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姚寬偉有點尷尬。
    他現在這個動作，的確就像是一隻猴。
    活靈活現！
    “哈哈哈……”
    陳香雅一聽古欣妍說在耍猴，就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因為，姚寬偉平時在單位的作風，以不苟言笑、古板嚴肅而出名。
    紀委的那些叔叔阿姨們，都給他起了個外號“姚閻王”。
    要是那些貪汙受賄的官員，聽到是“姚閻王”調查案子，腿都要嚇軟了。
    “小美女，我這麽像猴嗎？”
    姚寬偉苦兮兮地問道。
    “很像，真的很像！”
    古欣妍點了點頭。
    天真無邪，讓人也沒辦法生氣。
    “那證明姚組長你學得很好啊，把猿猴的精髓學到了。”
    林凡給他找了個台階。
    “以後我要是練這個動作，一定要背著單位的同事。”
    “不然的話，他們指定認為我有什麽病。”
    姚寬偉回歸正常，揉了揉脖子。
    還別說，這一套五禽戲打下來，自己精神狀態就更好了。
    “姚叔，你怎麽會在這？”
    陳香雅好奇地問道。
    “我是來找林醫生看病的。”
    姚寬偉對陳書記的女兒，倒也沒什麽避諱的。
    “你沒事吧？”
    陳香雅麵色一沉，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姚寬偉是父親手下一個得力大將，偵辦了很多複雜的案子，也得到了父親很高的褒獎。
    他到底是生了什麽樣的病？
    居然不在市醫院看，反倒是來偏院的縣醫院。
    “沒多大問題。”
    “有林醫生在，一切都不在話下。”
    姚寬偉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他的語氣中，滿是賞識。
    “你是怎麽認識林大哥的？”
    陳香雅感到無比地好奇。
    按理說，紀委的人圈子都很窄，不應該會認識林凡才是。
    “也是偶然的一次巧合。”
    “當時林醫生露了一手，把我給佩服的五體投地。”
    姚寬偉回答完，笑嗬嗬地問道，“香雅，你也認識林醫生？”
    “嗯！”
    陳香雅就把之前的事情，簡單訴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姚寬偉眼神古怪地看著林凡。
    那目光山下打量著，就跟刀子一樣。
    “姚組長，能別用這個眼神看我嗎？”
    “我即便不是犯人，現在都有點怕了。”
    林凡訕笑一聲。
    “你小子行啊！”
    姚寬偉說完，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怎麽了？”
    林凡感到莫名其妙。
    “前幾天，由陳書記親自調查政法委副書記袁祥寶違紀的案子。”
    “我問他，怎麽會找到袁祥寶的問題的。”
    姚寬偉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知道陳書記怎麽回答我的嗎？”
    “不知道！”
    林凡搖了搖頭。
    他又不是紀委的人，哪裏知道這樣的流程。
    “他告訴我，是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把天捅了個窟窿。”
    “袁祥寶的兒子已經被關進去，肯定要嚴判。”
    “而他本人，估計也要被一竿子擼到底。”
    “算起來，這是咱們這幾年辦的官員級別最高的一個案子。”
    “我當時還很奇怪，到底是哪個了不起的人物，居然敢捅這個馬蜂窩。”
    “沒想到，居然是你啊！”
    “江淮市的官場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了，你知道嗎？”
    姚寬偉的情緒很是激動。
    更多的，是對林凡的賞識。
    “隻是碰巧而已，跟我沒關係！”
    林凡連忙擺手撇清。
    他哪裏有這麽大的能量，能夠攪動官場？
    “市裏麵亂成了一鍋粥，你卻是又跑到了縣裏悠哉當起了醫生。”
    “要不怎麽說你小子很精明，知道激流勇退呢！”
    姚寬偉笑嗬嗬地說道，“我覺得你很不錯，有惹禍的本事。”
    “……”
    林凡徹底無語了。
    惹禍難道也算是一種被欣賞的本事了嗎？
    “想不想來我們紀委工作？”
    “反正你跟香雅的這層關係，陳書記想要把你調進來應該不難。”
    姚寬偉蠱惑道，“隻要進了這裏，你可以盡情地惹禍。”
    “別！”
    林凡一口回絕道，“我挺熱愛自己的這份工作的。”
    “那真是可惜了！”
    “我們那邊，挺需要你這樣的刺頭的。”
    姚寬偉扼腕痛惜道。
    “姚組長，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林凡哭笑不得。
    人家都是背後蛐蛐。
    他倒好，直接不背人了！
    “當然是誇你！”
    “做咱們這份工作，說句不好聽的，淨是得罪人的活計！”
    “我一個同事之前請個教育局的科長過來問話，也沒問出什麽來，就放人家回去了。”
    “後來，他家孩子上學的學校沒辦法落實，硬著頭皮去教育局，但發現主管的就是那個科長。”
    “那個科長一看是我同事，當場就摔門走了，把人給晾在那。”
    “還是陳書記想辦法，這才幫孩子上學問題解決了。”
    姚寬偉笑了笑道，“要進咱們這一行，沒點心理承受能力還真不行。”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語氣卻是無比地苦澀。
    因為他們工作性質的原因，在那些官員眼裏就是洪水猛獸。
    更有人惡毒地稱他們為“東廠鷹犬”！
    基本上不會有什麽體製內的朋友，一個個敬而遠之，如避瘟疫。
    生活中想要請人幫個什麽忙，更是處處受氣。
    但是，如果沒有他們，那些貪官汙吏又如何能夠伏法？
    他們就是懸在各個官員頭上的那柄利劍，更多的就是警示的作用！
    直接明牌告訴你，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姚組長，你們辛苦了！”
    林凡由衷地開口道。
    “不辛苦，都是為了人民服務。”
    “況且，以我的性格，在別的地方也幹不了工作。”
    “在這個地方待著也挺好的。”
    姚寬偉擺了擺手道。
    頓了頓，他接著道：“那你忙著，我先走了！”
    “姚組長，一起吃個晚飯。”
    林凡挽留道。
    “本來就耽誤你挺長時間了，就不打擾了。”
    “而且，我晚上還得回去加班辦個案子。”
    姚寬偉認真道，“林醫生，謝謝你。
    我真的很久沒睡那麽舒服了。”
    “想要睡得舒服，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
    “還有那個藥，記得吃！”
    林凡叮囑了一聲。
    “好咧！”
    姚寬偉一口答應下來。
    “咦？”
    古欣妍眉毛一抖。
    她覺得二人的對話怪怪的。
    “姚組長，你等一下。”
    林凡忽然叫住了他。
    “還有事？”
    姚寬偉把踏出門的那條腿收了回來。
    林凡從櫃子裏拿出了兩包鳳鳴茶，遞給了姚寬偉。
    “姚組長，這兩袋茶葉你帶回去嚐嚐。”
    “這個我不能收！”
    姚組長立即一口回絕。
    “怎麽？你覺得我在‘行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