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早就看到這個老太太過來了，卻故意沒搭理。
    因為，這老太就是剛才嘴最凶的那個。
    顯而易見，也是最為難纏的角色！
    “你們好好小心一點，雞蛋千萬可別碰碎了。”
    林凡指揮著大家裝袋。
    大家開始在朝袋子裏麵分雞蛋，一個袋子裏麵就裝六個。
    “小夥子，你們在忙什麽呢？”
    這個銀發老太太訕笑一聲問道。
    “我們在準備雞蛋啊。”
    林凡隨口回了一聲道。
    “準備雞蛋做什麽啊？”
    銀發老太太明知故問道。
    “您老自己看！”
    林凡指了一下那個碩大的全民激勵計劃，上麵有詳細說明獎勵和條件。
    “小夥子，我不識字。”
    銀發老太太賠笑道，“你給我好好說說唄。”
    “那你問他。”
    林凡對一旁的袁旦努了努嘴。
    剛才這個老太太罵袁旦罵得最凶，所以林凡這是故意而為之。
    “小夥子。”
    “小夥子。”
    “小夥子。”
    老太太一連喚了幾聲，袁旦都沒有搭理。
    “對不起啦，小夥子，剛才大娘不該對你那麽大聲音，我給你道歉。”
    銀發老太賠笑道。
    “大娘，你在跟我說話？”
    袁旦這小子也是有點壞。
    一聽道歉之後，這耳朵頓時就不聾了。
    “你給我說說，上麵到底寫的是啥啊？”
    老太太指了指那個激勵計劃。
    “大娘，是這樣的……”
    袁旦這才仔細地給老太太介紹了起來。
    聽完之後，老太太頓時驚訝道：“小夥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件事情在她看來，不亞於天上掉餡餅。
    “千真萬確！”
    袁旦重重點頭。
    “好，那我登記！”
    老太太覺得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立即摸出了身份證。
    在袁旦的幫助下填完了所有信息之後，她歡天喜地地拿了一袋子雞蛋。
    就在她準備要走的時候。
    “等一下大娘。”
    林凡卻是攔住了她。
    “咋地了？”
    老太太警惕地把雞蛋朝懷裏掖了掖，生怕被要回去了。
    “因為你是第一個登記的，所以有特殊獎勵。”
    “這袋子雞蛋，就是專門送給你的！”
    林凡又拎了一袋雞蛋遞了過去。
    “哎呦……小夥子，你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展開了。
    “這下我們還像壞人嗎？”
    林凡眨著眼睛笑問道。
    “不像不像，你們都是大大的好人。”
    老太太一手拎著一袋雞蛋，笑得合不攏嘴了都。
    “記得幫我們宣傳宣傳。”
    “曉得！”
    老太太拿到雞蛋之後，立即就回到了樹蔭下，跟老閨蜜炫耀了起來。
    老年人群體，是散播言論最快的地方。
    不出片刻，他們又開始烏泱泱地聚在了桌子前。
    林凡早有準備，直接拿來了一個擴音大喇叭。
    “所有人都挺好了，排隊登記信息！”
    “如果誰不配合，就拿不到雞蛋！”
    “一旦發現有人冒領多領，我就收回他的雞蛋！”
    林凡這次的語氣就沒那麽客氣了，用很是嚴肅的語氣道。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乖乖地排起了隊。
    袁旦和古欣妍二人專門負責登記，戴麗麗和誌願者負責發放宣傳包和雞蛋。
    整個過程，居然出人意料地井然有序。
    那些拿到雞蛋的老頭老太太飛快地跑回家，或者去找街坊四鄰散布這個消息。
    果不其然，在“免費雞蛋”的強大攻勢之下，有越來越多的人問詢趕過來。
    桌子前麵居然排起了一條長龍。
    場麵熱鬧且壯觀。
    ……
    縣政府大院裏。
    趙涵宇坐在辦公室，正批改著文件。
    一旁的趙輝跟鄭新宇站在旁邊，滿臉的苦相。
    “趙書記，真不是我們故意貶低林凡。”
    “而是這件事情根本就做不成！”
    趙輝忍不住說道，“他把大話說出去，要是到時候完不成，上級領導不還是怪罪我們？”
    “那你們早不說晚不說，為什麽現在才說？”
    趙涵宇將文件合上，深深地看了趙輝一眼。
    “趙書記，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行不通。”
    “所以，就立即來找您！”
    “隻有您的命令，才能讓林凡懸崖勒馬！”
    趙輝小心翼翼道。
    “是嗎？”
    趙涵宇身體微微朝後仰，“你是害怕擔責任，板子打到你的身上吧？”
    “怎麽會呢？”
    趙輝被戳中心事，尷尬一笑。
    “趙書記，主任的確不是這個意思。”
    “我跟他回去商量了半天，越想越不對勁。”
    “這個沒有一個地方有成功經驗的事情，怎麽就落在了我們的頭上呢？”
    “所以，我想著會不會是林凡故意攬下來，讓咱們縣當眾出醜！”
    一旁的鄭新宇趕緊幫忙找補。
    “難道咱們縣出的醜還少嗎？”
    趙涵宇冷哼一聲道。
    聽到這話，所有人頓時麵色一僵。
    他們能夠感覺到趙書記語氣裏的不悅。
    “小鄭，你之前跟了我一段時間，應該了解我。”
    趙涵宇深深地看了鄭新宇一眼，“能說說看我是什麽性格嗎？”
    “要麽不做，要麽就爭取做到最好！”
    鄭新宇立即大聲地回答道。
    他是趙涵宇的首任秘書，所以揣測他的脾性用了不少的時間。
    趙涵宇這人雖然有點強勢，但做事情還是有板有眼的。
    “我已經打過電話去探過口風了。”
    “傳染病防治是未來國家主推的一個重點政策。”
    “如果咱們能夠做出成績，絕對是個露臉的機會！”
    “隻要是機會，咱們就要牢牢地抓住。”
    說到這，趙涵宇的語氣軟化了一下，“我也知道這很難，但絕對不代表沒可能！
    所以，你們要學會克服困難，解決困難。”
    打一棒子，給根胡蘿卜！
    恩威並施！
    “我明白了，趙書記！”
    “不管有任何的苦難，我一定會盡力將這件事情落實好。”
    趙輝立即站直了身體，適時地表忠心。
    “這才像是一個幹部應有的擔當嘛！”
    趙涵宇笑了笑道，“不過，今天應該就是篩查開始的第一天吧？”
    “是的，趙書記。”
    “今天就是正式篩查的日子！”
    鄭新宇連忙在一旁補充道。
    “你們過去看一看情況，協助一下林凡。”
    “如果有任何問題，回來跟我匯報！”
    趙涵宇擺了擺手道，“我這還有二百萬的專項款，還沒有撥給他呢。”
    聽到這話，趙輝跟鄭新宇對視了一眼。
    趙書記這是話裏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