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 九歲時的一場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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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作凝:[九歲時的一場飯局。]
相作凝:[那天他父親似乎是因為對他的表現不滿意,越來越生氣,發火後站起來要扇他巴掌,一桌子人一起攔才勸住了。]
相作凝:[我當時就是感到疑惑,他為什麽不反抗呢?他就是坐在那裏像一早就習慣了,等著聲音結束。]
相作凝:[我比他大幾個月,父親讓我帶他出去玩會兒,我們在飯店大廳的魚池蹲著,幹冰霧氣就在手邊,蓮葉在魚群邊搖動著。]
相作凝:[那以後我們經常見麵,有時我去他家,有時他去我家。]
相作凝:[我們家那時住的很近,他雙親和我雙親經常說什麽時候一起出去玩,但我和他都知道那隻是說說,我們兩家人都沒有那種空閑時間。]
相作凝:[沒過半年家裏破產了,因為父親一直想證明自己。]
相作凝:[他在科外上完學在娛樂公司找了一份策劃的工作,在那裏見到了太多無法理解、無法認同的事。他要自己把事情做成,他想改變令他不認同的狀況。]
相作凝:[他和母親是去那裏上學的第一天在操場上認識的,因為母親找不到去宿舍的路。他和母親一路聊了很多娛樂業的事,兩人都是從梨水過去的新生,不同專業。]
相作凝:[母親沒想過以後做什麽,畢業後做的是翻譯的工作,父親說想回來,她就一起回來了。]
相作凝:[他們在科外工作了一年,回來後也找了工作幹了幾年,然後兩人一起確定了要開公司的想法。]
相作凝:[雙親家裏都有公司。爺爺知道父親就不是能管公司的人,讓他想做什麽都可以,自己探索。他說要開一家,爺爺跟他談了幾杯茶,把家裏的積累都給他了。]
相作凝:[因為母親家比父親家是要好的,所以我跟母親姓。兩人本來商量的是如果有第二個就隨父親,可母親懷涓涓時就是破產的那個時候,父親覺得她本就累還要一起幫著度過難關,也是怕母親家裏生氣,所以涓涓也跟母親姓了。]
相作凝:[黃徹薑來回組的時候我很震驚。一一年我結束潛水隊的工作,回來在公司幹了幾個月,什麽都體驗了一遍,也篩了很多比賽記錄,從中選中了黃徹薑。]
相作凝:[我跟他說了是我選的他,問他為什麽當時沒簽約,他說他父親不讓。]
相作凝:[然後我回了一趟公司,瞞著父親把他的篩選記錄全刪了。父親現在為了公司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不想黃徹薑的生活被打攪。]
相作凝:[父親那時堅持讓藝人自己做主,收益並不理想他也咬牙繼續執行,到最後徹底被市場淘汰了。有的人去科外了,有的人再沒幹這行。]
相作凝:[我不知道破產時雙親是什麽感覺,我那時隻覺得天翻地覆。]
相作凝:[雙親拖到從那個房子裏搬走時才告訴我,可我早一些知道了。因為我身邊人都想告訴我。我的舞蹈老師、比賽時認識的朋友、比賽時遇到的評委……全都變樣了,像臉皮被撕掉了一層,能看到血紅色的肉一樣。]
相作凝:[我那時還沒感覺,我沒有真正地明白破產什麽意思,我隻覺得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真正衝擊到我的是我得知原來父親一直在運作我的比賽成績。]
相作凝:[我從小的舞蹈老師站在準備室裏似笑非笑地俯視著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事實說了,那個場景我一輩子也無法不心痛。那次幾分鍾後我就上去比賽了,我第一次在比賽中刻意注意評委對我的態度。]
相作凝:[搬家後,公司裏從前和父親關係很好的一個人給了父親一張卡,是她給自己孩子辦的,去上了兩節課不想學了,放著會作廢。父親回來把卡給我,就把怎麽回事給我說了,沒說讓我去。第二天一早我拿著卡去了,一個教室裏二十幾個人,上課方式也一點不一樣。]
相作凝:[我抱著“時間一點也不能浪費”“什麽都不做才是真的完了”的想法,決定不管怎麽樣就在那裏上下去吧。]
相作凝:[第一節課下課,那個老師來問我怎麽總按腰,我說以前上課的時候弄傷了,治不了了,他很奇怪和關心地問怎麽會這樣,我說不是很正常嗎。]
相作凝:[他很疑惑地接受了一會兒我的這個回答,然後說下節課把片子和診斷結果帶來他看看。]
相作凝:[第二節課下課他看了,在我身上到處按了按,問我都是什麽感覺,然後站在那看著診斷結果半天沒說出話。]
相作凝:[我知道什麽不對的事發生了,但我問了他也隻“嗯……”,什麽都沒給我說。我看到他一直在舔嘴唇,嗓子裏發出很難辦的呼吸聲。]
相作凝:[他回避了我的視線把東西一張一張在袋子裏裝好,什麽都沒說。我隻能離開了。]
相作凝:[因為實在太奇怪了,我後來一直在想。我想是太嚴重了嗎?可是醫生都說了不能治了,我都知道了啊。那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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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作凝:[後來我自己慢慢發覺了。那個老師在課中課後和每個學生還有家長都有單獨交流,有次下課後我看到教室外麵一個家長在哭著跟他說話,手裏也拎著同樣的袋子。那個老師看手裏東西時是一模一樣的反應,一直在歎氣,還說了句“那都什麽東西”。]
相作凝:[我明白了。我的腰是之前的老師故意踩壞的。]
相作凝:[這不是我臆想出來的,我想起了當時在課上我腰疼的那一下以前那個老師眼神飄忽著,像終於達成什麽事了一樣;得知我的腰治不好以後的反應;上課時突然看著我露出奇怪的笑容;以及現在這個老師課中每次給我單獨指導時看著我的不忍的表情,有時和我說話還有些心虛,課後每次問我腰怎麽樣時不得不把什麽話咽下去的痛苦的感覺。]
相作凝:[卡裏的課還有一節就上完時,我上課時裝作隨口問了句“要是以前那個老師多注意點是不是也不至於這樣”,我說到“以前那個老師”時他就條件反射看我了,然後看了我很久。我知道他已經明白我察覺了。]
相作凝:[那節課後他問完我腰的情況,最後又說“你如果以後真的想走這個,你得會往回收”。]
相作凝:[我回家路上一直不懂這句話,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樣的話。]
相作凝:[我想為什麽呢,以前那個老師為什麽要那麽做?]
相作凝:[我沒跟家人說,父親之後就把錢給我續上了,什麽也沒跟我說。家裏缺的不是那一點點無關緊要的錢,在那個機構上幾十節課也就在以前那個老師那裏上一節半一對一。]
相作凝:[我一直在那個機構跟著他上大課,等家裏恢複以後,父親給我換成了那個老師的小課,後來也是那個老師讓我去椒骨上了最好的舞蹈學院。]
相作凝:[我初中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我小學時有天家裏誰過生日,在外麵吃飯的時候父親突然接到舞蹈老師的電話,問怎麽沒來上課,我才猛得想起來那天有課,雙親也都忘了。父親就把他叫來一起吃了。]
相作凝:[那天老師來了之後,我跟他說話說了好幾次,他都沒理我,我還以為沒聽到,看來那時他就心裏已經很恨我了吧。]
相作凝:[我努力想了想那天桌上都說了些什麽,雙親問了老師我現在怎麽樣,老師說很好,然後全桌人都很高興,一直誇我。還說了些以後要上什麽學校的事。]
相作凝:[有個親戚問高中要不要上他熟的那個,以後讓我幹什麽幹什麽,其他人都說人家才剛上小學,人家媽媽爸爸比你強,你瞎指揮。後麵我都不記得了。]
相作凝:[他在那張桌上心裏是什麽樣的感受,才會恨我恨成那樣呢?]
相作凝:[其實在他說出真相前,一直有人會笑著議論我,說什麽我的成績都是假的,但我沒在乎過。我也沒那個空,我上課一直是自己去,比賽也是自己關注著報名,雙親從來不管。學校裏學校外我都自己負責自己的成果。]
相作凝:[可都是雙親給我在身邊人臉上貼了層膠布而已,一旦雙親沒有了,他們就會自己扯下來。好,既然我的雙親無法一直為我搶奪果實,那我就自己拿!我已經有過了怎麽可能放手!]
相作凝:[我小學時分析過自己的情況,我得學舞蹈,別的我沒有優勢,我必須學下去。人用著有限的健康和時間,在自己能優勝的一片舞台上站到頂端,這就是人該做的。]
相作凝:[誰會選一塊自己無法勝出的領域?那是自己侮辱自己!那是自己讓自己變得低賤!]
相作凝:[可我這樣的想法……也都是雙親專門引導過的。]
相作凝:[搬家後杏少琢很想見我,他也讓他父親給我父親打了好幾次電話,後來就沒有他的消息了。肯定是他父親不讓打了,而我的態度也很堅決,我沒想過要重新聯係他。]
相作凝:[我怕一見他我就不堅強了嗎,我覺得見他太丟臉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那時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我不懂為什麽。]
相作凝:[涓涓快出生之前,父親去了一趟廟裏,雙親要涓涓之前就是在那裏找人算了,結果說那年不合適,可他們沒選擇信。那天父親在那裏遇到了一位老人,願意給我家提供資金幫助。就是因為這樣,我家慢慢運轉起來了。]
相作凝:[雙親讓公司活過來,也讓我活到了現在,我知道那有多艱難。]
相作凝:[十三歲時我再次見到了琢——我們成為了鄰居。]
相作凝:[他家搬了一次,而我家從暫住的地方走了,在那個小區買了房,我們的雙親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次遇上。]
相作凝:[因為破產那段時間家裏很沉重,而那時又已經好起來了,我一邊知道了要珍惜現在,真的要用心去珍惜。一邊又對所有人都有隔閡了,除了他。]
相作凝:[我們沒提之前的事,像第一次認識一樣重新開始交往,還是有時我去他家有時他去我家,見了麵就永遠很興奮,說話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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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作凝:[我們的雙親也很高興,能在一起說說話,玩一玩。]
相作凝:[而那時他每天都和家人吵架,把身上打得全是洞——他父親的說法,其實沒那麽誇張。他說他不是做給人看的,隻有那樣他才能得到釋放。]
相作凝:[他天生視力很好,似乎是因為初中那段時間哭得太多,眼睛很快不好了。]
相作凝:[我到高中時其實能明白他了,他家那個氛圍誰去了都會瘋。他十一歲時在柔道比賽裏被對手故意折斷了手臂,他全家人暴跳如雷,覺得臉都被他丟光了。]
相作凝:[他本就是被他父親逼著去學的,他給我說過他不怕疼也不怕堅持,他就是覺得那項運動痛苦。他家人想讓他贏,可他對於戰勝別人毫無興趣。]
相作凝:[我也跟他聊過,我學舞蹈沒覺得疼過,我天生身體就這樣。他說他很疼啊,而且胸裏麵在灼燒,那種燒的窒息感比身體上的痛更難受。他說真想有人把他腦子裏的什麽筋挑斷,或者一直傷害他的情感,讓他那樣死過去。]
相作凝:[我也懂他無法反抗的原因了。他當然什麽都試過了,可結果是他會被罵得更狠,他會因為那些話受傷,還不如什麽都不要說,讓他家人少罵一句他都覺得是得救了。]
相作凝:[十六歲上了同一所高中,不是同班,但可以一起上下學,周末隨便去誰家過,在學校碰上了說一兩句話心裏就會很幸福。]
相作凝:[可很快就沒了,一開始隻是幾句話的事,一下就變成我們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觀念,非要把對方說服,糾纏很久也沒結果。我們兩個那時已經完全不同了。]
相作凝:[從一開始就不同。是我們不該遇到對方。]
相作凝:[高一結束的那個暑假,徹底爆發了。]
相作凝:[那天放學後我們在購物中心逛了一會兒,然後吃飯。]
〈餐廳〉
相作凝和杏少琢坐在餐桌翻著菜單,兩人的書包都放在座位裏麵。)
相作凝:你想吃啥。
餐廳裏隻有兩人,沒有其他人來吃飯。)
杏少琢:我看這家的奶油玉米湯……
相作凝沒翻了,看著杏少琢找。)
杏少琢:我想吃這個。
杏少琢看著菜單上的一張湯的圖片,寫著是店裏最推薦的。)
相作凝:那我也吃這個。
有服務員過來了。)
相作凝抬頭跟服務員說了。)
相作凝:那個要兩個。
服務員把兩份菜單收走了。)
相作凝往後想靠,突然停住“嘶”了一下。)
杏少琢看著他,很擔心。)
相作凝停著沒動了,表情看起來有些疼,嗓子裏一直發出費力的聲音。)
相作凝:我加了節課,暑假有比賽。
杏少琢:回去吧,你這樣坐著肯定難受。
杏少琢很擔心他。)
相作凝:不用。
相作凝等著痛感過去。)
杏少琢:那你網球和潛水怎麽辦?
相作凝:連著上,又死不了人。
杏少琢:[這兩個是他真的愛的。]
杏少琢:[我一直覺得他其實不喜歡舞蹈。]
杏少琢:其實你身體更重要,你現在覺得沒事,等以後——
相作凝:你能不能別管我,看著自己家房子被收走的又不是你。
相作凝像在反擊什麽一樣,眼裏無情地看著杏少琢。)
杏少琢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痛感從胸腔緩緩擴散開。)
杏少琢:你什麽意思。
相作凝:你有沒錢的時候嗎?
杏少琢逐漸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服務員拿著玻璃水壺過來了。)
杏少琢: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遷就你?
相作凝眼神變了,看著他沒明白,眨了眨眼。)
杏少琢:我今天很累你發現了嗎?
服務員給杏少琢的玻璃杯裏倒水。)
相作凝:你哪天不累?
服務員裝作沒聽到。)
杏少琢看著相作凝,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了。)
杏少琢:你到底怎麽了。
水嘩嘩倒進相作凝的杯子裏。)
杏少琢:你知道我忍著多少話沒說嗎?
相作凝:你就是喜歡啥都忍著,你能說啥。
相作凝看不起的語氣和表情讓杏少琢覺得心髒都被掰開了。)
服務員離開了。)
杏少琢:我想著你那幾年肯定很難受,所以我什麽都不說,我不想你再難受。
相作凝此時對杏少琢隻有厭惡。)
杏少琢:你說過多少傷人的話,我一句都沒忘過,換成別人誰能受得了你。我永遠讓你先做你想做的事,什麽都讓你做決定,你一通電話過來我什麽都不幹了,我家人又吼我,這些我跟你說過嗎?
相作凝的心裏像是在慢慢有清淨的水聚高。)
杏少琢:我因為你有多累你知道嗎,我說過一個字嗎。
杏少琢:什麽叫我喜歡忍著,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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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作凝:……哪次電話?
杏少琢:初三的時候。
杏少琢: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受過苦,不懂你?
相作凝:……沒有……
杏少琢左手從桌上抽了張紙按在眼下,控製著呼吸。)
相作凝:[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哭。]
相作凝:[我找他哭過很多回了,也有當麵的。]
杏少琢:你覺得我今天為什麽累。
杏少琢喉嚨有些膨脹起來,他讓淚水滴在紙巾上。)
相作凝:你不是說一進學校就覺得……
杏少琢:我不想你難過才沒告訴你,你們班跟你關係最好的那個,你知道他說你什麽嗎?
相作凝:你認識他?
相作凝覺得奇怪。)
杏少琢:我不認識。我上周去生物教室寫報告,他在後麵跟好幾個你們班的還有一個別的年級的說你家的事兒,說的特別難聽。
相作凝:不就是破產過,他能怎麽說?
相作凝自己親口說出來,而且毫不在意,這樣杏少琢一時說不出話了。)
相作凝:我想知道,告訴我。
杏少琢拿下紙巾抬起頭看著他,背往後靠著沙發靠背。)
杏少琢:說你爸跟公司裏的藝人……
相作凝:還有。
相作凝知道沒完。)
杏少琢:……他說你媽生第二個就是為了把你爸綁住,沒想到……
相作凝:還有什麽?
杏少琢:還有說你的比賽都是……因為你家有公司才拿獎的。
相作凝瞳孔放大,抬起了下巴。)
相作凝:這沒什麽,很正常。
相作凝:[雙親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比賽的事我都知道了。]
杏少琢:我本來想做完趕緊走,一下沒控製住,我過去對著他說“你家裏連給你買比賽的錢也舍不得掏,你太慘了吧”。
相作凝:[琢並不認同那一套運作方式,到現在他也覺得不對,所以我在他麵前會刻意避開這類事情。]
相作凝:[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當年真的搶過別人的榮譽,他會是什麽反應。]
相作凝:然後呢。
相作凝:[他聽到別人在說一些話的時候心裏會很難受,然後被困擾非常非常久。我不會,我一會兒就能忘掉。]
相作凝:[給他講了人都是有社交義務的,他認為沒這東西,而且讓他和人保持相互利用的關係太反胃了,他真的會吐的。]
杏少琢:他們幾個人一個一句話替那個人吵架,我覺得太煩了,就把拉出去想單獨跟他說,結果剛好主任從樓上下來,看到了直接說我品質有問題。
相作凝:所以今天找你談話了。
相作凝會被怎麽處理。)
杏少琢:留檔了。
相作凝:什麽?!
相作凝很震驚。)
相作凝:就拉了一下人為什麽留檔?
杏少琢:他說讓我家人找他花錢銷了,我不想慣他。
相作凝:你沒認錯?
杏少琢:我認什麽錯,他連聽話都不懂,我還要跟這種東西認錯嗎。
相作凝:明天我去你家,跟你媽你爸一起商量下怎麽辦。
杏少琢:你為什麽……
杏少琢沒懂。)
相作凝:這是因為我才弄成這樣了啊,我得給你把那個記錄銷掉。
杏少琢:不用,我本來就沒想讓你知道。
杏少琢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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