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觀察著老太太的褥瘡，神色如常。
    “師父，我知道。”
    “隻是發個牢騷而已！”
    袁旦苦笑一聲，拿出了外科口罩戴上。
    一個不夠，還戴了好幾個。
    吐槽歸吐槽！
    隻要你選擇當一名醫生，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得上。
    畢竟，生命大於一切。
    “做好準備，我先放膿液！”
    林凡拿出了金針，提醒了大家一聲。
    “嗯！”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噗……”
    一針下去，膿血飆射而出，直接噴在了林凡的身上。
    那衝天的臭味，直衝腦門子。
    不過，林凡眼睛眨也不眨，便繼續進行放膿。
    放膿液和清創的過程，非常地漫長。
    急診室內，已經是臭氣熏天，根本不能待人。
    除了林凡之外，袁旦幾人輪流出去吐了好幾次。
    吐完之後，又重新回到了急診室。
    大概三個小時之後，清創終於完畢。
    老太太的雙腿上裹上了紗布，各項指征也稍稍回到可控的範圍。
    “可以了，先把她安排在病房內。”
    “等到她身體狀態稍微好一點，再去做各項檢查。”
    “看看除了血壓和血糖這些慢性病，有沒有其他方麵的問題。”
    林凡開口道。
    “林副院長，謝謝你。”
    劉茹月千恩萬謝道。
    “不用謝我。”
    林凡想了想，隨後道，“你先給她入院，身份證的問題再想想辦法。”
    “謝謝！”
    劉茹月眼睛濕潤。
    除了說謝謝，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出了急診室之後，鐵昌軍立即迎了過來。
    他的身邊，此刻多了一個穿著黃色碎花裙的女孩子。
    二人的眉宇有些相似，大概應該就是他的妹妹鐵昌琴。
    “林副院長，我媽怎麽樣了？”
    鐵昌軍急切地詢問道。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應該不久後就會蘇醒。”
    “等她醒了之後，再看看有沒有其它病症，再對症治療。”
    林凡認真地回答道。
    “林副院長，辛苦你了。”
    鐵昌琴上前由衷地說道。
    “沒事，不辛苦。”
    林凡笑嗬嗬地道。
    就在這時，劉茹月把老太太從急診室裏推了出來。
    “媽！”
    “媽！”
    兄妹二人立即圍了上去，一起推老太太去病房。
    袁旦跟歐曉倩兩人走了出來，都是一臉的疲憊。
    “我看你們都吐幾回了，應該肚子裏麵沒東西了吧？”
    “回去洗個澡，然後一起出去吃個晚飯？”
    林凡提議道。
    “還是算了吧，我現在隻想睡覺。”
    歐曉倩有氣無力的樣子，朝宿舍走了過去。
    “你呢？”
    林凡又看向了袁旦。
    “師父，我也不去了。”
    “隨便吃點東西之後，我還要跟徐萌聊天呢。”
    袁旦也回答道。
    “你們現在進展怎麽樣了？”
    林凡一臉八卦地問道。
    “還行吧……”
    袁旦臉色一紅，看起來既害羞又甜蜜。
    “好好加油，為師看好你。”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嘿嘿……”
    袁旦傻笑地撓了撓頭，也朝宿舍走去。
    “對了。”
    林凡忽然叫住了他。
    “師父，怎麽了？”
    袁旦扭過頭，一臉茫然。
    “今天你的表現很不錯。”
    “好小子，我認可你！”
    林凡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今天在急診室內，袁旦雖然吐了幾次。
    但是，他幫忙清創的時候非常細致，也絲毫沒有半點的嫌棄。
    這一點，值得表揚。
    “謝謝師父！”
    袁旦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對林凡鞠了個躬。
    隨後，他像是打了個雞血般一蹦三尺高，朝宿舍跑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比師父的讚同來得更讓他狂喜了！
    “這孩子……”
    林凡搖了搖頭，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容。
    他扭過頭，恰好看到了程若楠雙手插兜從旁邊經過。
    “程醫生。”
    林凡嘿然一笑，“晚上要不要……”
    “你身上什麽味啊？”
    程若楠嫌棄萬分地掩住口鼻。
    然後，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門口狂奔。
    頭也不回，瞬間跑沒影了！
    “有那麽誇張嗎？”
    林凡聞了聞衣服，也差點吐了出來。
    他趕緊也狂奔回了宿舍，好好地衝了把熱水澡。
    剛神清氣爽地洗完澡，手機卻響了起來。
    “梁大哥，你會開完了？”
    林凡接了手機之後，笑著問道。
    他看了一眼外麵，天已經徹底全黑了。
    “對，剛剛開完！”
    “現在肚子餓的不行，要不咱們一塊吃個宵夜？”
    梁泉問道。
    “好啊，我晚飯也還沒吃呢。”
    林凡頓了頓，隨後道，“不過，咱們晚上吃什麽呢？”
    “吃什麽不是應該你來安排嗎？”
    “你身為地頭蛇，難道還指望我？”
    梁泉一臉嫌棄地說道。
    “呃……你要這麽說，我的確比你早來一個月。”
    “那不如就如意酒樓吧？”
    林凡說道。
    “隨便在哪吃，能填飽肚子就行。”
    “等會可能還多一個大美女。”
    梁泉開口道。
    “大美女？”
    林凡調侃道，“梁縣長，你才到縣裏上任，就搞這一套？”
    “滾犢子！她是我大學同學。”
    “不說了，我們等會就出發，飯店見。”
    梁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林凡換了一身衣服，就走出了醫院。
    一公裏的路程，步行十分鍾就到了。
    如意酒樓的生意依舊是十分火爆，客人絡繹不絕。
    林凡跟老板訂了個桌子，然後點了幾個菜就坐下來等。
    沒過多久，梁泉就到了門口。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穿著紫色長裙，戴著眼鏡的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皮膚白皙，很有南方美女的神韻。
    “梁大哥，在這！”
    林凡起身揮了揮手。
    梁泉笑了笑，跟那個女人一同來到了這一桌。
    “林老弟，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大美女叫柳青青，是我的大學同學。”
    梁泉指著身旁的女人，介紹了起來，“同時，她也是咱們開明縣的副縣長，主抓科教文衛這一塊。”
    “這麽巧？”
    林凡立即起身，主動伸出手道，“青青姐，你好。”
    “你就是梁泉口中的那個林副院長？”
    柳青青與他握了握手，隨後問道。
    “榮譽副院長，沒有行政級別。”
    梁泉連忙解釋道。
    “即便這樣，也很不錯了。”
    “能當上榮譽副院長，那證明你的工作能力很強。”
    柳青青微微一笑道。
    “青青姐，過獎了！”
    林凡謙虛地說道。
    “你結婚了嗎？”
    柳青青落座之後，就開門見山問道。
    “啊？”
    林凡愣了一下子。
    哪有人剛剛見麵，就直接問這麽隱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