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說讓我做鳳鳴茶，那我就做了。”
    “現在你要調走，把我一個人撇在這。”
    “你說你是不是不負責任？”
    林凡牢騷一大堆。
    “哈哈哈……說你小混蛋，一點都不冤枉你。”
    “活兒還沒幹，苦水倒是先吐上了。”
    丁長川開懷大笑了起來。
    每次跟林凡在一塊，都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因為這小子不怕人，且說話也沒那麽多彎彎繞。
    “我這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吐點苦水難道不行嗎？”
    林凡嬉皮笑臉地說道。
    “苦水可以吐，牢騷也可以發。”
    “但是，工作也得繼續做。”
    丁長川忽然認真道，“再說了，你現在不是認識老柳了嘛。”
    “嗯？”
    林凡看了梁泉一眼。
    認識柳市長的事情，他也隻是跟梁泉說了。
    難道是他告訴丁長川的？
    “別看我，我可沒說。”
    梁泉擺了擺手道。
    “少在這裏疑神疑鬼了，是老柳自己跟我說的。”
    “他開完會之後，還特意叫住了我，問我你的情況。”
    丁長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可以啊，都認上高鈺書做幹媽了。”
    “看來柳市長的嘴巴也沒個把門！”
    林凡苦笑一聲。
    “你小子，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
    “知不知道，高家在整個大蘇省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她能認你做幹兒子，你就偷著樂吧。”
    丁長川語重心長道。
    “那是我高攀了。”
    林凡哈哈一笑。
    連丁長川都這麽說，那證明高鈺書身後的背景有多恐怖。
    “好了，先別說這件事情了。”
    “關於鳳鳴茶這個項目，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這個項目是我提出來的，你可要好好幹，別給我丟臉。”
    丁長川說道。
    林凡也不隱瞞，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就說，就屬你小子鬼點子多。”
    “如果鳳鳴茶這個事情能做好，那開明縣指定就不是這樣的情況了。”
    丁長川聽完之後，哈哈大笑。
    事情也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
    “市裏這一塊的扶植，我倒是並不擔心。”
    “隻是縣裏那一塊……”
    林凡有些遲疑道。
    “縣裏怎麽了？難道縣裏還能跟市裏對著幹？”
    “再說了，不是有梁泉幫你的嗎？”
    丁長川費解道。
    “丁叔，你知道趙書記這個人嗎？”
    林凡反問道。
    “趙涵宇？”
    丁長川低頭思考了一下，“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我對他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這人並不是本市的人，好像是天海市的。”
    “我說的是他的工作作風。”
    林凡隱晦地說道。
    “他的作風是比較強硬，可能這也是老金當時看上他的原因吧。”
    丁長川解釋道。
    “老金？”
    林凡眉頭一挑。
    “就是咱們的市委書記，金德勝。”
    梁泉在一旁解釋道。
    “原來有這一層關係。”
    林凡一臉恍然道，“難怪他的脾氣不小的。”
    “脾氣大跟能力強，並不相悖。”
    “有能力的人，誰還沒有點脾氣？”
    丁長川說完，看了林凡一眼，“怎麽？你遇到困難了？”
    “困難倒是談不上，我隻是擔心後麵會有一些矛盾。”
    “現在，他已經知道我跟梁大哥的關係很好了。”
    林凡老老實實地道。
    梁泉在一旁沉默了起來。
    從趙涵宇回來的第一天，感覺對方就針對自己。
    當然，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告訴丁長川，怕他擔心。
    現在，林凡成為了他的嘴替。
    “那又如何？你們是踏踏實實幹實事，誰都不用怕。”
    丁長川笑了笑道，“如果你們兩人加起來都鬥不過一個人，那就別說認識我。”
    就算他有心培養將才，那也不是事無巨細手把手地交。
    混跡官場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在縣城這個複雜的環境裏，更容易磨煉一個人的能力。
    梁泉的上限有多高，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領導，我會記住您的話。”
    梁泉似乎想到了什麽，鄭重地點頭。
    就在這時。
    “吱呀！”
    大門打開，一個女人開門進了屋。
    女人大概三十來歲，紮著個馬尾。
    身材高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靈動。
    “爸，家裏來客人了？”
    女人看到了門口的兩雙鞋，開口問道。
    “瑤瑤，你回來得正好，我來給你介紹兩個人。”
    丁長川笑著揮了揮手。
    丁瑤走到了沙發跟前，看到梁泉後笑道：“這位不用介紹了，梁泉哥，我太熟了。”
    “丁瑤妹子，好久不見啊。”
    梁泉打了聲招呼。
    “這位我給你隆重介紹一下！”
    “他現在是開明縣醫院的醫生，也是鳳鳴茶項目的負責人。”
    丁長川指著林凡。
    “你是林凡是吧？”
    丁瑤卻是十分驚喜地大聲道。
    “你認識我？”
    林凡頗有些意外。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麵。
    “那是當然，肖成川那件案子是你立了大功！”
    “馬隊在我麵前，已經把你誇上天了！”
    “你好，我是丁瑤。”
    丁瑤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掌。
    “林凡！”
    林凡與她握了握手。
    這個女人的手修長且有力。
    “丁叔卻沒有跟我提起，他有個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兒。”
    林凡同樣笑了笑，“我想，他估計是在防著我呢。”
    “大概是吧，他一貫小氣！”
    丁瑤點了點頭。
    她笑起來非常開朗，明眸善睞。
    “你們說人壞話，能不能背著點人？”
    丁長川老臉一紅。
    “這有什麽好背人的？”
    “我這叫實話實說！”
    丁瑤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瓶酒，“哎……這不是我給你買的那瓶酒嘛。”
    “怎麽？舍不得？”
    丁長川哈哈一笑道。
    “那倒不是，酒買來本來就是給你喝的。”
    “喝完了大不了我再買就是。”
    丁瑤瀟灑地說道，“不過，之前他們逗了你半天都騙不出來這酒，今天怎麽舍得拿出來喝了？”
    “今天開心嘛。”
    丁長川訕笑一聲。
    “既然開心，那我也陪你整兩盅。”
    丁瑤走到了酒櫃旁，拉開了最下麵的那一層。
    “哎……別。”
    丁長川臉色一變，想要阻止。
    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丁瑤拉開了最下麵一層，從裏麵拿出了一瓶珍藏的茅台。
    “丁叔，你有點不夠厚道了。”
    “家裏還有好酒，還藏著掖著。”
    林凡頓時眼睛一亮。
    “瑤瑤，你怎麽胳膊肘朝外拐啊？”
    “這瓶酒，我已經珍藏了二十幾年了。”
    丁長川欲哭無淚。
    這瓶茅台，還是他早年間自己花錢買來珍藏的。
    都藏了二十幾年了，一直沒舍得喝。
    丁瑤倒好，直接把它給拿出來了。
    這個敗家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