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碑之中,古老的符文念力衝突撞擊,呈現 出古老的戰鬥場景。
    血肉與雷電烈焰交織衝突，戰歌與不甘的怒吼響徹底天地。
    古老的聖皇從天地間走來，踏過那血腥慘烈的戰場，逼近過來。
    龍天塵元靈所化的影像，在這魔化的聖皇麵前，如同螻蟻。
    龍天塵看的清楚，威嚴神聖的皇者，身邊卻是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魔氣。
    顯然強大的聖皇有了入魔的跡象。
    也許，他在與魔的戰鬥之中，沾染了魔氣。
    但對於一個強大的人物來說，若是心中無魔，又如何能夠沾染？
    龍天塵可不相信。
    所以，入魔不入魔，實則都是自己情願的。
    “小家夥……想不到啊……”
    “你竟然能夠得到那個魔頭的寶物……”
    “看起來……你便是那要破壞這裏一切的人。”
    魔氣森然的聖皇對龍天塵冷冷笑道。
    龍天塵愕然，烏淩雲雖然一擊斬殺百萬強者，但卻是排斥魔族的。
    隻是想不到……在聖皇眼中，他也是個魔頭。
    不過，隨之也是明白了。
    烏淩雲斬殺的百萬強者之中，有 一半是他的屬下。
    所以，他痛恨並斥之為魔頭也再正常不過的。
    魔……實則也是正常的修行者，隻不過在許多人的眼中，成了魔而已。
    眼前的聖皇，並非就是他沾染了魔氣，而是因為他心中本有魔。
    比如他有統禦天下的野心，要成就野心必然是以犧牲無數人的鮮血來成就。
    即便他成功之後打出了救民於亂世的口號，但對於那死去的人來，難道他就不是魔麽？
    他利用萬民百姓的敬仰，抽取其中的信念之力來修行，難道不是一種貪欲的魔麽？
    所以，換不同角度來看，任何人都是魔。
    自然，他這魔化的氣息，顯然就是自己最終的一種感悟，通過這種形式表現出來了而已。
    而且， 正如聖皇留在軒轅劍中的秘密，兩條路。
    一條求仙聖路，一條歸心魔路。
    其實正是他內心矛盾的體現。
    如此看來……這一切也就正常了。
    龍天塵心念電轉，已是明白鳳青青對他所說的，這裏隱藏的秘密與軒轅劍有關係的原因。
    “青青果然也是了得，有些東西她比我還更早想到了……”
    龍天塵暗讚一聲，卻是看向眼前魔氣森然，氣象威嚴的聖皇。
    若是換了別人如此，早已被聖皇如此的形象嚇的元靈影像崩潰，便是本體都會靈魂受傷。
    但龍天塵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知道此時聖皇如此古怪的形象也不過是試探他而已。
    若是他不能堅持，則就此作罷，人皇殿恐怕也是不會開啟。
    所有在上麵有念想的人，都會失望而歸。
    自然包括鳳青青。
    但此時，他想明白了聖皇如此古怪的原因，便不怕了。
    反而看向聖皇那充滿威嚴和殺氣的眼睛，淡淡一笑。
    “難道破壞這裏的一切……”
    “不是你的願望？”
    龍天塵淡淡笑道，內心平靜。
    即便麵對聖皇如此的逼視，他的壓力很大。
    他這元靈影像也是處於崩潰的邊緣，但他還是堅持著……與聖皇對視著。
    “哼！小子……你胡說八道！”
    “無憑無據的！”
    聖皇冷冷一笑，並不認可龍天塵的話。
    龍天塵當然明白聖皇之意。
    那就是後麵那“無憑無據”四個字。
    因為之前他所說的那一句話，並非隻有他一個人能夠說出來。
    其他人也有隨意一說，碰巧的。
    所以，要證明他那一句話並非是靈機一動，信口而來。
    那就需要拿出憑證來。
    所謂憑證來，自然是他在軒轅劍中看到的。
    “我見過你的背影……”
    “還有你留下的兩條路。”
    “一條是‘聖路仙途’。”
    “還有一條是‘魔道歸心’。”
    龍天塵還是那樣的平淡的笑道，好像壓製在他這元靈影像上的強悍念力並不存在。
    不過，就在說完之後，頓時感覺身上一鬆。
    “啊！你果然拿到了軒轅劍中之秘！”
    “而且……軒轅劍你棄之不顧了。”
    “那種殺戮之器，你不要也是應該的……”
    “但是呢……那種做法卻是與魔又有本質區別。”
    “這讓我疑惑……你到底是選擇了哪條路？”
    “若是選錯……恐怕你要後悔的。”
    聖皇身上蕩漾的魔氣越來越恐怖，更像一個魔了。
    他對於龍天塵的壓製雖然消失，但眼中那緊張而灼熱的目光，還是讓龍天塵感覺有些難受。
    “是‘魔道歸心’！”
    他有些難受的道，確實……那種目光比強悍的念力壓製更令人痛苦。
    那是一種飽含著普通人所有複雜情感的目光，也是一種真誠而痛苦的目光。
    這種目光並不會讓所有人都痛苦，甚至於絕大多數人感受到這種目光都不會痛苦，但龍天塵會。
    “啊！魔道歸心……”
    聖皇輕呼一聲，身上洶湧的魔氣竟然消散了許多，好像他內心徹底放鬆了。
    “這就好……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那家夥留在這裏的東西……終於可以回歸了……”
    “終究。…… 沒有完成我的願望。”
    “當然他也沒有成功……隻能讓那東西回歸，把自己的骸骨留在這裏給我做伴了……”
    “算是個平手了……”
    “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聖皇竟然眼睛微閉，好像在回憶過去的事情。
    就像回憶與最好的朋友在過去共度的時光。
    “或許他們內心真是把彼此當做朋友的……”
    “但是……外界的某些因素又讓他們不得兵戎相見吧！”
    龍天塵暗暗尋思著。
    感覺人世間……有些東西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對立與包容之間，卻是可以完美的同時體現在兩個人身上。
    甚至於世間有許多事情都是這種對立與包容並存的情況。
    世界之神奇，就是體現在這個地方。
    龍天塵正在暗自琢磨之時，聖皇突然眼睛睜開，淩厲的目光落到龍天塵身上。
    “我有一事不明白……”
    “看你與魔相去甚遠，為什麽會選擇那條路，又為什麽就理解了我內心之中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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