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整個人如遭電擊，愣在了原地。
    他隻感覺腦袋嗡嗡直響！
    這個消息就像是重磅炸彈，直接在他的身體裏炸開。
    好端端的趙院長，怎麽突然就病危了？
    “趙院長昏迷之前，特意叮囑人不要告訴你，怕影響你的工作。”
    龍飛囁嚅地說道，“所以，秦院長叮囑所有人不要告訴你，否則就被處分。”
    “趙院長現在在哪？”
    林凡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句就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
    龍飛搖了搖頭道。
    林凡也顧不得再說什麽，直接朝食堂外衝了出去。
    “師父，師父……”
    袁旦見林凡跑得飛快，頓時就知道有什麽大事發生。
    所以，他也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程若楠放下了飯盆，跑得比袁旦還要快。
    林凡一路遇到人，就問他們趙院長在哪。
    但是，這些人全都支支吾吾不肯說！
    林凡氣憤之下，直接來到了秦方的辦公室。
    秦方的辦公室也是空的！
    “手術室？”
    林凡忽然想到了趙德柱如果是吐血，或許是消化道大出血。
    所以，現在應該就是在手術室急救。
    想到這，他立即狂奔來到了手術室。
    果不其然，秦方正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在他的麵前，散落一地的煙頭。
    “秦院長！”
    林凡大步走到了秦方的跟前。
    “小林？”
    秦方聽到這個聲音抬起頭，錯愕道，“你不是去清源村抽血去了嗎？怎麽……”
    “我怎麽會忽然出現了是吧？”
    林凡冷笑一聲，“我要是不來，你還準備瞞我多久？”
    “小林，對不起。”
    秦方眼神黯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都應該知道。”
    “趙院長是我敬重的人，我不想他出事，也絕對不允許他出事！”
    林凡說著說著，眼淚也在眼圈打轉了。
    趙德柱院長，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的院長。
    雖然他性格大大咧咧，有時候甚至看起來粗魯，但是他就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
    對林凡就像是兄長，更像是父親。
    他真誠待人，和善友愛，對手下更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林凡絕對不允許趙院長出事！
    “小林，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老趙不準讓我們說啊。”
    秦方捂著臉，痛苦地啜泣起來，“他最擔心的就是你，害怕你為了他而分心。”
    “紙終歸是包不住火的！”
    “他以為這樣就能瞞住我？一直瞞到死？”
    林凡的兩行眼淚流淌了下來。
    “沒錯，他準備瞞到死！”
    “如果可以，他願意瞞著所有人瞞到死！”
    秦方忽然嘶吼了起來。
    這個文質彬彬的副院長，還是第一次用這麽大的聲音說話。
    跟著跑過來的袁旦跟程若楠二人，都驚訝地停下了腳步。
    “趙院長到底得了什麽病？”
    林凡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你自己看！”
    秦方將檢驗報告，還有一張片子遞給了林凡。
    林凡拿起來一看，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肝細胞癌，分期四級，合並膽管癌！”
    “癌細胞已經侵入血管，淋巴結擴散轉移，肺部有陰影。”
    “重度肝硬化……”
    林凡看著這份檢驗單，整個人差點都站不穩了。
    身為一名醫生，他當然知道這個情況有多糟糕。
    幾乎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也怨我，跟著他這麽多年，都不知道他之前得過肝炎。”
    “那天晚上他找我喝酒，我才知道他已經癌症末期了！”
    “小林，你說我是不是混賬？”
    秦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直接開始扇自己的嘴巴子。
    “秦院長！”
    林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你清醒一點。”
    “小林，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啊？”
    “我們不能失去老趙啊，求你想想辦法啊。”
    秦方號啕大哭，無助的像是一個孩子。
    一旁的袁旦也失聲痛哭了起來。
    程若楠背過身去，麵對著牆壁抹眼淚。
    趙院長，多好的一個人呐！
    誰都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秦院長，辦法總會有的。”
    “你別急，我們不能亂了陣腳。”
    林凡冷靜地勸了勸，隨後問道，“現在是誰在裏麵做手術？”
    “侯明！”
    秦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他說趙院長這是門靜脈高壓引起的消化道大出血。
    所以，他先用tips引流這種姑息療法來處理。”
    “嗯，那我們等著吧。”
    林凡也坐了下來。
    他也覺得煩躁，掏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巴上。
    一邊抽著，一邊看著手術室的紅燈。
    趙院長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得先過第一關。
    終於，手術室的燈變成了綠色。
    緊接著大門打開，侯明走了出來，摘掉了口罩。
    “猴子，趙院長怎麽樣了？”
    林凡沉聲問道。
    “消化道出血的問題，暫時止住了。”
    侯明滿頭大汗，但是麵色卻是有些凝重，“不過，趙院長暫時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他肝髒上的腫瘤，已經到了非常巨大的程度，幾乎占了肝髒一半的位置。”
    又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血止住了，但是人還在昏迷狀態，這種情況已經很差了。
    “他現在送去ICU了？”
    林凡問道。
    “嗯，現在隻能靠呼吸機維持他的生命體征。”
    侯明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歎息一聲道，“兄弟，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林凡搖了搖頭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他直接將這所有的資料拍了下來，衝出了門外。
    “他去哪了？”
    侯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我去看看！”
    袁旦見狀，立即跟了出去。
    當他來到了走廊的時候，發現林凡正在打電話。
    “夏院長，真的麻煩您了。”
    “請您幫我找最好的肝病外科的專家看一看，到底有沒有一絲希望。”
    林凡開口道。
    “好的，小林，我一定盡力。”
    “你把所有的資料，包括片子都發過來。”
    夏院長在電話那頭回道。
    “行，我這就發給您！”
    林凡說完，立即將所有資料發了過去。
    發完了之後，他一屁股坐在了醫院的走廊上發著呆。
    自己的金針之術，根本消滅不掉這些癌細胞，無法救趙德柱的命。
    這一刻，他第一次有種絕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