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就完了？”
    陳香雅瞠目結舌。
    還有比這個還要接地氣的企業文化嗎？
    “噗嗤！”
    幾個女孩都不約而同發出了爆笑。
    “林廠長，你這企業文化可真是簡單粗暴。”
    “不過……我喜歡。”
    戴麗麗捂著肚子，差點直不起腰來。
    “話糙理不糙！”
    “說得多不如動手幹，踏實去做才是硬道理！”
    古欣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
    經過這個小插曲，原本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那我這就去聯係消防器材供應商，咱就按最高標準采購。”
    “我來負責聯係工程隊。”
    “……”
    戴麗麗和古欣妍還有陳香雅三人，圍在一起討論起來。
    一個個幹勁滿滿的樣子！
    林凡則是笑了笑，來到了旁側小路邊的一個長椅上。
    他坐到了長椅上，點燃了一根香煙，然後翻出梁泉的手機號打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林老弟，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
    “是不是茶廠快要投產了，準備請我喝第一杯新茶？”
    梁泉爽朗的聲音傳來。
    “梁大哥，這個新茶恐怕暫且是喝不上了。”
    林凡苦笑一聲。
    “哦？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梁泉的語氣立刻嚴肅起來。
    “是這樣的。”
    林凡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才縣消防大隊的人來了，說是消防安全突擊檢查。
    我們茶廠還在收尾階段，根本沒投產。
    他們說我們消防有重大安全隱患，直接就給查封了。
    現在車間裏的設備都被貼上封條，沒辦法調試運行。”
    “你說什麽？”
    梁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怒氣，“這不是瞎胡鬧嘛！
    還沒有開業就把廠給封了，還讓不讓人好好整改了？
    領隊的人到底是誰？”
    “帶隊的是一個叫宋裴炎的人，態度強硬得很，話不投機還要拘留我。”
    “後來他直接就下了查封通知，根本不給我們任何機會。”
    林凡簡明扼要地把經過說明。
    “宋裴炎……”
    梁泉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先安撫道，“林老弟，你先別著急。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在茶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膽子，敢這麽胡作非為！”
    “梁大哥，這件事情得麻煩你了。”
    林凡真誠地道謝。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
    “稍等一下，我把手上的事交代一下就過去。”
    梁泉說完，便匆匆掛斷電話。
    林凡拿著手機，抽煙陷入了沉思之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消防大隊的人敢違規操作，背後絕對有人在撐腰。
    不過，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呢？
    林凡停頓片刻，再次撥通一個號碼。
    趙涵宇。
    這一次，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小林，還真是稀客啊。”
    “你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趙涵宇笑嗬嗬地說道。
    不過，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陰陽怪氣的。
    “領導，我是有點事想向你匯報一下。”
    林凡並不介意，一如既往的平靜。
    “匯報工作？”
    趙涵宇顯然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淡定下來，“是吳曉涵改變主意了？
    可惜啊……都晚了，人家招生辦的人已經連夜回燕京了。”
    “趙書記，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情。”
    林凡淡淡地說道。
    “不是這事？那能是什麽事情？”
    趙涵宇愣了一下。
    “趙書記，投資茶廠的事情恐怕要黃了。”
    林凡歎了口氣。
    “黃了？”
    趙涵宇帶了幾分不悅的口氣，“小林，這件事情可不能隨便開玩笑。
    全縣上下，都指著你帶動就業率和創造效益呢。”
    “趙書記，不是我向撂挑子，而實在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
    “茶廠這邊，剛才來了縣消防大隊的同誌。”
    “他二話不說，直接把車間裏所有設備給查封了。”
    “你說，我這個廠還怎麽開？”
    林凡說完，就安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還有這種事？”
    趙涵宇頓時提高了音調，“他們檢查出什麽問題？
    你們沒跟他們起衝突吧？”
    “問題說了一堆，然後直接就貼上封條，要我們整改。”
    “書麵的整改意見沒有，隻是把問題給我們列舉出來。”
    “這擺明了是在刁難我嘛。”
    林凡裝作一副憤憤不平的語氣。
    “消防這一塊，他們有獨立執法權，不歸我們直接管。”
    “我雖然是縣委書記，也不好直接插手，免得落人口實。”
    趙涵宇想了想，隨後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歎息，同時也是在傳遞一個信息——愛莫能助。
    “我明白趙書記的難處。”
    林凡心中冷笑一聲，“所以，隻能慢慢再想辦法了。
    如果到時候真的做不起來，趙書記可得幫我在市委領導那邊美言幾句。”
    你想置身事外？做夢！
    林凡這幾句話，怎麽也得把他給拉下水來。
    “小林，你放心。”
    趙涵宇忽然又變得熱情起來，“我一會兒就給消防大隊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你也別太著急，既然他們提出問題，那咱們就積極整改。
    安全無小事，確實馬虎不得。
    等你們按照要求整改到位了，立刻告訴我。
    回頭我親自跟他們過來驗收，保證驗收順利。”
    前後這麽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責任推卸幹淨不說，還把最後的人情做到了。
    果然是個老狐狸啊！
    “那就麻煩趙書記了。”
    林凡道謝以後，就準備掛電話了，“我們肯定會積極配合整改，我就不打擾趙書記工作了。”
    “跟我客氣什麽！”
    趙涵宇笑著說道，“我這邊忙完就去了解情況，有消息再通知你。”
    “行！”
    林凡幹脆利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通過剛才的交談，他能夠感覺出來這件事情並不是趙涵宇在背後主導。
    至於他願不願意幫忙……說實話，林凡根本沒有指望。
    別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茶廠的開業可不能再延誤了。
    為了保險起見，林凡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林，你不會這麽快就又想來家裏蹭飯了吧？”
    電話接通之後，傳來了柳長庚調侃的聲音。
    “柳叔叔，我倒是也想去幹媽那蹭飯。”
    “不過，現在我是茶不思飯不想啊。”
    林凡說到這，故意歎了口氣。
    “你小子還跟我玩起了話裏有話那一套了。”
    柳長庚立刻聽出端倪，笑罵道，“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