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柳紅霜的身形便已經閃至幾人的身前。
    “是你？”毒聖眼眸微眯，但仍掩蓋不住那抹震驚之意，“她是你的弟子？”
    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幻天閣弟子可不值得閣主出麵，除非她是閣主的弟子，而姚可兒正是柳紅霜親傳的弟子。
    “不錯。”柳紅霜雙手抱於胸前，傲然道。
    “哼。”毒聖冷笑一聲，“那就好好管管自己的弟子。”
    “是該好好管管，不過——”柳紅霜眼眸閃過一抹寒意，“該管管的是你。”
    兩人言語之中亦是互不退讓，場麵一度寂靜，清冷得可怕。
    毒聖目光掃了姚可兒一眼，說道
    “會有機會的，到時叫你那弟子可一定要撐到最後。”
    說完，毒聖便隻留下一句“夢蝶，我們走。”
    兩人消失在天空之上。
    “不送。”柳紅霜冷冷說了一句。
    看著挽著葉之玄手臂的姚可兒，柳紅霜眼眸垂下，冷清道
    “可兒，出來也好幾日了，該回去好好準備閉關事宜了。”
    “哦~”姚可兒無奈哦了一聲。
    柳紅霜又看了一眼葉之玄，有意道
    “不要因為一個男人而耽誤了自己的修行。”
    “哦~”姚可兒繼續哦了一聲，似乎對於柳紅霜的教導已是司空見慣。
    柳紅霜深吸一口氣，無奈道
    “走吧，回閣了。”
    “哦~”姚可兒還是哦了一聲。
    無奈，柳紅霜隻得先行離去。
    不難看出，柳紅霜還是十分看重姚可兒的，而且也十分寵她。
    “師妹，柳閣主不會把你怎麽樣吧？”葉之玄有些擔憂道。
    “放心吧。閣主人很好，尤其是待閣中弟子，隻是不知為何，她在男人麵前的態度就始終是這樣一副樣子，包括少主，那可是她的兒子，她都是這樣。”姚可兒搖了搖頭，嘟著嘴說道，
    “柳飛揚跟我抱怨過好多回了，我也不是很能理解閣主。”
    “這樣嗎……”葉之玄望著遠去的柳紅霜，呢喃道。
    “走吧。再不回去，閣主真得說我了。”
    姚可兒拉著葉之玄便往幻天閣飛去。
    幾日後。
    幻天閣。
    幻天閣的白玉台階上積著薄露，簷角風鈴被晨風吹得輕響，卻吹不散空氣中的靜。
    姚可兒立在閉關洞府前，月白道袍下擺沾著幾星洞府外的青苔，指尖正將一枚傳訊玉符塞進袖中——那是昨夜葉之玄送來的，據說能在閉關時預警心魔異動。
    與姚可兒一起的還有十數名幻天閣弟子，她們都早已走進洞天之中，隻剩姚可兒正與葉之玄告別。
    “這枚‘清玄丹’你收著。” 葉之玄從儲物袋取出玉瓶，瓶身映著他眼底的微光，“丹藥能鎮住心神，不必省著。”
    姚可兒接過玉瓶時，指尖觸到他指腹的薄繭——那是常年煉丹磨出的痕跡。
    她忽然笑了，眼尾彎成月牙“你上次說要煉出‘破妄丹’，等我出來，可得見著成品。”
    “自然。” 葉之玄望著洞府石門上流轉的符文，聲音比平時沉了些，“我在閣外種了株望舒草，花開時你若出關，正好能摘來入藥。”
    兩人輕輕相擁。
    兩人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告別後又將是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分別。
    兩人相擁良久才不舍分開，姚可兒緩緩朝石門內走去。
    石門在姚可兒身後緩緩合攏。
    晨霧漸散，葉之玄還站在台階下，望著石門上漸漸隱去的符文，袖中那枚本該送出的安神香，被指尖攥得微微發熱。
    “師妹，你一定可以的。”
    葉之玄將手輕輕觸摸在石門之上，道了一聲。
    “大師。”
    葉之玄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而稱他大師的人隻有妙成天。
    葉之玄放下手緩緩轉身，微笑道
    “妙姑娘，何事？”
    妙成天苦笑道“再過幾日就是韓家家主的誕辰了，你不是要去替無妄大師送禮嗎？”
    “嗯？妙姑娘為何問這個？”葉之玄疑惑道。
    “躲不掉的怎麽都躲不掉，閣主讓我代幻天閣前去賀壽。”妙成天說道。
    葉之玄走了過去“讓你去？閣主不知道你與韓家有過節？”
    兩人穿行在幻天閣之中。
    “知道……”妙成天眼眸垂下，有些低落，“正是因為這個，閣主才讓我前去。”
    “為何？”葉之玄疑惑。
    “是韓家來人了……”妙成天說道，“他們點名邀請我前去，想要把話都說清楚，說是要向我賠罪。”
    “那是好事啊。”葉之玄笑道。
    “可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妙成天說道，“他韓家不是這般通達的人家，若不然也不會對我多次騷擾。”
    “哦？”葉之玄自然能聽出妙成天心中的擔憂，“我與姑娘一同前往便是。”
    “那就多謝大師了。”妙成天臉上馬上揚起笑容來，“這幾日，大師盡可在幻天閣住下。”
    “哈哈。不了，我還是離開幻天閣的好，別壞了幻天閣的規矩。”葉之玄擺了擺手道。
    “嗯……”妙成天不太好意思道，“也好，閣中的確多有不便。”
    “那就告辭了。”
    話落，葉之玄騰空而起朝天邊飛去。
    ————
    天都城黑市。
    葉之玄之所以能來到這裏，還要多虧一個人——曉學生。
    隻見胖瘦兩人走在燈火黯淡的街道之上，往來之人均是帶著各式各樣的麵具，這些麵具不僅能夠掩人耳目，還能隔絕氣息，即便是相熟之人相隔一尺，也察覺不出對方是誰。
    “曉兄，沒想到在天都城都還能碰到你。”高瘦之人說道。
    這人正是葉之玄，而那矮胖之人正是曉學生。
    “哎呦，誰知道在這裏也能碰到你這個煞星，還嫌在蒼瀾城和青雲宗惹的禍不夠？你竟然還敢來天都城！”曉學生提高音調強調道。
    作為百事堂的堂主，天下事皆在他的情報網之中。
    “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怕什麽。”葉之玄悻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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