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金書記明示！”
    林凡揣著明白裝糊塗。
    麵對這個級別的官員領導，還不知道深淺的情況下，最好選擇少說。
    能做到金有才這個級別的官員，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我一直聽說你很聰明，所以你可以大膽猜猜看。”
    “讓我來評判一下，你的答案準不準。”
    “順便可以驗證一下，傳聞到底是真還是假。”
    金書記說完，又笑著喝了口茶。
    語氣雖然平淡，卻有著不容置否的威嚴。
    “金書記說笑了，我哪裏有什麽傳聞啊。”
    聽到這話，林凡訕笑了一聲。
    看來，金書記是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啊！
    “小林啊，你的傳聞很多，隨便拎出一樣都足以讓我讚賞。”
    “要不然，我也不會今天叫你過來，一睹真容。”
    “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
    金有才咧嘴一笑。
    他對於馭人之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三言兩語之間，就仿佛對林凡編織了一個牢籠。
    意思是，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一旁的柳長庚聽著二人的談話，後麵已經冒汗了。
    他猜不透金書記忽然讓林凡來的目的，但可以看出他對林凡特別關注。
    被書記盯上，那隻有兩個結果。
    一，金有才十分欣賞林凡這個人才，準備重用。
    二，金有才不太喜歡林凡，所以準備好好敲打一下。
    如果隻是前者，那倒是好說，大家皆大歡喜。
    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嚴重了。
    “金書記，我可以鬥膽猜測一下。”
    “您找我過來，是為了鳳鳴茶的事情。”
    林凡也懶得跟他掰扯了，直接說出了答案。
    “哦？你為什麽這麽猜？”
    金有才來了興致。
    “因為，您現在喝的就是鳳鳴茶啊。”
    “或許是您喝茶的時候，才會想起我的。”
    林凡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看來傳聞不錯，你果然很聰明。”
    金有才讚賞地點了點頭，“當初老丁在任上的時候，就跟我極力推薦你和鳳鳴茶的事情。
    我一開始並沒有當回事，因為開明縣的現狀，不是單靠一個茶葉就能扭轉乾坤的。
    後來等喝到鳳鳴茶，我開始有所改觀了。
    再見到你做的那份計劃書，我就更加感興趣了。”
    “多謝金書記的賞識。”
    “不過，我這人並非科班出生，對於搞經濟不是很在行。”
    “當時丁叔把這個重任交給我的時候，我也感覺壓力很大。”
    林凡聞言笑了笑。
    他在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與丁長川的關係。
    反正，丁長川已經調任到南金城去了。
    “小林，你可不要過分謙虛了。”
    “搞經濟這塊，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
    “而且，每個地方有各自的特殊情況，所以經驗主義並不適用。”
    “你看之前有下麵縣大張旗鼓搞旅遊開發，不還是一地雞毛嗎？”
    金有才說完，悠悠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我感覺壓力很大。”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本來就能力有限。”
    “如果事情辦不好，領導這邊不好交代。”
    林凡順著他的話風開口道。
    “小林，這一點我得糾正你。”
    金有才忽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金書記，您說。”
    林凡連忙道。
    “你做的這件事情本質上是為了開明縣的老百姓，而並不是為了對政府有個交代。”
    “隻要全心全意按照計劃去執行，就不存在對不住誰！”
    “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盡量放手去做就可以了。”
    “如果有任何問題，你可以跟柳市長提，或者跟我提。”
    “我們肯定會全力支持你把這件事情做好。”
    金有才認真地說道。
    “謝謝領導的支持！”
    “我會盡力將這件事情，做到我能力範圍的極限。”
    林凡點了點頭道。
    他並沒有因為金有才說這番話，就像是打雞血一樣感激涕零。
    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他比誰都清楚。
    不打包票放衛星，是他性格使然。
    “對了，你們縣的縣委書記是叫趙涵宇吧？”
    金有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
    “是的！”
    林凡點了點頭。
    “之前趙涵宇好像還跟我提過一嘴，說最近你們縣要搞傳染病防治？”
    “他說這件事情也是由你跟縣衛健委一起去搞的？”
    金有才問道。
    林凡聽完了之後，瞬間就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那次王軒跟他們在一塊喝酒，用筷子寫的就是那個“金”字。
    也就是說，金有才就是趙涵宇背後站著的那個人。
    “對，這件事情我也有參與。”
    林凡笑嗬嗬道，“說起這個，則是我的老本行工作了。
    我們會在趙書記和各位領導的指導下，把這個任務給盡量完成。”
    “我聽說好幾個省市搞這個，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畢竟做一次傳染病防治，其難度不亞於人口普查。”
    金有才問道，“你有遇到什麽困難嗎？如果有困難，可以盡管開口提。”
    “謝謝領導關心。”
    “不過，我有問題一般都去找趙書記去提了。”
    林凡半開玩笑道，“說起來，趙書記或許都嫌我事多了。”
    他特意提到趙書記，也就是給金有才上眼藥。
    “當官如果這麽容易，那人人都想著當官了。”
    “特別是這貧困縣的父母官，不好當啊。”
    金有才歎息一聲，特意看了林凡一眼，“我也了解你們開明縣如今的困局，積貧積弱，存在感極低。
    所以，必須得有人能站出來，打破這樣的局麵。”
    “我覺得趙書記就是這個破局之人。”
    林凡笑著說道。
    “你是認真的？”
    金有才目光驟然變得淩厲。
    這個目光之下，似乎一切謊言都能被洞悉。
    “當然是認真的。”
    “趙書記，應該能擔得起這份責任。”
    “他的魄力和膽識，大家有目共睹。”
    林凡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金有才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那他要做的，無非就是按照目標去畫靶子就行了！
    “哈哈哈……這一點，我倒是跟你有共識。”
    “要說這個趙涵宇也真的是委屈，當初我把他從慶豐市調到江淮市來。”
    “他準備大展拳腳，卻不曾想被調到了全市最貧困的縣。”
    “但我一直相信，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夠磨練人和能力。”
    金有才毫不避諱地開口道，“小林，你可要好好幫幫他啊。”
    話說到這，已經是圖窮匕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