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裏麵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不說別的，光是衛生條件都達不到。
    “對，就在這！”
    “她是被惡犬咬傷，傷勢很嚴重，我擔心還伴隨並發症！”
    “所以，必須一切都要快！”
    林凡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好！”
    歐曉倩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凡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說話。
    她不由分說就衝了出去，找呼吸機了。
    “等下我們負責清創和縫合傷口！”
    林凡又看向了程若楠，“我負責她左手臂兩處最大的創口，你負責處理小傷口。”
    “可以！”
    程若楠幹脆地點了點頭。
    “林大哥，我會不會留下疤痕？”
    “我是不是就不能考試了？”
    吳曉涵無聲地痛哭了起來。
    這丫頭在被野狗撲咬的時候沒哭，硬忍著傷痛。
    但是，一聽到等下要縫合傷口，就忍不住哭了。
    “曉涵，你放心，我的縫合技術可厲害了。”
    “隻要你聽話按照我的方法去做，肯定不會留下很難看的疤痕。”
    林凡認真開口道。
    “真的嗎？”
    吳曉涵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臂上的兩處創口。
    那是開放性的撕裂傷，真正的皮開肉綻。
    就這樣也能恢複嗎？
    “當然是真的！”
    林凡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不應該為了安撫病患，把後果給隱瞞了。”
    “這種開放性的撕裂傷，是會留下創口的。”
    程若楠卻非常“不合時宜”地說道。
    她也明白林凡這是為了安慰吳曉涵，才會這麽說的。
    但是，按照她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在這個事情上撒謊。
    否則，就是對病患的不負責任。
    果不其然。
    吳曉涵聽到這話，眼神黯然。
    女孩子天性愛美，誰也不想自己留下那麽大的疤痕。
    一旁的李樂芊鼻子一酸，都快要哭了。
    這麽大的女孩，正是花季綻放的年紀。
    如果留下大的疤痕，那以後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她至今不敢穿露臍裝的原因，就是腹部有一小塊被開水燙過的疤痕。
    就連醫美都沒有辦法除掉。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我既然答應她不會留下明顯的疤痕，就一定不會留！”
    林凡看著程若楠，一字一頓道。
    “好吧！”
    程若楠居然第一次妥協了。
    因為她看林凡語氣堅定，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曉涵，等下你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林凡彎下腰，柔聲細語道。
    “唔，我相信你，林大哥！”
    吳曉涵點了點頭。
    她一共說了兩次相信！
    足可見，她對林凡的信任。
    “秦院長，該你出馬了。”
    林凡扭頭看向秦方。
    “嗯！”
    秦方立即上前，替吳曉涵打了全身麻藥。
    後麵隻是說了兩句話，吳曉涵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恰好，這個時候歐曉倩也推來了氧氣機，替她接上了麵罩。
    “開始吧！”
    秦方對程若楠看了一眼。
    “等一下！”
    程若楠卻是說道。
    “怎麽了？”
    林凡眉頭一皺。
    “清創縫合手術雖小，但也是手術。”
    “你讓他們都出去吧？”
    程若楠扭頭看了一眼李樂芊和那幾名記者。
    聽到這話，那幾名記者頓時就不樂意了。
    因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點。
    “老趙的意思是，這次是縣醫院一次宣傳的機會，我們要盡力配合。”
    “所以，讓他們找一個合適的角度，隻要不影響我們就行。”
    秦方在一旁提議道。
    “也行！”
    林凡覺得沒多大問題。
    程若楠見他這麽說，也不在多說什麽了。
    “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李樂芊小心翼翼道。
    “不用，你在這邊看著就行。”
    林凡開口道。
    “好！”
    李樂芊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也算是一次新奇的體驗，至少她之前在現實生活中沒有遇到過。
    清創縫合術，在這狹窄的診室裏進行。
    程若楠對較小的傷口進行清創，剔除壞肉。
    林凡則是專攻那兩塊嚴重的撕裂創口。
    他精準地堵住出血點，清洗傷口。
    因為野狗的咬合力驚人，所以肌肉直接就被扯斷裂了。
    林凡清創過後，先縫合後側肌膜，再縫肌纖維，然後再縫合前側肌膜。
    一旁的秦方，則是隨時觀察吳曉涵的麻醉情況，看後續是否需要補充麻藥。
    不是醫生的歐曉倩卻成為了全場最忙的人。
    她隨時接下那些染血的紗布，然後拿來衝洗的生理鹽水。
    忙前忙後，整個人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
    袁旦也臨時充當起器械護士，在一旁遞拿手術器械。
    他的雙眼瞪得很大，閃閃發亮。
    因為，這可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當麵教學。
    因為靠得近，他將林凡跟程若楠二人清創和縫合的動作，看得非常仔細。
    “原來手術過程是這樣的！”
    李樂芊歎為觀止。
    一旁拍攝的攝影師和記者全都屏息凝神，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們看來，這場手術不亞於一場戰爭。
    林凡跟程若楠就像是那種否則攻堅的尖兵，而其他人就是後勤保障。
    搭配得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終於，輪到林凡進行最後表皮縫合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他卻停住了。
    “怎麽了？”
    已經忙完自己手頭事情的程若楠，對他的動作表示費解。
    一旁的吳老二也是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還以為出現了什麽大問題。
    “如果換做是你，用什麽縫合手法？”
    林凡扭頭開口詢問道。
    “當然是單純間斷縫合！”
    “這種縫合方式，是最為穩妥的。”
    程若楠脫口而出道。
    她有著豐富的外科手術經驗，所以會根據當時的情況做出最優的判斷。
    “但是，這樣的縫合方式，會留下疤痕。”
    林凡緩緩道。
    “難道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程若楠眉頭一皺，問道。
    “我想用皮內縫合的方式。”
    林凡像是做出了決定。
    隻有這種縫合方式，才能讓吳曉涵的傷口最大限度不留下難看的疤痕。
    “這樣有點冒險了吧？”
    程若楠提出了質疑，“她傷口的應力過大，不太適合這種縫合方式。”
    皮內縫合方式雖然優點很大，但是風險也大。
    如果傷口處崩裂，那後續再縫合，會讓病患再次遭罪。
    “我覺得可行！”
    林凡卻是自信地開口道。
    說完，他拿起了角針，直接開始了皮內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