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鈺書也好久沒見了，挺想她的。”
    “你有空幫我把這本書帶給她。”
    高啟航微笑著說道。
    “高爺爺，您是讓我帶一本書回去？”林凡納悶道。
    這本書是王國維寫的《人間詞話》，看起來普普通通一本老書，並沒有出奇的地方。
    如果高啟航讓他帶特產，一些吃的用的，林凡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老父親對女兒的愛，就是那麽簡單直接。
    但是，帶一本書回去給他女兒，這是什麽意思？
    “對，就是一本書！”
    “她隻要看到這本書，就懂我的意思了。”
    高啟航微微一笑，淺淺喝茶。
    “行，高爺爺，那我就先告辭了！”
    林凡是個聰明人，知道對方已經不想說太多話。
    這個動作，其實已經代表談話到此為止了。
    “下次要是來南金城，到我那裏住段時間。”
    “家裏有幾個後輩，應該能與你聊得來。”
    高啟航笑著說道。
    “高爺爺，您多保重身體！”
    林凡起身施禮，隨後走了出去。
    高啟航這才發現，林凡的杯子裏麵還有一點茶水沒有喝完。
    “君子之交淡如茶，而盈滿則虧。”
    “這小子，是在點我呐！”
    高啟航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但真正去身體力行的卻少之又少。
    走出了茶館，高蕊蕊正傻樂著看手機。
    發現林凡出來了，她立即湊了過來：“聊完了？”
    “聊完了！”
    林凡點了點頭。
    “我爺爺跟你說什麽了？”
    高蕊蕊好奇地歪著小腦袋。
    “他把你許配給我當老婆。”
    林凡促狹心起，存心捉弄她。
    “你胡扯！”
    高蕊蕊臉色漲紅，局促道，“我問爺爺去！”
    “逗你的。”
    林凡笑著說道，“以後叫我哥，知道嗎？”
    “哥？”
    高蕊蕊愣了一下。
    “哎……哥走了，下次見。”
    林凡占完便宜就走。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高蕊蕊傻傻地待在原地。
    “丫頭，你在想什麽呢？”
    這個時候高啟航走了出來，見她站在原地就感到好奇。
    “爺爺，姓林讓我叫他哥哥，他占我便宜。”
    高蕊蕊這才反應過來，委屈告狀。
    “按照道理，你本來就應該叫他哥哥。”
    高啟航卻是板起了麵孔。
    “為什麽？”
    高蕊蕊撅起了嘴巴，表情非常不爽。
    “因為他是你姑媽的幹兒子，且比你大。”
    “你叫他哥哥，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高啟航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好吧！”
    高蕊蕊聳了聳肩。
    家族裏麵無論男女，都是一副書呆子般的家夥。
    如果有了林凡這個大哥，倒是能平添一些樂趣。
    他不拘泥常規，而且人還蔫壞，不吃虧。
    肯定很有意思。
    她已經開始期待與林凡下次見麵的場景了。
    “不過，他還得能過得了眼下這一關才行。”
    高啟航忽然悠悠歎了口氣。
    “爺爺，您是說……”
    高蕊蕊想起什麽似的，眼神驟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要是想闖出一番成就，必須要邁出眼前這一關才行。”
    “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
    高啟航像是自言自語道，“可能他自己都未必知道，這次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來。”
    “爺爺，李家應該不會做到這麽決絕吧？”
    高蕊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未必。”
    高啟航搖了搖頭，“李老頭已經構思那麽多年了。
    他是不可能帶著怨恨進棺材的！”
    “那南金城要亂套了。”
    高蕊蕊也學著大人的樣子，憂心忡忡地歎氣。
    “你不是說對這些世家紛爭沒什麽興趣的嗎？”
    高啟航扭頭看向自己的孫女。
    在外人看來，這個孫女看似隨和溫良，並沒有什麽特點。
    不過，高啟航卻知道她是一個多麽可怕的高智商妖孽。
    十二歲時候，她就已經連續跳級，讀完了所有高中的課程。
    為免引起人注意，高啟航沒有讓孫女去上大學，而是高薪聘請各個頂尖教授，來家裏教她各項課程。
    十八歲的時候，高蕊蕊就已經讀完碩博課程，並且熟練掌握九國語言。
    那些能考的能拿的證，她全部都拿遍了！
    按理說，這樣才華無雙的高蕊蕊，隨隨便便就獨當一麵。
    但是，高啟航卻一直沒有讓她入世。
    對他來說，高蕊蕊是高家未來百年氣運走勢的重要一環。
    假如過早橫空出世，就會引起各方的注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就製定了一個計劃，叫做——藏鋒。
    這些年，高啟航不給孫女設置任何的門檻，讓她隨心所欲幹自己喜歡的事情。
    甚至就連孫女迷上網絡小說，都不會去阻止和幹涉，給了最大程度化的自由空間。
    在這樣的熏陶下，高蕊蕊越來越像是一個——人。
    你首先是個人，才能接地氣，才能按照普羅大眾的習慣去思考問題。
    外加上你卓絕的能力，又會讓你不落窠臼！
    高啟航可謂是操碎了心！
    不過，效果也是很顯著的。
    現在的高蕊蕊身上的活人感很重，但也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發現問題的敏銳。
    “我覺得他們隻是在一個泥塘裏小打小鬧。”
    “但是，有了林凡這條鯰魚加入，那就不一樣了。”
    高蕊蕊認真地回答道。
    “那你覺得這條鯰魚，能打得過這些地頭蛇嗎？”
    高啟航接著又問道。
    “那是當然！”
    高蕊蕊肯定地點了點頭。
    她最為欣賞林凡的一點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如此一來，就會讓格局多了一些不確定性。
    這樣的棋局，才有意思嘛！
    ……
    出了酒店大門之後，林凡就看到了穿戴整齊的葉淩冰。
    她似乎又重新恢複了往昔的從容，還有那種清冷的氣質。
    “事情辦好了嗎？”
    葉淩冰問道。
    “辦好了。”
    林凡點了點頭。
    “那咱們一起回江淮吧，我開車來的。”
    葉淩冰提議道。
    “誰說要跟你一起回去的？”
    林凡卻根本不領情。
    “那算我邀請你保護我一起回去，行不行？”
    葉淩冰側著腦袋看著林凡，一臉的期待。
    少女般純真，就跟當初二人談戀愛的時候一樣！
    “你已經沒有危險了。”
    林凡還在固守本心。
    “但我怕你有危險啊。”
    葉淩冰接著又補充道，“反正你也要回去的，不是可以省點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