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些藥錢是沒有辦法便宜的。”
    “因為，藥房裏開的藥，都是從電腦係統裏麵明碼標價的。”
    “如果去了任何一味藥，那就會影響效果。”
    林凡解釋道。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錢來痛苦地薅著自己的頭發。
    現在他切身體會了，什麽叫做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早知如此，他就不天天當爛賭鬼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
    “辦法也不是沒有……”
    林凡話鋒一轉道。
    “到底有什麽辦法？”
    錢來從痛苦中抬起頭來，眼睛也泛起了亮光。
    這是希望的光芒！
    “當然有，但需要你吃點苦。”
    “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了。”
    林凡微微一笑道。
    其實，他完全可以幫錢來去墊付這部分錢。
    但是，他今天可以幫阿來，那從今往後呢？
    聖母不是這樣做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林醫生，隻要您說，我當然願意！”
    錢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地點頭。
    “大娘是做臭豆腐的，味道也非常可以。”
    “我可以從食堂劃一個小攤位出來，給你們專門做炸臭豆腐。”
    林凡認真地說道。
    “林醫生，您說真的？”
    錢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在醫院食堂開炸臭豆腐，他們能同意嗎？”
    “你可能不知道，我師父還是副院長。”
    “他說的話，肯定管用啊。”
    袁旦在一旁驕傲地道。
    “原來林醫生還是副院長！”
    錢來神情有些驚訝。
    因為林凡看起來年紀輕輕，居然能坐到副院長的位置。
    “錢來，你別小看了小小的臭豆腐攤。”
    “如果做好了，也是可以有不錯的收入的。”
    “當然前提是……你要吃得了苦。”
    林凡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一定能吃苦！”
    錢來拚命的點頭。
    得知自己的皮膚病能治，他也不想擺爛下去了。
    外加上這麽一個好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
    “行，那第一個月的藥錢，我可以幫你墊付。”
    “等你賺到錢了之後，還給我就行。”
    林凡拿出了皮夾子，然後道，“袁旦，你帶他去藥房拿藥。”
    “好咧！”
    袁旦點了點頭，朝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錢來並沒有跟上來。
    “錢來，你還有事？”
    林凡也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抓耳撓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醫生，我給你打個欠條吧！”
    錢來認真地說道。
    “行啊！”
    林凡笑了笑，遞給了他紙和筆。
    錢來拿起紙和筆，迅速寫了一張借條。
    “唔，你這字寫的挺好看的啊。”
    林凡讚同地點了點頭。
    錢來這一手正楷字，寫的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樣，十分漂亮和工整。
    “小時候，我爸一直逼著我練字。”
    “過年的時候，還能幫人寫寫對聯。”
    錢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家阿來之前是好孩子，可乖了。”
    “就是得了這該死的怪病，才像是變了一個人。”
    李香翠一邊說著一邊抹淚。
    “記住了，以後好好對你媽！”
    “就算是你像是爛泥，你媽也沒有放棄你！”
    林凡說完，將借條放進了兜裏。
    “啪！”
    “啪！”
    “啪！”
    錢來一連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他這下手挺狠的，臉頰都扇紅了。
    “阿來，你這是幹什麽？”
    李翠香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錢來。
    “媽，我之前是個畜生，讓你傷心讓你失望了！”
    “我發誓以後好好掙錢，孝順您老人家。”
    “如果做不到，我天打雷劈！”
    錢來咬著牙發誓道。
    “好，媽信你！”
    李翠香摟著錢來的腦袋，一如小時候那樣。
    母子二人，都哭成了淚人。
    “行了，別在這裏煽情了，趕緊去拿藥吧。”
    林凡對錢來笑道，“記住，多做少說！”
    “好的，林醫生。”
    錢來千恩萬謝，跟李翠香一起離開。
    等到袁旦趕回來之後，林凡恰好接完了最後一個診。
    “把那對母子送走了？”林凡問道。
    “嗯，送走了！”
    袁旦點了點頭，“師父，他們還讓我轉達一下，說謝謝您。”
    “這有什麽好謝的。”
    林凡長歎了一聲，“袁旦，你要記住一點。
    身體上的病好治，但是心病才是最難醫的。”
    “師父，我不是太懂。”
    袁旦老老實實地道。
    他的年紀不大，閱曆也較淺，還不能完全明白林凡這番話的含義。
    “這個錢來估計當年也是個好孩子，看他那一手漂亮的字就能看出來。”
    “卻因為一個怪病，而毀了他的一生。”
    “他墮落之後，就成為了大家所憎惡的爛人，人人遠離。”
    “一切都源自他的恨，恨命運對他不公！”
    林凡認真地說道，“我在想，他內心也不想做這樣的爛人。
    但就像是深陷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我知道了，師父！”
    “你讓他們在食堂賣臭豆腐，就是想把他給拉出泥潭？”
    袁旦忽然開口道。
    “不！”
    林凡卻是搖了搖頭，“其實真正將他拉出泥潭的，隻能是他自己。”
    “心向光明，亦複何言。”
    袁旦搖頭晃腦地接了一句。
    “你小子，可以啊！”
    林凡哈哈大笑道。
    看得出來，袁旦是真的懂了，那就不枉自己一番苦心了。
    兩人走出了診室門，去食堂吃飯。
    恰好，這個時候歐曉倩迎麵走過來。
    “曉倩，一塊去吃飯唄？”
    林凡伸手打了個招呼。
    “不去！”
    歐曉倩生氣地將頭偏向一旁。
    “怎麽了？是誰招惹咱們的曉倩美女了？”
    林凡愣了一下。
    “你！”
    歐曉倩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到底怎麽了？”
    林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跟程醫生好上了？”
    歐曉倩噘著嘴巴道。
    她的聲音不小，整個大廳裏的人都聽見了。
    “曉倩，可別亂說。”
    “我跟程醫生是清白的，你怎麽也信別人傳的謠言啊？”
    林凡皺著眉頭說道。
    “林副院長，我也想相信你。”
    “可是……可是他們都傳開了。”
    “還有人說，看到你們偷偷躲在草叢裏，做那個事情。”
    歐曉倩紅著臉說道。
    “做哪個事情？”
    林凡冷著臉說道。
    “偷情！”
    歐曉倩支吾了半天，終於說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