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凡吹掉了上麵的浮灰，隨後隨便翻開看了看。
    隻看了幾頁，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林大哥，怎麽了？”
    古欣妍好奇地問道。
    因為灰塵什麽的都在不斷縈繞，讓她睜不開眼。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是什麽內容。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都是肖成川的犯罪證據。”
    林凡一邊說一邊遞了過去，“你自己看！”
    古欣妍接過他給的賬目記錄，認真翻開來看。
    那張俏臉，表情也逐漸精彩起來。
    “我的天，肖成川竟然做了這麽多違法的事！”
    古欣妍小嘴張大，瞠目結舌。
    林凡沒有說話，繼續拿著剩下的快速翻閱。
    一本接著一本。
    “3月18，向葛隊長小舅子放貸20萬……”
    “4月12，收了一批違禁品……”
    古欣妍也拿著一個筆記本，認真看著裏麵的記錄，“他這都是行賄受賄，走私犯罪的證據。”
    “噓，小點聲。”
    林凡做個噤聲的手勢。
    他在提醒古欣妍的同時，眼角餘光瞥到保險櫃門下麵壓著的一封信。
    用力翻開以後，把信給抽出來。
    打開來去看，又是一些賬單。
    “林大哥，你看這兩筆的收款人，是不是趙涵宇啊？”
    古欣妍捂著嘴巴道。
    她發現一遝賬單裏，有兩張的名字特別熟悉。
    “哦？那個賬單？”
    林凡並沒有注意到。
    “就這兩張。”
    古欣妍索性直接給他抽出來看。
    “趙涵宇！”
    林凡也赫然發現，這兩張匯款單收款人姓名那一欄。
    清晰地寫著那個熟悉的名字。
    下方的空白處，還標注了事情的來由。
    都是給肖成川疏通關係，或者是包庇他的犯罪行徑用的。
    “真的是趙涵宇！”
    “想不到，這個地方的一把手，居然也是一路貨色！”
    古欣妍露出失望之色。
    林凡陷入了沉默，眼神飄忽不定。
    這些賬本和單據如果公布的話，影響實在太大了，牽一發而動全身。
    肖成川這隻老狐狸，藏得可真夠深的。
    他大概就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難事了，就會把這群人一起拉下水。
    “欣妍，你聽好了，這些賬本和賬單的關係非常大。”
    “所以，你一個字都不能對外透露……包括你爸也不行。”
    林凡把那兩張關鍵的匯款單單獨抽出來，小心翼翼地夾在賬本裏。
    “我知道了，林大哥。”
    古欣妍自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用力點了點頭。
    “這些東西的價值，可是比金銀珠寶都珍貴啊。”
    林凡歎了一口氣。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揣了個燙手山芋。
    這個燙手山芋，也不知道該拋給誰。
    “叮鈴。”
    古欣妍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香雅”兩個字。
    “喂，香雅。”
    接通以後，古欣妍開口道。
    “閨蜜，你現在在哪呢？”
    電話那頭，傳來陳香雅的聲音。
    “我在林大哥新鮮的茶廠，你在哪？”
    古欣妍看了林凡一眼之後，隨後問道。
    “你猜！”
    陳香雅也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說話的時候偷偷在笑。
    “那我可猜不著！”
    古欣妍俏皮道。
    “我現在正在開明縣醫院。”
    陳香雅得意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啊？你怎麽會突然來這？”
    古欣妍好奇地問道。
    “我不僅來了縣醫院，還把我爸給帶來了。”
    陳香雅的聲音再次傳來。
    “啊？”
    古欣妍跟林凡大眼瞪小眼。
    也就是說……紀委的陳書記也一塊來了。
    “林大哥是不是在你旁邊？”
    陳香雅聽力不錯，聽到了林凡的聲音。
    “對啊，林大哥在我身邊。”
    古欣妍隻能實話實說。
    “太好了！”
    陳香雅聲音明顯激動了幾分，“那你們一起回來吧，我在縣醫院等你們。”
    “茶廠這邊還有點事沒忙完，我忙完了再過來。”
    古欣妍頓了頓，隨後回答道。
    茶廠已經進入收尾工作，她不能讓戴麗麗一個人忙。
    “好吧，那你先讓林大哥回來吧。”
    陳香雅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大哥，你說香雅爸爸為什麽會過來？”
    古欣妍心中惴惴不安。
    就因為陳朝軍是紀委書記，誰見了都心中犯怵。
    “不清楚，但一定不是來抓我的。”
    “因為我又不是當官的。”
    林凡開了句玩笑，隨後道，“欣妍，你幫我把這些賬本和單據都收拾一下，全部裝進工具包裏。”
    “好！”
    古欣妍小心翼翼地把被他倆翻亂的賬本、匯款單歸攏起來。
    放到被林凡清空的工具包裏。
    兩人走出臨時指揮部。
    “林大哥，有什麽發現嗎？”
    戴麗麗走上前來詢問道。
    “沒什麽發現，就是廢銅爛鐵一塊。”
    “你找人把它給當廢品賣了吧。”
    林凡撒了個謊道。
    “行！”
    戴麗麗點了點頭。
    “麗麗，茶廠的事情你做得非常好。”
    “等到廠裏出效益了，我會給你幹股。”
    林凡笑著說道，“好好幹，我看好你！”
    “謝謝林廠長！”
    得到了林凡的認可，戴麗麗非常開心。
    “行，那你們先忙著。”
    “我醫院還有事情，就先過去了。”
    林凡打了招呼，就騎上了小電驢。
    來到醫院把電驢停好，林凡提著不起眼的工具包，走進醫院大廳。
    “林大哥，這裏。”
    剛進大廳，就看到陳香雅正站在導診台旁邊。
    看到林凡進來，她立刻揮了揮手臂。
    這個丫頭，還是那種典型的東方美女長相，非常明豔端莊，漂亮大氣。
    “香雅，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林凡笑了笑，迎麵走了過去。
    他的目光同時注意到她身邊的那個中年人。
    上身穿著淡藍色亞麻襯衫，下身則是筆直的西褲。
    胸前還別著一個紀念徽章。
    國字臉，微板著臉，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雖然是便裝，可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場十分強大，根本無法掩飾。
    這位想必就是紀委書記陳朝軍了！
    “林大哥，這是我爸。”
    陳香雅見他過來，主動開口介紹。
    “陳叔叔，您好。”
    林凡立即打了個招呼。
    “嗯，好。”
    陳朝軍出於職業習慣，打量了林凡一眼。
    林凡目光從容，與之對視。
    他見到紀委的一把手，沒有太多的熱情，也沒有怯懦之色。
    而是不卑不亢！
    “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陳朝軍在心中感歎了一聲。
    一般人見到他這個紀委書記，都會不自覺地心中發怵。
    但是，林凡這般表現，證明他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