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常為明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原本我已經控製住了局勢，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王軒說到這頓了一下，隨後道，“常局，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嗎？”
    “什麽來頭？”
    常為明眉頭倒擰。
    “原來，這輛車的主人是江淮市的古江海！”
    王軒特意加重了語氣。
    “古江海？”
    常為明倒抽了一口涼氣。
    古江海，那可是江淮市數一數二的企業家。
    他每年給江淮市帶來的稅收和就業崗位，都是無法估量的。
    甚至就連市委書記，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的。
    現在，他這是踢到一塊大石板啊。
    “古先生非常生氣，覺得受到了侮辱。”
    “現在，已經不是放人就能將事情平息了。”
    “對方要求，一定要交出幕後主使者。”
    王軒添油加醋地開口道。
    “這可怎麽辦？”
    常為明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地踱來踱去。
    “常局，這件事情可不是你能擔當得起的啊！”
    王軒小聲地開口，“不過，這原本就不是你的本意啊。”
    “老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常為明嗅覺非常靈敏，覺得他這是話裏有話。
    “常局，你想想看，這件事情是誰交代你的？”
    王軒循循善誘道。
    “是趙書記啊！”
    常為明下意識道。
    “那不就結了？”
    王軒說道，“這件事情，再讓趙書記定奪就是。
    出了什麽問題，反正肯定不會讓你來擔責任。”
    “讓我想想！”
    常為明掛斷電話之後，揉了揉太陽穴。
    片刻之後，他還是撥打了趙涵宇的電話。
    ……
    王軒掛斷電話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他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身邊。
    “王局，您看……”
    葛齊在等電話的時候，就像是渡過了一個世紀。
    “林凡人現在在哪？”
    王軒慢條斯理地問道。
    “就在那個屋！”
    葛齊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那個屋子。
    “行，那就交給我處理吧！”
    王軒朝古江海父女，還有陳涵伸手，“各位，請隨我來！”
    說完，他領著幾人朝那屋子走去。
    “終於不是我來背鍋了！”
    葛齊擦了下汗，徹底鬆了口氣。
    王軒帶領三人，來到了扣押林凡的屋子。
    “林大哥！”
    古欣妍第一個衝了進去。
    “欣妍，你來了？”
    林凡笑嗬嗬地開口道。
    “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拿你怎麽樣？”
    古欣妍繞著林凡，打量了一圈。
    “我能有什麽事情？”
    林凡微微一笑，旋即驚訝道，“古先生，陳律師，你們怎麽來了？”
    “我也是不放心，所以把小陳帶來了。”
    古江海笑嗬嗬地道。
    “不過隻是一件小事，還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林凡摸著鼻子苦笑，同時也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古江海身份特殊，平時一定很忙。
    為了自己這點破事，還親自趕往開明縣。
    “小林，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憑我們的關係，這根本算不上麻煩。”
    古江海擺了擺手。
    林凡又看到了王軒，調侃道：“呦，王局，這是撈我來了？”
    “我哪有資格來撈你啊。”
    王軒訕笑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法走咯？”
    林凡怎麽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就算是走，也不著急現在走啊。”
    王軒眨了眨眼睛。
    “老王，你怎麽也跟我打起了啞謎？”
    “有什麽事情你直說是了，反正這裏又沒有外人！”
    林凡嚴肅道。
    “林老弟，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下令扣車扣人的？”
    王軒說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趙書記。”
    林凡脫口而出，給了答案。
    在這裏的時間，他把事情給捋了捋，就瞬間想明白了。
    應該就是趙書記下令查的他！
    在這之前，梁泉也特意叮囑了他。
    “你猜得一點不錯，就是趙書記。”
    王軒點了點頭。
    “林大哥，你之前得罪了這個趙書記嗎？”
    古欣妍黛眉輕蹙道。
    “我跟他隻見過一次麵，還是在幫他推車。”
    林凡想起這，就有點惱火。
    好端端的幫忙，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反倒是讓人查自己。
    就因為自己超了個車？
    “扣車扣人，或許隻是個信號。”
    王軒卻是在一旁道。
    “什麽信號？”
    林凡立即問道。
    “趙書記一貫的處事風格就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之前因為肖成川勢大，跟之前的縣長沆瀣一氣，才能勉強壓趙書記一頭。”
    “肖成川伏法，前縣長和很多官員受到牽連被擼下去，縣政府亂成了一鍋粥。”
    “趙書記很聰明，特意以學習為名頭外出避風頭，遠離漩渦中心。”
    “但是，梁秘書忽然空降過來當縣長，這一切就變味了。”
    “趙書記嗅到了什麽，趕緊回來主持大局。”
    王軒緩緩地解釋道。
    “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林凡對這些官員的心路曆程，實在是不感興趣。
    “你傻啊……你跟梁縣長的關係好，隻差穿一條褲子了。”
    “趙書記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王軒語重心長道，“所以，趙書記回歸後的第一刀，必須要又快又準。”
    “你的意思是……”
    林凡似乎想到了什麽。
    “殺雞儆猴！”
    王軒一字一頓道。
    “原來是這樣……”
    林凡身體微微朝後仰，歎息一聲道，“真的是太複雜了。”
    難怪，梁泉之前開玩笑說，自己是他唯一的靠山。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真的是隔行如隔山。
    “根據我同官員打交道的經曆來看，很讚同王局的觀點。”
    古江海在一旁說道，“官場上的競爭，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或許有的人根本不清楚什麽回事，就被任免或者被貶職了。”
    “那你們當官的，前怕狼後怕虎，這還如何當得好？”
    林凡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如果想要位置坐得穩，個人能力是一方麵，但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你得有靠山。”
    王軒苦笑一聲。
    雖然話不中聽，但的確是現實。
    “照你這麽說，趙書記也一定有靠山了？”
    林凡眯著眼睛道。
    “那是當然，他的靠山有可能就是金……”
    王軒話欲言又止。
    聽到這裏，古江海卻是眼神微變，似是想到了什麽。
    林凡並沒有埋怨他說話故意留一半，而是問道：“那我們現在是等誰？”
    “當然是等趙書記啊！”
    “戲台都搭好了，他難道不登場嗎？”
    王軒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