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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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來,村裏都沒出過可修行的人了,在以往的測試裏,村中無一人入選,成為仙師。如今淩寒可入仙門修行,自然是為村中長了麵,村民自然是高興至極。
    縱使淩寒父子並非原住居民,但依舊隸屬白水村,是白水村的一份子。
    淩風望著舉杯交錯,為淩寒道賀的村民,也是心中暖和,多年以來,村民對他父子二人也是照顧有加,且此地民風淳樸,性情真率。這樣的地方他也很喜歡。這幾年,他融入了這裏,成為了村中的一份子。
    且村裏多年以來因無可修行之人而被別村所低視,淩風自是知曉的,如今淩寒入選,也算是給他們漲了門麵,自是極好的。
    其實這白水村裏的村民,來源可不簡單,是為古時為躲避戰亂而遷移到此地隱居的古神一族。他們厭倦了修道路上的血腥與廝殺,所以放棄了修行,久而久之便是今日的白水村了。
    當然,這都是後來白水村之變後,葉恒踏上修途才了解到的消息了。
    閑話休敘,回歸正文。
    是夜,村裏眾人很晚才散去,淩寒則早早的便睡去了。
    待眾人散去時,隻餘淩風一人在此,他望著這狼藉滿目的桌子,默默無語,良久之後,才轉身回了。
    此間雜亂的桌椅,狼藉杯盤,翌日自會有人收拾,不必多說。
    翌日,淩寒並沒有晨練,或者入山裏尋藥,而是被葉芸拉著出去玩了。
    淩風也並未阻止,心道,距離入山門修行,隻有兩日之期,且隨他去吧。這也算是和這平凡生活道個別了吧。
    ……
    藍月湖畔。
    昔日幾個孩子集會的青石板上,此刻有著兩個孩童排排坐,他們手撐背後,抬頭望著天穹。其中男孩一身青色衣著,烏黑亮麗的頭發緊束腦後,圓潤潔白如玉的臉頰,如星鑽般的眼眸,惹人喜愛。
    女孩一襲白色連衣裙,如墨的發絲被紮成雙馬尾,紅潤的瓜子臉,伴著著兩個淺淺的酒窩,彎彎的峨眉、一雙黑亮的眼睛,靈動可愛。
    這兩個孩子,正是自白水村而來的淩寒與葉芸兩個。
    至於葉恒、韓銘幾個隨著自家大人去了葉家集參加葉正陽的開業禮去了。
    這時,葉芸望著天穹飛過的青鳥對淩寒說道:
    “寒哥哥,你看那些鳥兒很是美麗呢,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於天空中,芸兒也好想像那些鳥兒一般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隻見葉芸望著那天空中飛過的五顏六色的鳥,癡癡的說道。
    一想到自己不能和淩寒一起入仙門修行,遂有些失落的說道:“隻可惜芸兒不適合修行,不能和寒哥哥一起修行,也無法像那鳥兒一般自由飛翔了。”
    “芸兒妹妹不必擔心,待我入仙門學好本事,回來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好!”見著葉芸有些失落,淩寒堅定的望著葉芸說道。
    “好啊,到那時候寒哥哥可要帶著芸兒望盡這美好山河哦。”葉芸望著淩寒說道,繼而她望著天空出神,幻想著自己這會就是一隻鳥兒,自由歡快的飛翔著。
    “嗯!我一定會的。”聞言淩寒重重的點頭,他沒有打擾出神的葉芸。
    良久,葉芸才回過神。
    吧唧。
    葉芸高興的在淩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甜甜說道:
    “還是寒哥哥最好了。”
    “嘿嘿。”聞言淩寒傻嗬嗬一笑,臉頰微紅。
    “寒哥哥,那芸兒長大了嫁給你,可好!”小丫頭轉過身望著淩寒開口說道。
    “好,好啊!”淩寒木訥的回答道。
    “就這樣說定了,來我們拉鉤。”葉芸說完伸出了手。
    “好。”淩寒點頭同時伸出手。
    隻見兩隻小手指兩兩勾住,葉芸甜甜的說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狗。’說完並用大拇指蓋了一個章,這算是完成了約定。
    之後兩個孩子,拿出吃食,飽餐了一頓,又嬉戲打鬧了一會兒,方才歸去。傍晚時分,去往集市的韓銘幾個也已返回。
    翌日,淩寒約上幾個小夥伴一起玩耍,直到落日時分,淩寒才和他們告別,各自歸了家。
    待淩寒回到家之時,淩風早已備好飯食,見著這一桌可口的飯菜,淩寒早已按耐不住,快速洗好手,便上座開吃了。
    一旁的淩風目中溫和,寵溺的望著一旁正在大快朵頤的淩寒不語。
    嗝~
    良久之後,淩寒放下手中飯碗,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就在這時,一旁的淩風說道。
    “嗯。吃飽了。”淩寒點頭道。
    “嗯,你先去洗漱,待為父收拾好餐具之後,有話對你說。”聞言淩風安排道。
    “是,老爹。”淩寒點頭,隨後轉身洗漱去了。
    望著離去的淩寒,淩風微微一笑,隨後大袖一揮,便把狼藉的桌麵收拾幹淨。又去房間裏取出了一些物品放於桌上,靜待淩寒歸來。
    不多時,淩寒便洗漱歸來。
    隻見自家父親端坐於桌前,淩寒便來到其身旁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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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我回來了。”
    “嗯,坐吧。”淩風說道。
    ”好!“淩寒點頭,隨後落座於淩風身旁。
    “小寒,明日你就要去宗門修行了,但在你離去之前為父尚有幾件事需要交代於你。”淩風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淩寒輕聲說道。
    “哦。”聞言淩寒哦了一聲,望著淩風並未插話,細細聆聽淩風話語。
    “此一去,為父不知你幾時可歸來,諸多事還需你獨自麵對,要努力學習,多多向前輩請教。若遇事,切莫衝動,需冷靜以待,設法尋求解決之法。明白了麽。”淩風望著淩寒說道。
    “嗯,知道了,老爹。”淩寒點頭應道。
    “還有,你初次離家遠行,為父為你備了兩套幹淨衣裳,你每日背誦的藥典,以及這小鼎。還有你一年所需的藥材,都放於這袋子裏了。”說完淩風自懷中取出來了一個灰色袋子,遞與淩寒。
    “老爹,這袋子真的能裝下我一年所需的藥材??”淩寒接過袋子撓了撓頭孤疑的問道。他自然知道自己每日會耗費掉多少藥材,而一年的量是真的不少,然而卻隻是用了這麽一個小袋子就可全部裝下了,不由的很懷疑。
    “嗬嗬,你這孩子。”淩風揉了揉淩寒的頭,繼而他又繼續說道:
    “這袋子名為‘儲物袋’,切莫為其表象所惑,因為在其內部空間卻是有著我們這屋子一般大,可裝下極多的東西。當然這袋子裏的藥材目前的你自是用不著的,待你入了仙門,仙門內部自會為你提供你所需的藥材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淩寒這才明了了這儲物袋的作用,也明了自家父親為何會給自己這儲物袋的原因。於是他很是開心將那儲物袋放入懷中,並且用小手拍了拍衣物,表示它以後就是自己的了,要好好保護才是。
    見狀淩風隻是嘴角微揚,並不多語。
    隻是淩寒不知的是,這‘儲物袋’卻並非什麽儲物袋,而是比之更勝無數籌的‘乾坤袋’,但這也是後來淩寒才知道的,隻是目前的他隻知道這是很厲害的‘儲物袋’而已。至於淩風為何會放心的將儲物袋交給淩寒,而不怕被有心人覬覦,是因為這乾坤袋是他早年使用之物,其上更是印上了自己問鼎境的神念烙印,若覬覦之人修為低於淩風,自是無法打開其神念封印;若修為高於淩風,則另當別論了。然而更重要一點,在趙國境內,最高修為的護國者也隻是化神境後期而已,自然是無人可奪淩寒的乾坤袋。
    且認主乾坤袋認主之後,隻有淩寒才可以將其打開,,若欲要強行破封,必然會遭到反噬。輕則神誌混亂,重則身死。若離淩寒百裏外,則乾坤袋將會自爆,自爆威力可堪比合體境後期一擊。這正是淩風製作這乾坤袋時,做的另一個自我防護機製。
    當然,淩寒作為淩風之子,自然是可以隨意使用的。
    至於荒鼎也就是淩寒日常所背之鼎),以及鼎內的《百草經》則早已認淩寒為主,且這荒鼎與《百草經》本為一體,又為昔年越國的鎮國至寶。且至寶有靈一旦認主則不會認第二人為主。若有人欲強行占去,則必然會遭反噬搶奪之人,必要時其更會以自爆為代價,維護自己尊嚴。
    故此這幾件物品淩風自然是放心淩寒帶去宗門的。
    如此這般,很快的便已是深夜,父子二人交談了許多,大多為淩風的囑咐。
    “嗯,夜已深,便早些歇息吧,”見夜已深,淩風如是說道。
    “是,老爹。”淩寒點頭說道,隨後便向自己臥室而去。
    “對了,小寒,你為何會選擇修仙這條路呢?”就在淩寒去往自己臥室之時,傳來淩風詢問之語。
    “芸兒妹妹說她無法修行,讓我代替她好好修行。而且我亦答應了芸兒妹妹,待他年我學藝歸來,要帶她去遊覽這天下大好河山呢。”聞言淩寒想起之前和葉芸的約定,如是說道。
    “原來是這樣,無他事了,你且去睡吧。”聞言淩風點了點頭,示意淩寒可去睡了。
    “是,老爹。”淩寒抱拳行禮,便轉身向著臥室而去。
    望著淩寒離去的背影,淩風有些不解,自己之前說到儲物袋一事,隻見淩寒隻是有所疑問,卻並無驚奇,好似自己是修仙者淩寒早已知曉。而且自淩寒記事以來至今,並未向自己提及他母親一事,這使得他有些不明所以。
    隻是淩風不知的是,淩寒在小時的某一次夜起之時,無意間聽聞了淩風夢囈所言,本來就及其聰慧的淩寒,也因此知曉了他母親的去向,也知曉自己父親為何會隱居於此地,全是為了自己。
    自那之後,他便將母親之事牢記於心,在後來的時間裏,他在自己父親口中知曉欲要尋回自己母親,則需踏上修行路方可,甚至其父交給他煉體之法,他縱使艱難,也會堅持完成。至於淩風為何不傳授修行之法,而受其煉體之法,淩寒也不過問,自知自己父親這樣做必有他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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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淩寒終於尋得可踏入修行之路,自家老爹也沒有反對,淩寒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至於其父所問他踏入修行的原因,淩寒隻說了葉芸那層關係,至於關於母親的那一層,自是不會告訴淩風的。
    閑話休敘。
    且說淩風望著淩寒的背影。久久不語,最後輕笑說道:
    “這孩子。”
    終是回了自己屋舍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翌日。
    待淩風為淩寒收拾完畢,父子二人出門時,早已豔陽高照,惠風和暢。時而鳥鳴,時而犬吠。無不顯示著鄉村的平和靜謐之意。
    待父子二人臨近白水村一裏外的村口時,陸欣語三人早已在村口等待。而在幾人身後還有著四位孩童,三男一女。見著淩風父子,他們有些有些怯生生的往陸欣語身後躲了躲,卻見他們的眼角還帶著淚痕,顯然之前哭過。
    隻是此刻他們都有所恢複。其實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五六歲的孩童初次離家去遠地修行,不舍父母也是正常之極的。
    “前輩,您來了。”見著帶著淩寒而來的淩風,一襲白衣的陸欣語檀口輕啟,並躬身一禮。其身後王辰、安鑫二人亦是抱拳行禮道。
    “嗯。幾位無需多禮。”淩風擺了擺手道,示意幾人無須多禮。
    “多謝前輩。”幾人道謝站立。
    “陸姑娘,今後這孩子就勞煩你多多照看了。淩某不勝感激。”淩風望了一眼淩寒,而後對著陸欣語開口說道。
    “晚輩自當好好照顧淩師弟,定不負前輩所托。”聞言陸欣語點頭應道。
    “如此,就有勞陸姑娘了。”淩寒抱拳拜謝道,繼而他對著淩寒詢問道:
    “我昨夜所交代的,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的,老爹!”淩寒點頭說道。
    “如此便好。去吧。去了宗門要多聽你陸姐姐的話。”淩風說道,心下多少還是有些不舍的,畢竟多年以來淩寒都是和自己一起,如今卻要獨自離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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