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王豐稍感意外地看向了林凡。
    對於程星漢的那個病，王豐也有所了解。
    當初可是找遍了很多名醫，全都束手無策。
    為此，王豐四處托人找關係，甚至去找了南海的保健委員會的那些醫療泰鬥。
    但是全都束手無策！
    當初程星漢被醫療車拖走的之後，王豐甚至為此有兩天都沒怎麽吃飯。
    跟他年紀差不多的戰友兼朋友，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這兩人雖然日常互掐，但可都是過命的交情，當時一個戰壕能擋子彈的戰友。
    如果程星漢真的沒挺過去，那他能說話的朋友也少了一個。
    不曾想，程星漢居然好端端地回來了！
    甚至比之前身體還要硬朗，吵架時候中氣也比之前更足。
    所以，王豐打心眼裏替他感覺到開心。
    當他看到程星漢的救命恩人隻是這麽個年輕人的時候，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老王八，你別看小林年紀輕輕，本事可不小。”
    “他的醫術很了不起，比一些老家夥都厲害！”
    說起這個，程星漢是絲毫不吝嗇讚譽之詞。
    “程老爺子，您過獎了。”
    “華夏這麽大，醫術高超的人肯定很多的。”
    林凡連忙開口道。
    “小林，你就別謙虛了。”
    “之前老王八也給我找過保健委員會的老家夥，不還是沒有辦法？”
    程星漢捧起酒杯道，“所以，這第一杯我敬你！”
    “謝謝程老爺子，我實在不敢當！”
    林凡誠惶誠恐地舉起了酒杯。
    兩人碰了杯之後，都淺酌了一口。
    “小林，我也敬你一杯！”
    就在這時，王豐也捧起酒杯道。
    “好的，王老爺子！”
    林凡立即又站了起來。
    “等一下！”
    程星漢卻是阻止了他的動作，對王豐瞪了一眼，“老王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思。
    你這是想當我麵挖人是吧？”
    “程老狗，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隻是單純地感謝林小友，哪裏是你說的那麽肮髒？”
    王豐翻了個白眼。
    “哦？你會有這麽好心？”
    程星漢對他的動機表示懷疑。
    “程老狗，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我感謝林小友救了你，讓我以後好有人可以吵架。”
    “咱們幾個關係好的，現在隻剩下幾個了？少一個我都心疼！”
    王豐看起來非常的生氣。
    “……”
    程星漢沉默了一下。
    因為，他們那幫戰友現在的確剩下的沒幾個了。
    人一旦上了年紀了，生老病死是常態。
    雖然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知道人都會走到這一步。
    但是，他們身為軍人，心中還是有很多的抱負和很多的願望未完成。
    “王老爺子，我敬您一杯！”
    林凡主動開口道。
    “這才對嘛！”
    王豐跟他碰了一下，然後仰脖子就幹了半杯。
    “老王八，你省著點喝。”
    看到他的喝法，程星漢就覺得肉疼。
    “你真是改不了這摳門的習慣！”
    “我就弄不明白，你是會少塊肉還是咋的？”
    王豐搖了搖頭，瘋狂吐槽。
    “你懂個屁，這個酒現在已經絕版了。”
    程星漢撇了撇嘴，隨後笑道，“小林，還沒有來得及給你介紹。
    這個厚臉皮蹭飯的叫王豐，也是個司令員。
    不過，這家夥打仗不行，是我的手下敗將。”
    “少扯犢子！”
    王豐立即眉頭倒豎，“年輕的時候，我打仗可不比你差！”
    “談當年有個毛線意思？就說去年的紅藍軍軍事演習。”
    “你的藍軍指揮部，不是被我手下一個尖刀連給端了？”
    程星漢說到這，就眉飛色舞。
    “這是你耍賴！”
    “小林，你別聽這個程老狗胡說八道。”
    王豐急眼了，“他手下趁著咱們中場休息吃飯的時候，故意偽裝成藍軍的人。
    趁著我們不備，混進了司令部，然後才得手的。
    你小子要是真刀真槍地跟我幹，難道我會輸？”
    “呃……”
    林凡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誰跟你說吃飯的時候就不能偷襲了？”
    “兩軍對壘打仗，時刻都是備戰狀態，要保持高度警惕。”
    “你自己不注意戒備，被摸到了司令部，就是失職！”
    “真正上戰場，你可是要被軍事處分的！”
    程星漢嚴肅地開口道。
    聽到這話，一旁的吳銘輝捂嘴在旁邊偷樂。
    “小吳，你笑個屁你！”
    王豐看到吳銘輝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首長！”
    吳銘輝立即站了起來，身姿筆直。
    “最蔫壞的就是你小子！”
    “你說你平時看起來濃眉大眼，一臉老實的樣子。”
    “你是怎麽想到這麽缺德的辦法？”
    王豐恨得牙癢癢的。
    林凡這才聽明白了。
    合著……是吳銘輝帶著人，偷偷把王豐的指揮部給端了啊。
    “回首長，都是程司令教得好！”
    吳銘輝一字一頓道。
    “果然是你這個程老狗。”
    “隻有叫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
    “你這老東西，果然很狗！”
    王豐怒極反笑，夾了一塊鹵豬耳朵放進了嘴裏。
    “在戰場上，一切都為了能贏！”
    “隻要能贏，我做什麽都可以！”
    程星漢得意揚揚地說道。
    “小林，你覺得這家夥厚道嗎？”
    王豐氣不過，所以準備抓一個人來自己的戰線。
    “我覺得程老爺子沒說錯。”
    林凡斟酌再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你也站在他那一邊？”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也是個蔫壞的人。”
    王豐覺得豬耳朵沒那麽香了。
    “王老爺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在真正戰場上的人是敵我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隻要能用最少的兵力達成目的，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林凡說完補充了一句，“當然，我隻是個醫生而不是軍人，所以看法比較片麵。
    但是，在醫生行業裏，對於治療並沒有一個量化的標準。
    如果能治好病人，我們會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
    一切的目的，還是為了戰勝病魔！”
    聽完之後，王豐也不吭聲了。
    他哪裏不知道對方說的事實，但是掛不住麵子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聽見沒有，人小林一個外行人都知道戰爭中的結果論。”
    程星漢越發地開心，“你老王八難道都不知道。”
    “行，就算你厲害行了吧？”
    “既然我輸了，就自罰一杯！”
    說完，王豐直接一仰頭，直接把杯中酒給幹了。
    “我靠，老王八你是真不要臉啊！”
    “說是自罰，卻喝的是我的酒。”
    程星漢直接摟住了酒瓶子，破口大罵道，“你趕緊滾犢子！”
    “程老狗，我要是告訴你說有個好消息。”
    “你不但不會這麽小氣，還會主動給我倒酒！”
    “你信不信？”
    王豐得意揚揚地將一顆花生米放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