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年阿來生病，吃錯藥之後一直高燒不退。
    燒退了之後，皮膚就變成這個樣子。
    找了很多醫生看了，都說他是因為吃錯藥，導致的這個問題。
    阿來掙紮過，痛苦過，也滿懷期待過。
    看遍了醫生，也吃過很多偏方，根本都沒能解決這個問題。
    最終，他選擇了認命，像是一灘爛泥。
    往後餘生，也喪失了所有的希望。
    “小夥子，你可不要開玩笑。”
    老太太忍不住道。
    “我沒有開玩笑。”
    林凡看向了阿來，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吃過一種黃色的小果子？”
    “你是怎麽知道的？”
    阿來瞠目結舌道。
    他當時在山上放牛，田間玩耍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這種果子。
    所以，當時覺得好奇，就把果子摘下來嚐嚐看味道。
    那果子味道酸中帶甜，吃起來的口感還不錯。
    回來第二天，他就發燒病倒了。
    他媽以為是受涼了，就給吃了退燒藥。
    後來，燒是退了，但皮膚就開始一直潰爛。
    “這種果子名為無憂果，有個通俗的稱號叫做‘爛皮果’。”
    “它含有劇毒，而且肝腎代謝不掉。如果誤食，毒素會一直在體內排不出去。”
    “最典型的症狀之一，就是皮膚持續性潰瘍。”
    林凡解釋了一聲。
    “無憂果？”
    阿發喃喃自語道，“原來就是這個東西害了我？”
    “對，一定是它！”
    林凡點了點頭道，“因為這種毒果的生存環境非常苛刻，我也隻是偶爾見過一兩次。
    如果你當時能夠吞食它的根莖上的汁，就能將毒素化解了。
    現在，無憂果估計已經絕跡了。”
    “那我該怎麽辦？”
    阿發雙眼之中滿是絕望。
    剛剛看到希望，現在又墜入地獄。
    這是最殘忍的！
    “小夥子，你是醫生嗎？”
    老太太忽然緊緊抓住了林凡的手。
    “對，我是縣醫院的醫生！”
    林凡點了點頭。
    “大娘，林大哥的醫術很厲害的！”
    “他之前甚至把我爸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古欣妍在一旁說道。
    “林醫生，那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太太聲嘶力竭地說道。
    “林醫生，求求你救救我！”
    阿來也跪了下來，不斷磕頭作揖。
    “你不該跪我，而是應該跪你的母親！”
    “這些年以來，你知道她背負多沉重的壓力嗎？”
    林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媽，對不起！”
    “是我混賬，是我錯怪了你！”
    阿來聲淚俱下，又對著老太太拚命磕頭。
    “嗚嗚嗚……”
    老太太老淚縱橫，仿佛多年的委屈得到了釋放。
    這些年遭的苦和白眼，誰能知道？
    “好了。”
    林凡擺了擺手道，“下個星期一，你來全科門診找我。”
    “好，謝謝林醫生！”
    阿來千恩萬謝，還要再次磕頭。
    既然林凡這麽說，證明肯定有治療他的方法。
    辭別了老太太母子之後，他們三人又重新往回走。
    “林大哥，你真是大度啊！”
    “那人都壞成那樣了，你還願意治他。”
    古欣妍在一旁小聲道。
    “丫頭，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黑和白。”
    “社會底層的人受的苦，是你難以想象的。”
    林凡歎息了一聲。
    其實，阿來這個病如果在大城市也不算是什麽大事。
    他也可以置換全身血漿，來進行治療。
    不過，他們顯然沒有這樣的經濟條件。
    在當今的醫療水平上，沒有絕對的公平。
    現在林凡心中有個宏願，就是希望縣醫院的醫療水平有質的飛躍。
    不讓那些病患硬生生小病拖成大病，然後在家裏等死。
    “林大哥，或許我對那些人間疾苦看得很少。”
    “但是，我也知道他們活得不容易。”
    “給縣醫院捐贈這些醫療器械，我跟老爸也是想幫助有需要的人。”
    古欣妍沒有往昔的嘻嘻哈哈，而是麵容嚴肅。
    月光灑在了她的臉龐上，甚至有點聖潔的感覺。
    “欣妍，你跟古先生都是好人！”
    林凡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林大哥，你也是！”
    古欣妍嘿嘿一笑，露出了梨渦。
    他們走街串巷，一直到晚上九點的時候，這兩丫頭的電才算耗完。
    林凡將她們重新帶回了醫院的大院子。
    古欣妍跟陳香雅坐上了保時捷。
    “林大哥，等你商標注冊搞定了之後，就要考慮廠房選址的事情了。”
    “要選一個位置好點的廠房，方便物流車進出！”
    古欣妍提醒了一聲。
    “果然是專業人士啊，這個提議我會采納的。”
    林凡點了點頭道。
    “等到廠房選好，我爸就會把資金打過來。”
    “用不了多久，茶廠就可以正式投產了。”
    古欣妍認真說道。
    “行，那你開車慢點！”
    林凡對陳香雅看了一眼，“香雅妹子，可別忘記我的事情。”
    “放心吧，我不會忘的！”
    陳香雅拍了拍那兩袋茶葉。
    等到古欣妍的車駛離醫院大門口之後，林凡這才扭頭朝宿舍走去。
    “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一個聲音冷不丁從黑暗裏傳來，嚇了林凡一大跳。
    “你什麽時候來的？”
    林凡看清楚是葉淩冰，語氣就變得冷淡了一些。
    “來了有三個小時了。”
    葉淩冰的語氣有些幽怨。
    在等待的三個小時內，她不知道被蚊子咬了多少次。
    她忍了！
    往來的職工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也忍了！
    剛才葉淩冰一度以為林凡不會回來了，就準備開車回市裏去。
    沒想到，她卻看到林凡開車帶兩個年輕漂亮的女生回來。
    其中一個倒是認識，是古江海的女兒。
    另外一個非常美麗氣質出眾的女生，她卻不認識。
    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往一樣咄咄逼人的質問，硬生生忍了下來！
    “葉區長，你的時間那麽寶貴。”
    “為什麽還要浪費時間來這？”
    林凡非常“不解風情”地問道。
    “我是給你送這個的！”
    葉淩冰伸手，遞出了一個造型精美的飯盒。
    “這是什麽？”
    林凡眉頭皺了起來。
    “我怕你在這生活比較苦，所以專門給你做的一些吃的東西。”
    葉淩冰滿眼期待地說道，“你試試看？”
    林凡看了一眼她的手指上裹著創口貼，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些東西，一定是她親手做的。
    因為，在這之前她是不會做飯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不必了！”
    林凡板著臉說道。
    “你就試一下。”
    “如果不好吃你就倒掉，行嗎？”
    葉淩冰的語氣甚至變成了請求，將飯盒遞到了跟前。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
    林凡麵無表情地徑直走過去，觸碰到了她的手腕。
    “啪！”
    那個飯盒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