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蔡書記，你這是把難題留給我了。”
    夏玉良笑了笑道，“好吧，我就給大家節省點時間。
    你們比完了，我們還有事要交代。”
    “夏院長，您出題目吧。”
    “……”
    下麵的年輕人紛紛讓他出題。
    “我們都在會議室，別比什麽臨床和醫療設備了。”
    “這是後天你們淘汰賽要遇到的難題。”
    “至於中醫……那套理論拿出來，你們都得睡著了。”
    夏玉良眼睛在會議室裏掃了一圈，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想出一個公平公正的比試方法來，那還真有點小難度。
    “吱呀。”
    在他考慮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王濤領著幾個人端著茶盤走進來。
    茶盤上放著陶瓷茶具，還有霧氣繚繞。
    一股特殊的茶香味，瞬間彌漫在會議室裏。
    “各位領導，鳳鳴茶泡好了。”
    王濤開始帶著進來的服務人員，給大家把茶杯放下。
    “小王，你過來。”
    夏玉良忽然有了主意，對王濤招招手。
    “夏院長，您還有什麽安排？”
    王濤放下茶盤，好奇地走過來。
    “你來給他們當一回難題。”
    夏玉良笑了笑道。
    “我當難題？”
    王濤指著自己，整個人都懵逼了。
    夏玉良也不解釋，直接指了指窗戶的方向道：“你站在那邊，讓小林和梁少青看看你有什麽隱疾。”
    “呃。”
    王濤還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梁少青眸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望診，可是基本功。
    雖然自己更擅長西醫，不過家學淵源的原因，這也難不倒自己。
    “好！我沒意見！”
    梁少青快速地答應下來，生怕夏院長反悔。
    “我也沒意見。”
    林凡也平靜地點頭。
    “小王，你放鬆一點，讓他們看看。”
    夏玉良見王濤走神，又提醒他一句。
    “哦……好。”
    領導發話，他不敢不從。
    直接走到窗邊，背對陽光站好。
    被這麽多人盯著看，讓他感覺自己像是猴子被人圍觀一樣。
    “給你們增加點難度，離他保持兩米距離。”
    “觀察的時候，也不要說話。”
    夏玉良看著兩個人走過去，又加了一句。
    沒有問這個環節的話，其實是難度很大的。
    “好。”
    林凡和梁少青答應一聲。
    在距離王濤大約兩步遠的地方站好。
    梁少青從他的頭頂開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認真觀察起來。
    林凡也一樣，凝眼認真觀察小王的情況。
    會議室裏的其他人都安靜下來。
    落針可聞！
    支持梁少青的年輕人，神色各異地看著林凡。
    而夏玉良這些人，則是一個個觀察著場中。
    這兩個年輕人，到底誰能勝出？
    過了五六分鍾後，夏玉良看了看會議室牆上的掛鍾。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
    “能看出多少來算多少，可以說出你們的答案了。”
    夏玉良清了清嗓子，讓兩人停止觀察。
    “夏院長，我看出來了。”
    梁少青率先自信地收回目光，仿佛成竹於胸。
    “我也差不多了。”
    林凡同樣也轉過身來。
    王濤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把臉上的汗。
    被人當成實驗品看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林凡這才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而且，經過的時候，身上還有一股細微的味道。
    “是什麽味呢？”
    林凡摸著下巴，仔細回想。
    “好，那你們誰先說？”
    夏玉良一邊說，還衝王濤壓了壓手掌。
    意思很明顯，讓他別著急走。
    “我先來！”
    梁少青立刻搶著舉手，不給林凡先聲奪人的機會。
    夏玉良和林曉見他如此，兩個人臉上都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他爺爺和兩人也是老相識了，按理說教育很嚴。
    但是這個孫子出卻不懂謙虛，很是桀驁張狂。
    “這個人氣色不好，麵色?白，典型的氣血不足！”
    “然後，大家看他麵頰和額頭，毛孔粗大，皮膚粗糙。”
    “這是生活不規律，導致內分泌失調導致的。”
    梁少青頓了頓，又指向小王的眼睛，“最重要的一點，大家可以看他的眼白，有點微微發藍。
    中醫上講白睛屬肺，而西醫則說眼白發藍，是體內缺鐵的信號。”
    他引經據典，特意從中西醫兩方麵分析，做出了判斷。
    說完以後，他還得意地瞥了林凡一眼。
    表麵上能看到的，基本都被他概括了。
    至於其中的病理，他隻字不提。
    能說這麽多，他覺得足夠了。
    一會林凡不論怎麽說，都得基於這個基礎上來說，完全沒有兩樣。
    那麽，輸贏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嗯，你觀察得很仔細。”
    夏玉良滿意地點點頭。
    “因此，綜合來說……”
    梁少青被他誇得沾沾自喜，接著總結，“這位小哥因為作息不規律，最嚴重的應該就是熬夜了。
    導致他氣血不足，還有早期的缺鐵性貧血。
    這不是什麽大病，隻要好好休息，多吃點補鐵的東西就行。”
    “這小子臉色確實不好。”
    “眼睛的顏色都能注意到，真細致啊！”
    “……”
    旁邊的幾個年輕人紛紛讚歎起來。
    同時，也將審視的目光放到林凡身上。
    “小林，你看出什麽了？”
    夏玉良聽完梁少青的分析，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開口詢問林凡。
    “梁醫生說的這些表象，聽起來都沒錯。”
    林凡看了看有些局促不安的王濤，然後才緩緩開口。
    “嘁！”
    當他這句話，讓不少年輕人更加鄙夷了。
    這不就是投降了麽？
    說出來的初步診斷，肯定和梁少青重複了。
    還有一個解釋就是，他根本沒有看出來，所以人雲亦雲。
    “這還用你說？”
    梁少青雙手抱在胸前，洋洋得意。
    “但這些都隻是表麵現象，是他的病灶引發的並發症而已。”
    在所有人都以為林凡已經必輸無疑的時候，他又語出驚人了。
    “哦？”
    夏玉良也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凡。
    林曉同樣如此，那眼睛裏還有一絲期待之色。
    王濤是夏玉良的助理兼司機。
    他有什麽病情，別人不知道，兩人是很清楚的。
    “你什麽意思？”
    梁少青怒視林凡，“你不需要通過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
    有什麽高見直接說就是了，少在這故弄玄虛！”
    “各位前輩，各位領導。”
    “剛剛梁醫生觀察到的情況，並非王哥病灶的根源所在。”
    林凡隻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