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謝謝你。”君九晏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蘇言曦。
    蘇言曦被他看得生出幾分不自然，她伸手在君九晏胸膛前推了推。
    君九晏感受到她的抗拒，掩下眼底的一絲絲失落，順勢鬆開她。
    “本殿累了，想沐浴。”君九晏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疲倦。
    蘇言曦關切道：“好，我叫人給你備熱水。”
    很快，屏風後的大浴桶，水汽氤氳。
    “殿下，好了。”蘇言曦盯著下人將一切安置好後，從屏風後走出來。
    君九晏點了點頭，朝蘇言曦張開雙臂。
    蘇言曦疑惑的看著他，“殿下這是……”
    “替本殿更衣。”君九晏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好整以暇的開口。
    蘇言曦聽到他要自己替他更衣，不知腦中想到了什麽，臉倏地一紅。
    “我，我去叫人給你更衣。”
    言罷，她快步從君九晏身邊走過，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被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手往回拉。
    “都下去。”君九晏輕聲開口，一眾奴仆全部退了出去，房間隻餘二人。
    蘇言曦看著齊刷刷退出去的奴仆，心裏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曦兒，我累。”君九晏語氣放軟，可憐兮兮的看著蘇言曦，眉宇間盡顯疲憊之色。
    蘇言曦猶豫不決。
    “就脫個衣服，我不讓你幹別的。”君九晏補充道。
    聽到君九晏的保證，蘇言曦這才答應下來，“行，但隻是脫個衣服啊。”
    君九晏張開雙臂，等著蘇言曦過來。
    蘇言曦一咬牙一跺腳，走到君九晏身後，解了他的腰封，將他身上的外袍，中衣一件一件脫下，放到架子上。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君九晏勾了勾唇，眼睛彎了彎，怕被蘇言曦看到，又快速壓下上揚的嘴角。
    “裏衣和褲子，你，你自己來。”蘇言曦羞紅著臉，頭都不敢抬，一雙眼睛瞥向一旁，不敢正視君九晏。
    君九晏沒有勉強她，點了點頭，自己來，“勞煩曦兒一會兒在房間內候著，我待會兒缺什麽還得靠你。”
    蘇言曦羞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思考不了半分，呆呆的順著君九晏的話點了點頭。
    君九晏看到她乖巧點頭，心情大好，一雙長腿跨進浴桶。
    水汽氤氳，君九晏泡在浴桶裏，雙手搭在浴桶邊緣，水珠順著赤著的上身從鎖骨滑落。
    房間內燭火搖曳，屏風將房間一分為二。
    屏風外麵是蘇言曦局促不安的坐在桌旁不斷喝茶，屏風裏麵是君九晏慵懶愜意的在泡澡。
    聽著屏風外麵不停杯盞碰撞的聲音，君九晏不再隱藏那上揚的嘴角，眼裏透著笑意。
    骨節分明的手劃過水麵，他仰著頭靠在浴桶邊緣上。
    曦兒，讓本殿猜猜，你有沒有在偷看呢？
    蘇言曦幫君九晏除完衣服，臉上燥熱難耐，一連灌了幾杯茶水才將臉上的燥熱稍稍降下去一些。
    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君九晏聽著外間傳進來女子的輕聲吟誦，低低笑了起來。
    看來也不是不為所動。
    “曦兒。”君九晏慵懶的喊道。
    蘇言曦聽到君九晏喊自己，問道：“殿下什麽事？”
    “過來替我擦擦背。”
    “你，你自己不行嗎？”蘇言曦道。
    “練劍，手拉傷了，抬不起來。”君九晏淡淡道。
    “那我去給你叫隱一。”蘇言曦立馬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麵走。
    “隱一手也受傷了，他陪我練劍，我倆兩敗俱傷。”
    “那我去找林管家！”
    “林叔年紀大了，怎好讓他來做這樣的體力活。”
    “小廝！”蘇言曦手搭到了門上，君九晏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不喜生人靠近，要是曦兒不願意，就算了吧，我自己來，大不了二次拉傷多養幾天。”君九晏語氣失落的說道。
    蘇言曦放在門上的手收了回來，轉身做了幾次深呼吸，閉了閉眼睛，垂下的雙手握成拳。
    豁出去了，不就是擦個背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把自己當成搓澡工就好！
    蘇言曦一頓心理自我暗示，邁著步子走進去。
    “殿下我來幫你。”她將腦袋撇向一邊，借著餘光摸索到浴桶邊，手上拿著搓澡帕蹲了下來。
    她撇著臉，看不到君九晏臉上得逞的笑。
    周圍安靜，隻剩下帕子擦背和輕微的水聲。
    纖細柔軟的手指在君九晏的背上一點點認真擦拭。
    “殿下，前麵的，你自己能行嗎？”蘇言曦問道。
    “應該吧，我試試。”君九晏淡淡道。
    蘇言曦聞言，如釋重負，將手中的搓澡帕塞到他的手中，“那你自己來。”
    言罷，蘇言曦逃也似的起身飛奔到屏風外側。
    然而，她等了許久，君九晏都沒從裏麵出來。
    “殿下，你可好了？”
    “好了，但怕是要勞煩曦兒幫忙穿衣服了。”君九晏歎了一口氣，光著膀子從裏側走出來。
    蘇言曦望著上身赤裸的君九晏，眼睛微微瞪大，耳根悄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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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下移，長籲一口氣。
    還好，穿著。
    她輕咳一聲，“咳，殿下，手上的拉傷那麽嚴重，一會兒我給你找府醫看看？”
    君九晏果斷的拒絕了，“不用，一點小傷，將養幾日便好。”
    蘇言曦還想勸說幾句，還沒開口。
    “阿嚏。”
    君九晏的噴嚏聲打斷了她，“曦兒，再不幫我穿衣服，怕是真的要請府醫了。”
    蘇言曦聞言，上前拿起幹淨的裏衣給他套上，走到君九晏麵前，踮腳整理衣襟。
    君九晏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裏衣傳到指腹，蘇言曦的手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雖然隔著裏衣她卻感受到了君九晏的結實。
    臉上剛散去的熱又再次浮了上來，她往後退了一步，手上快速幫他把衣服穿好。
    “好了，殿下。”
    君九晏垂眸端詳著蘇言曦緋紅的臉龐，“多謝曦兒。”
    “我在鴻臚寺，要是有事要找我，差人到鴻臚寺送個信便可，不用去找賀淩澤。”
    蘇言曦點了點頭，“好。”
    “過來。”君九晏拍了拍床榻，示意蘇言曦過來。
    “聽說曦兒擔心我應付不來此次的招待，特意找大哥幫我？”
    蘇言曦移步過去，但沒有坐下，“嗯，我知曉你有能力應付，但有大哥在明麵，你要調動勢力起碼有人能幫忙遮掩，不會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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