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聊什麽呢？”
    林凡想了想，端著盤子湊到了旁邊。
    “林院長！”
    大家看到了他之後，頓時嚇得閉嘴，一個個悶聲扒飯。
    因為林凡之前說過不準聊八卦。
    “沒關係，工作上的事情不算八卦，可以敞開來說。”
    林凡一邊吃飯，一邊說道，“我也對你們聊的事情感興趣。”
    “林院長。”
    年輕的護士有些局促，連忙解釋，“我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工作上的事不滿就要說，這樣才能發現問題。”
    林凡放下筷子，問道，“我剛才聽你們說，新的排班表有問題？
    平均每天要多四五個小時？”
    “沒錯，就是高院長今天上午剛公布的排班製度。”
    “說是響應衛健委的號召，加強縣醫院的醫療服務。”
    護士一看有人撐腰，也就放開了說。
    “哦？能給我看看嗎？”
    林凡好奇地問道。
    “林院長，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們說的……”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對四周看了一眼。
    不過還是把她們的排班表格，交給林凡。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給賣了的。”
    林凡接過排班表，簡單地掃了一眼。
    隻是一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上麵的班次安排得滿滿當當，讓人感覺非常的窒息。
    這是把人當牛馬啊！
    不對……牛馬也沒有這麽整的。
    最後翻了兩頁，林凡看到了自己的排班。
    坐診時間被排得滿滿當，從星期一到星期五，甚至還安排上了夜班。
    最關鍵的是，根本沒有人通知他。
    “這張排班表，是高俊良弄出來的？”
    林凡問道。
    他的語氣很是不好，所以直呼其名。
    “是的，林院長。”
    護士小聲回答，“今天上午開完會，說是衛健委那邊的指導意見，所有人必須執行。”
    “衛健委的指導意見？”
    林凡聽完，頓時被氣笑了。
    趙輝這個老狐狸，要是早上真的心髒病發也就沒那麽多事了。
    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報複自己，還牽連了這麽多無辜的同事。
    “不管怎麽說，這張表格非常的不合理。”
    “就算是牲口，也沒有這麽連軸轉的道理。”
    林凡冷聲地說道。
    他非常能體會一線醫護人員的辛苦，所以當時在排班的時候就非常注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隻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加高效地工作。
    高俊良倒好，不整出幾個猝死在崗位上的不罷休啊。
    “林院長，我們該怎麽辦啊？”
    “家裏還有老人孩子要照顧，真是分身乏術啊。”
    “這樣搞下去，我們比坐牢的犯人都不如啊！”
    “……”
    大家各抒己見。
    都是有生活負擔的人，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排班。
    “別急，我去找他說。”
    林凡說著就起身要走。
    什麽陰招就朝自己一人招呼的了。
    何必要讓大家跟著受罪？
    “林凡，你別衝動！”
    恰好這個時候侯明走過來，拉住林凡的胳膊，“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再跟他頂撞。”
    “我要是不去，就眼看著他這麽折騰人？”
    林凡掙開他的手。
    “去了又能怎麽樣？”
    侯明急忙說道，“你衝過去理論，把他再懟一頓？這樣他就能改排班表？
    這樣隻會適得其反，讓他肆無忌憚把氣撒到大家身上。
    現在大家這麽擁護你，高俊良早急眼了。
    他折騰大家，就是要讓你在醫院裏孤立，來一招釜底抽薪。
    你要是去了，那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對，林院長，你可不能衝動。”
    “咱們先忍一忍，他過幾天自然就消停了。”
    幾個護士也過來，紛紛勸說。
    他們害怕林凡跟高俊良衝突加深，那事情就不妙了。
    畢竟，高俊良可是正兒八經的院長，是衛健委親自任命的。
    看著一張張期待的臉龐，林凡隻能無奈地說道：“隻是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我們慢慢適應。”
    “咱們要做好長期鬥爭準備！”
    侯明扭頭對他們道，“你們覺得呢？”
    “對，咱們也會合理爭取自己的權益的。”
    護士們紛紛點頭道。
    ……
    第二天。
    林凡早早起床，連飯都沒有吃，就開車去了茶廠。
    一進茶廠辦公室，就看到戴麗麗滿臉喜色。
    “林廠長，我們馬上就有大單子了，絕對是開門紅。”
    戴麗麗見麵直接報喜，眉飛色舞道。
    “是嗎？多大的單子？”
    林凡微微一笑道。
    “麗麗姐昨天談的那個客戶，說是要大量采購我們的鳳鳴茶。”
    古欣妍在一旁解釋了下。
    不過，她並沒有戴麗麗那麽輕鬆，反倒是眉眼中蘊藏著一絲擔憂。
    “表麵上來看，這個訂單量的確很大。”
    “對方張口就要七百斤特級鳳鳴茶，還有一千五百斤的一級品。”
    “就我們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一筆大生意。”
    蘇婉兒十指交叉，露出認真的樣子來。
    “那個王老板很爽快，也很有實力。”
    “她對我們的鳳鳴茶讚不絕口，當場就下單了！”
    戴麗麗越說越是興奮。
    因為這個生意是她談下來的，肯定會有成就感。
    “林大哥，我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古欣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
    “哪裏不對勁了？”
    林凡順著她的話問道。
    “王老板看起來有誠意，也挺有實力。”
    “但他提出的付款方式和發過來的合同條款，讓我心裏不踏實。”
    古欣妍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戴麗麗一眼。
    工作上產生分歧，那容易得罪人。
    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讓戴麗麗感到自己故意刁難。
    “欣妍，我覺得你這是杞人憂天了。”
    “這個王老板跟我談的時候，那是帶著滿滿的誠意的。”
    “再說了，我們都查過了，他的公司是正規注冊的，而且的確就是一個大茶商。”
    戴麗麗據理力爭道。
    看到她情緒激動，古欣妍就沉默不語了。
    “麗麗，你先別急。”
    “我仔細看了一下合同，上麵有不少的漏洞，還有含糊不清的地方。”
    “所以，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蘇婉兒話說得也很委婉。
    很顯然，這一次她是站在古欣妍這一邊的。
    因為這兩人家裏都是經商的，所以對於商業還是非常敏感的。
    特別是蘇婉兒，自己本身就創立過一個公司，更是見多識廣。
    商業上的彎彎繞繞，坑還是很多的。
    “那你們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咯？”
    戴麗麗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登時就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