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周宇疑惑地問。
    “是的，這個醫院外，有很多惡鬼。盡管她在這裏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但這裏一直在保護著她。”月白解釋道。
    “那麽，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她離開這裏嗎？”周宇問道。
    “嗯，如果她不離開，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可能會變得越來越瘋狂，最終也會變成一個像惡鬼一樣的東西。”月白說道。
    女人根本無法聽到他們的討論。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空洞而迷茫。
    直到月白停止了周宇交流，又重新跟女人有了聯係，“我們要離開這裏。”
    “好，我聽你的。”女人小聲地說道。
    哢。
    門禁發出一聲輕響，隨後房間的門被打開。
    周宇看到門外的護士又重新走了進來。
    月白卻敏感地變化出更加恐怖的模樣，女人再次嚇得躲進了床底下。
    護士向周宇走來，無視旁邊的月白，在這個世界的潛在邏輯裏，護士是正常人，是看不到鬼的。
    可是下一刻，一根針管卻插向了月白的身上，月白瞬間發出一聲慘叫。
    那護士拉下口罩，露出一排整齊鋒利的尖牙。
    嘿嘿嘿。
    “你是誰？”月白驚懼道。
    “去死吧。”
    月白除了會一點幻術，根本就沒有其他能力，眼睜睜地看著護士對著她張開了巨口。
    周宇突然從虛無中取出一把戰錘，對著惡鬼的腦袋狠狠地砸去。
    嘶嘶作響的電流聲，幾道亮眼的閃光，重重地轟在那個惡鬼的頭上。
    “不對，你不是她。”
    惡鬼渾身抽搐，跪在了地上。
    周宇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連續地掄著鐵錘打在惡鬼身上，惡鬼身體像漏氣的氣球一樣，變得越來越薄。
    最後變成了一張紙片，地下掉落了一張門禁卡。
    月白過來卷起了紙片，一口吞下了，看樣子還挺滿足的樣子。
    “喂，可以出去了。”月白看了看地下的門禁卡。
    房間的門大開著。
    月白忙變回原來的樣子，哄著女人從床底下出來。
    女人在月白的哄騙下，才戰戰兢兢地出來，帶上了門禁卡。
    走出門口，沿著過道向外走去就是護士站，晚上值班的護士不多，也就兩個，現在隻剩下一個了。
    這裏的門是用的門禁卡。
    “我害怕。”女人身子有點抖。
    “別怕，你難道不想看看外麵的世界?不想回家嗎？”
    家?
    女人在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什麽剪影，刷了刷門禁卡，出了特殊監護區。
    突然，周圍的環境晃動。
    周宇再次消失在了這個夢境之中。
    虛無空間裏，他靜靜地觀看那個光點。
    躺在床上的女人蹙著眉，突然驚醒，她的表情在瞬間的慌張之下又重新變成一張冷漠平靜的臉。
    她站起身來，她的周圍是一張張的病床，一個個女人躺在床上熟睡，她在房間裏走動，在熟睡的人耳旁低語：“傑瑞諾蘭西斯，離閻壬紜青絲，無暗冥缺深淵，天殘人絕地缺····”
    熟睡的人緊閉著雙眼，蹙起了眉。
    走完一圈的女人在病房裏靜坐，她抬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天花板像一麵鏡子一樣，映照出了女人的臉。
    忽然，下一刻，一隻手穿透了虛無空間的光點，直直地抓住了周宇。
    周宇下意識地抓住那隻手，瘋狂的囈語鑽了進來。
    周宇感覺光點之中，一個憑空想象的世界正要塞進他的空間裏。
    那個世界裏，有無數的妖魔鬼怪。
    鋒利的菜刀落在周宇的手上，他用力地切斷了那隻抓住他的手。
    光點恢複了如常，周宇卻不敢再次觸碰。
    那隻斷手斬落後，化作黑氣在他的虛無空間裏亂竄，最後附著在他房間裏的一件小物件上。
    “什麽鬼？”他走近看了看，這裏已經被他複製出了周溪溪的房間，而黑氣直接鑽進了一個鑰匙墜上。
    這個女人居然有入侵這片空間的能力，這是周宇沒有想過的事情，而每次他進入對方的也是夢境，還是被動被拉進去的。
    這個女人不對勁，而且念的囈語是那麽的熟悉。
    周宇再次看了看鑰匙墜，沒有什麽特別，對它也沒什麽好辦法，把它丟進抽屜裏，暫時不管它。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一個個光點。
    ·······
    “你好，我是物業公司負責燃氣安全檢測的。”
    門外響起了門鈴和一個男人的聲音，沈蔚隻是打開了裏麵的木門，隔著鐵門看了看外麵一個站著製服的男人，一件灰色的外套上麵是某燃氣公司的名字。
    剃著平頭的男人掏出了一個證件，又舉了舉手裏的設備，一個微型小黑箱。
    沈蔚才想起最近業主群裏是發了通知說有安排燃氣公司的人來檢查燃氣安全。
    “你等一下。”沈蔚回去穿了一件外套，然後把鐵門打開。
    平頭男人進了門，詢問要不要脫鞋。
    沈蔚搖了搖頭，把鐵門敞開著，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平頭男人點了點頭，熟練地從小黑箱裏拿出了檢測設備往裏走去，沈蔚跟在身後看他動作。
    檢測設備的探頭在熱水器，總開關處和灶台都檢測了一遍，他又開了下煤氣灶，打開下麵的櫃子，朝裏探測了一下。
    “沒什麽問題，煙感探測器一年要檢查一次，發生漏氣的時候，第一時間關掉總閥，打開窗戶通風，打電話要到外麵安全的地方打。”
    沈蔚點點頭，“知道了。”
    “好了，不打擾了。”
    平頭男回頭往門口走去，沈蔚在他出去後重新關上了門。
    門外的平頭男走到門外的時候，重新將小黑箱打開，裏麵嵌著一個微型電腦，他戴上了耳機後在電腦內輸入一串識別碼。
    載體精神狀態無異常，設備已安裝完畢。
    平頭男隨即離開了小區，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內一個壯漢坐在駕駛位上，扭頭問向平頭男，“韓隊，下一個？”
    “嗯，下一個是濱海市中心醫院住院部童亮。”
    “韓隊，我們真的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嗎？”壯漢抿著嘴，表情略顯嚴肅。
    已經脫掉製服的平頭男，露出了裏麵的黑色緊身衣，他平視著前方，“你跟我都失去過至親，明白那種深處的絕望，開弓沒有回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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