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澤和陸書儀兩人之間的旖旎“啪”的一下消散了。
    賀淩澤用埋怨的小眼神瞪了蘇言曦一眼，陸書儀則是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輕咳了兩聲。
    “咳咳，言曦說的對。”
    賀淩澤收起幽怨的眼神，緩緩道：“太醫院失蹤的文太醫，無意中撞破周貴妃的秘密，被追殺。”
    “父親因救下文太醫，被當做是文太醫的同黨，被奸人殺害墜崖。”
    蘇言曦聞言輕蹙眉，“不對不對。”
    “你如何知道文太醫說的就是真的，萬一他是誆你的呢？”
    賀淩澤一邊查看手上的箭矢一邊說道：“隻要查出這枚箭矢背後之人，就可以確定他所說是否可信。”
    言罷，他笑著看向蘇言曦，將蘇言曦看得莫名其妙。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你和殿下還真是天生一對的夫妻，連問出來的問題都一模一樣。”賀淩澤彎著眼睛笑道。
    蘇言曦被他這麽一說，臉上一熱，梗著脖子道：“說問題就說問題，幹嘛扯到君九晏。”
    賀淩澤和陸書儀瞧她那羞澀的模樣，相視而笑。
    “如果證實這枚箭矢來源就是周貴妃，那文太醫所說便是真的，那他口中所說的秘密又是什麽？”蘇言曦問道。
    賀淩澤垂下眸子，敲擊著桌麵，“文太醫不肯說透露。”
    “他的意思是要親自告訴皇上。”
    蘇言曦輕笑，“周貴妃的秘密？”
    “要麽她給皇帝戴綠帽，要麽她有謀逆之心，要麽她對皇帝有不軌之心。”
    依著她看小說這麽多年的經驗，一個妃子要追殺一個人，無非是這幾種原因。
    賀淩澤看向蘇言曦的眼神一變，不再有半分輕視和戲謔。
    陸書儀驚懼的捂住她的嘴巴，警惕的看了眼房間四周。
    “言曦，可不能隨意揣測貴妃之事。”
    蘇言曦將她的手拉下，淡淡道：“陸姐姐，我們隻是私下說，這裏沒有外人，這些話傳不到周貴妃耳中的。”
    聞言，陸書儀才放下心來。
    賀淩澤雙手奉茶，“賀某願聞其詳。”
    突如其來的恭敬，讓蘇言曦有些猝不及防，身子往後傾了傾，“賀淩澤，你這是？”
    “蘇小姐有大智慧，賀某想聽聽你所言。”賀淩澤再次將茶遞到蘇言曦麵前，態度恭敬。
    “這……”蘇言曦語氣頓了頓，目光落在賀淩澤遞過來的那杯茶上，“你不怕我胡謅的？”
    賀淩澤搖了搖頭，“我信蘇小姐。”
    蘇言曦：“額……”
    “既然你誠心發問，那我就不吝賜教了。”
    蘇言曦故意端了端架子，清了清嗓子，大有一副“準備好了嗎，小課堂開講咯！”的樣子。
    賀淩澤和陸書儀臉上神情認真，齊齊點了點頭，“嗯嗯。”
    “我猜的！”蘇言曦說完立馬跑開，離桌子邊遠遠的，“嘿嘿嘿，被我裝到了吧！”
    賀淩澤和陸書儀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蘇言曦耍了。
    陸書儀“咻”的站起身來去追她，“小妮子，你耍我？”
    “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話音剛落，她便追了上去，伸手要去撓蘇言曦的腰肢。
    賀淩澤看著打鬧在一塊兒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笑。
    將那半截箭矢收起，賀淩澤走出房門，倚在門口看著陸書儀和蘇言曦鬧。
    良久後，蘇言曦和陸書儀才停下來，“我錯了，我錯了，陸姐姐不要再撓我了。”
    “知錯了啊？還敢不敢耍我了？”陸書儀微微喘著，叉著腰牛氣的看著蘇言曦。
    因為跑動追逐，她的臉頰緋紅，眼中滿是笑意。
    賀淩澤走了過來，拿出帕子輕輕給陸書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眼的柔情。
    那個活潑靈動的書儀回來了。
    陸書儀沒料到賀淩澤會給自己擦汗，微微愣了一下。
    “賀大哥，言曦還在這呢。”
    賀淩澤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專注的給她擦汗。
    “喲喲喲，又秀上恩愛了，沒眼看！”蘇言曦自己給自己擦了擦汗，“沒意思，走了。”
    言罷，蘇言曦大步往外走，邊走邊碎碎念。
    “哼，秀恩愛秀恩愛，我一點都不酸。”
    陸書儀看著蘇言曦離開，手握成拳捶了一下賀淩澤的胸口，嗔怪道：“都怪你，看你都把言曦給氣走了。”
    賀淩澤笑了笑，“她生氣了，自有殿下去哄她，何須我來操心。”
    “書儀，我有事情想問你。”賀淩澤道。
    “嗯？賀大哥想問什麽？”陸書儀挑了挑眉，不知所以的問道。
    賀淩澤握著她的手問道：“當時你是怎麽救下我的？”
    陸書儀聞言，佯裝生氣的甩開了賀淩澤的手，揚了揚下巴，“怎麽？要懷疑我和白櫻櫻一樣，假扮你的救命恩人嗎？”
    “才不是！”賀淩澤著急的解釋道。
    “少時我貪玩，代母親省親回程途經杳縣的時候，聽說附近有一片密林，裏麵有各種獵物。”
    “我便想著從裏麵獵隻白狐給祖母做一件狐裘，便瞞著下人偷偷溜進去了。”
    “不曾想剛走進去不久，密林便起了大霧，認不得路，誤打誤撞的還遇上了吸入瘴氣昏迷過去的你。”
    陸書儀緩緩道來，“好在少時的我會些武功傍身，才能將你背出密林。”
    她看向賀淩澤，“也是我們走運，帶著你在密林裏轉悠了沒多久，濃霧就散去了。”
    “我背著你出去之後碰上來尋我的下人，這才能將你救下，帶到杳縣養傷。”
    賀淩澤蹙了蹙眉，“杳縣？”
    陸書儀點了點頭，“對啊，有問題？”
    “當時為了不被追殺的人知道我撿到了線索，我是從白家村進去的密林，可你是在杳縣進的密林。”賀淩澤淡淡道。
    “也不奇怪，當時那片林子那麽大，聯通白家村和杳縣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陸書儀答道。
    “何況當時我撿到你的時候，你腳上的鞋子都跑丟了一隻，腳上都出血了，許是跑了許久吧。”
    說到這，陸書儀望著賀淩澤的眼神中帶著疼惜。
    賀淩澤思忖了片刻，點點頭，垂眸看到陸書儀眼底對自己的疼惜，他上手撫了撫她的腦袋。
    “都過去了，我不疼。”
    “書儀，你當時既然知道那半截箭矢對我很重要，為什麽不將它留在我的身邊？”
    “我們再見麵時，你亦沒告訴我你是我救命恩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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