，剛才去健身器材那裏的路上突然反應過來，因為我倆都站起來以後黃徹薑更像是有決定權的人，所以其他人都記住了黃徹薑，沒記我。]
    儲去非：[黃徹薑說話時聲音也更有力一些。如果是我和他同時站在一群陌生人麵前，別人的視線都隻會聚向他，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他就是有那種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自然的特質。]
    儲去非：[那主持人最後出活動室的時候神色全變了，不是我想的那種人。他肯定是故意裝的尷尬，讓其他人能多看我和黃徹薑一會兒。]
    儲去非：[而且我和黃徹薑投完以後，第二個被點到的片要站起來，主持人就說不站了，坐著說就行。後麵全是坐著說的。我當時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看來全都是為了讓我和黃徹薑更顯眼。]
    儲去非：[晚連白全讓新人來開活動，一個自己身邊的人也沒放去帶著，應該是提前知道會這樣了……嘖，他想讓箜組的人記住我，好更恨我。]
    儲去非：[他的作風就是讓箜組的人恨別的片，然後就有向上的動力了，要把其他片全部比下去。]
    儲去非：[本意也是為了箜組能獲取更多的機會，讓昌組看到箜組的成員是有能力的……]
    儲去非：[哎……]
    .
    2月5日 周日 2000
    〈酒店房間〉
    容自貞坐在書桌前，兩隻手肘放在桌上，右手手指一下下輕輕點著小鱷魚的牙齒。）
    闊當燕從背後把他抱住了，身體壓在他背上，臉在他右邊脖子和肩膀上貼著。）
    闊當燕和他一起看著桌上的小鱷魚。）
    容自貞一直用食指輕輕撥著牙齒，闊當燕就這樣看著他的手指看了好一會兒。）
    闊當燕把他鬆開了，看向他的臉。）
    闊當燕：又不是第一次了。
    容自貞注意力沒在這裏，過了幾秒才雙眼裏有些驚異地朝右抬臉看向闊當燕。）
    闊當燕：我也被罰了啊，別想了。
    容自貞：……
    容自貞：[哦。他說的跟我想的不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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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自貞臉轉回來了，看著桌麵，沒說什麽。）
    闊當燕：我們人就要和動物一樣不被情緒困擾嘛。
    容自貞：[動物怎麽會沒情緒呢。]
    容自貞：[……]
    容自貞：[我知道闊當燕的意思是動物不會想得有人那麽多。]
    容自貞又朝右轉過臉看向闊當燕。）
    容自貞：要是你身邊有些很不好的事情你會怎麽辦。
    闊當燕：我會去解決啊，我一定會解決掉。
    闊當燕愉快地說。）
    容自貞：……
    容自貞：[他眼裏總有種深潭的感覺，有時看得人一晃神心裏就會害怕一下，我不知道為什麽。]
    容自貞：[他明明很靈巧。平時總是身形輕快的樣子。]
    容自貞：解決不了怎麽辦。
    闊當燕：怎麽會有解決不了的事，我一定能解決。
    容自貞：[我感覺他下一秒要說自己的目標是征服全世界了。]
    容自貞：[有種在看兒童話劇的感覺。]
    容自貞：那你說要是從物理意義上抵抗不了怎麽辦。
    闊當燕：怎麽會抵抗不了，正義是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
    闊當燕右手在胸前握拳，手肘向下了一下，做了個鼓勁的動作。）
    容自貞：然後你現在要去幫全村的小夥伴驅趕怪獸。
    闊當燕放下手，胳膊在空中輕蕩了一下，轉過身走了。）
    容自貞笑了一下，站起來跟在他身後了，兩人都坐在了靠窗那張床的床尾。）
    .
    容自貞：你幾次啊？
    闊當燕：兩次。
    容自貞：我被說了五次。
    闊當燕：那也就二十五個，鍛煉身體。
    容自貞：身體不是那麽鍛煉的……
    容自貞語氣裏有點難過。）
    容自貞：[哎。是不是我真的太散漫了呢。]
    容自貞：[我還從來沒有被懲罰過，直到去年拆組。]
    容自貞：[黃徹薑給我們定了懲罰，就是做俯臥撐。被叫一次名字是五個，隻在回組我們自己的活動室做，如果是外出或者不在回組，就一起攢到回回組以後做。]
    容自貞：[他讓我們三個自己記著，回回組以後邊報數邊做。]
    容自貞：[活動期間被他看到注意力不集中或者出了錯，他就會叫名字，我們就要自己記著一共被叫了幾次。]
    容自貞：[當時拆組以後他給我們說了這個製度，經過我們三個同意，開始施行了。]
    容自貞：[也不是第一次了，拆組都快三個月了，很經常被罰。]
    容自貞：[當時問我們同意不同意……我當然不想做啊，但是覺得他是組長，級別上比我們高一級，還是聽他的比較好吧，然後就點頭同意了。]
    容自貞：[黃徹薑很嚴格啊，對待活動從來不會敷衍了事。俱樂部這種學校模式的地方能出現像他態度這麽端正的人真的很稀罕。]
    容自貞：[他確實一直自我要求很高，所以我被他說的時候會覺得被鞭策到了。]
    容自貞：[我被罰得算比較多。我越來越對自己這個人產生懷疑了。]
    闊當燕：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陪你一起做。
    容自貞咬了咬下嘴唇內壁，臉上有些傷心地看著他。）
    闊當燕用左手一下把容自貞右耳垂上的那個銀色的愛心水晶耳夾摘下來了。）
    容自貞：啊！
    容自貞覺得痛，用右手捂住了耳朵。）
    闊當燕：我的了。
    闊當燕站起來轉身走了。）
    容自貞：你幹什麽！
    容自貞委屈地叫道。）
    闊當燕：那你來拿唄。
    闊當燕在靠門那張床床尾坐下了。）
    容自貞站起來，走過去坐到了他右邊。）
    .
    容自貞去搶了一下，闊當燕輕鬆地身子往後避開，一直把耳夾藏在左手裏。）
    容自貞放棄了，看著他。）
    容自貞：給我。
    闊當燕一直沒看他，仰起頭，用手把耳夾放進嘴裏，頭正回來嘴咀嚼了兩下，咽下去了，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
    容自貞：[他還會假吃啊。]
    容自貞：你還會什麽？
    闊當燕看著前方，臉上稍微有些得意和自滿的神采。）
    闊當燕：拿不回去就別轉移話題了。
    容自貞：……
    容自貞：那要怎麽樣你才給我。
    闊當燕：我的了。
    闊當燕一下站起來，去門口開了一下門，做了個向外丟的動作，然後關上門回來了。）
    容自貞：……
    容自貞：[他真精通啊。]
    容自貞：還我。
    闊當燕：沒了。
    闊當燕往窗邊走。）
    容自貞：快點，還我。
    闊當燕：你自己來拿。
    闊當燕把床尾的一扇窗戶推開了，外麵的噪音湧進來。）
    容自貞：我不想玩兒了，還我。
    闊當燕做了個向外丟的動作，然後拍了拍手，把窗戶關上了。房間內重新恢複寂靜。）
    闊當燕在床上摔下身體，然後朝左側過身，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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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自貞：睡什麽，趕緊還我。
    闊當燕沒動靜。）
    容自貞站起來，走過去俯下身在他手心裏摳著。）
    闊當燕閉著眼，一直藏著手，容自貞無論如何也拿不回去。）
    容自貞直起腰低頭看著他。）
    容自貞：拿出來。
    闊當燕先是沒反應，然後睜開眼，從床上起來直接快速朝門口跑去了。）
    闊當燕真的打開門出去了，留下虛掩著的門。）
    容自貞：……
    容自貞從桌上拿了房卡，走出去了。）
    .
    〈走廊〉
    容自貞左手還握著門把手，望著走廊裏，不確定要不要關門。）
    他正不知道闊當燕去哪裏了，就看到植擇清正從走廊深處往自己這邊走，手裏拿著手機。）
    植擇清也看到他了，然後就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轉過身往左後方看去。）
    容自貞立刻關上門快步朝植擇清那邊走了，他把腳步特意放輕，在走廊的地毯上聽不出聲音。）
    植擇清又朝容自貞看過來，然後轉回頭，對著門點了下頭。）
    容自貞一直往這邊走，植擇清還在看著那扇門，又點了下頭。）
    容自貞走過來了，植擇清看向他，然後那扇門口就是一陣不出聲的笑聲和細碎的說話聲。）
    .
    植擇清站在原地沒往後麵看，聽到了兩人肢體糾纏的聲音。他看著牆麵，眨了兩下眼，然後聽到“咚！”的一聲。）
    .
    是闊當燕一閃身躲開，容自貞左胳膊撞門上了。）
    兩人臉上都還笑著，都張開嘴倒吸了一口氣，互相對視著，容自貞站直身動作停在那裏了，看著闊當燕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植擇清：這酒店隔音沒那麽差，你倆說話裏麵聽不到。
    植擇清用正常音量開口了。）
    植擇清：但是現在肯定聽到了。
    容自貞和闊當燕正站在原地對視著的時候，容自貞身後的門開了。）
    容自貞被驚到，肩膀聳了一下，往後撤了一小步看著門內。）
    葉守魚：你想把我們門撞開。
    容自貞：對不起。
    葉守魚：……
    這個酒店的門都是凹進牆裏的，葉守魚站在門口隻能看到容自貞一個人在門外。）
    葉守魚：你幹啥呢？
    容自貞：……沒幹啥。
    葉守魚：進來不？
    容自貞：不進。
    葉守魚要關門了，但看容自貞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又把門拉開了。）
    葉守魚：你到底幹啥？
    容自貞：不幹啥。
    葉守魚：進來玩兒。
    容自貞快速搖了搖頭。）
    葉守魚：那我關門了？
    容自貞點了點頭。）
    .
    葉守魚把門關了。容自貞朝右看向闊當燕。）
    兩人繼續對視著。）
    然後突然開始跑了。）
    容自貞隻要想，反應就能很快，沒跑兩步他就抓住了闊當燕。闊當燕也不跑了，看著前方轉移話題說起話。）
    闊當燕：哎等下。
    闊當燕手裏握著他的耳夾，避著容自貞過來搶。）
    闊當燕：植擇清咋不見了。
    容自貞：他走了唄還能咋！
    容自貞邊說邊繼續搶了。）
    .
    〈雙人間〉
    仵觀春：去領昨天俱樂日要發的吃的了。
    植擇清背後是門，他稍微抬著頭看著仵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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