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得暫時待在局裏，直到入職測試結束。”
    “那我住哪？”
    “局裏給新人安排了宿舍，新人的話應該是四人一間。”柳如煙眼見漆夜露出嫌棄的表情，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畢竟算是姐姐的人，所以宿舍方麵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這還差不多。
    漆夜點頭。
    柳如煙領著他來到後勤裝備處，衝某個低頭辦公的小姐姐打了個招呼：“小林，我拉了個潛力股進來，你等下幫他辦個登記。”
    “好嘞柳姐！”被叫做小林的女生抬頭應道。
    大概是類似的流程實在操作過太多次，小林的手速快到幾乎要舞出殘影。
    在小林的指揮下，漆夜隻需要偶爾簽個名，其他的全都由她代勞。
    一份合同很快簽好。
    整個過程漆夜看都沒看，活像個隻有簽名功能的機器人。
    倒不是他對749局真有多信任。
    也不是他二臂。
    恰恰相反，漆夜看得通透。
    合同這種東西對於超凡世界的人來說，絕大部分時間都跟廢紙沒什麽區別。
    你實力不濟，就算沒有這張廢紙，不還是一樣受製於人。
    你若是真有實力，自然就有了上談判桌的資格，甚至關鍵時刻掀桌都行。
    一句話，想要底氣足，還得人夠硬。
    “好啦，恭喜你從現在開始，正式成為我們749局的一員！”小林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假笑，機械的伸手同漆夜握了握。
    這一身的班味熏得人實在有些睜不開眼。
    漆夜前腳剛走出後勤處，後腳就見柳如煙急匆匆的去而複返：“你幹嘛去了，喘得這麽厲害？”
    柳如煙一記眼刀，將某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騷話堵了回去。
    她晃了晃手裏的大包小裹：“姐姐給你收拾行李去了！”
    “這麽好？”
    “你要是真覺得姐姐好，之後的入職測試就好好發揮，拿出你轟死魚淵的氣勢，狠狠震一下那幫老家夥的眼睛！”
    不用她說漆夜也會的。
    調查員等階可是關乎到內部權限的，隻有提高權限才能得到更高級妖魔的情報。
    十分鍾後，公寓樓門前。
    望著裏麵冒著粉紅色泡泡的裝修風格，漆夜一肚子的槽不知該從何吐起。
    “這是……？”
    “這是你柳姐的宿舍，我在外麵有房子很少回來，就先借給你小子住嘍。”
    “不是，我……”
    漆夜是真無語。
    這柳如煙看著一副辣妹機車打扮，怎麽住的地方全是死亡芭比猛男粉。
    反差也不是這麽搞的吧？
    “大老娘們怎麽還爺們唧唧的，讓你住你就住，還是說你想跟一群腳不洗牙不刷的糙漢住一塊？”
    漆夜倒是也想硬氣。
    但入職測試以前不讓隨意外出，而且他窮學生一個哪有錢住酒店。
    所以湊合著過唄，還能離咋的。
    難得見漆夜吃癟的柳如煙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把行李箱往屋裏一甩，隨手丟給漆夜一小串鑰匙。
    ……
    第二天。
    在兔子床上身穿粉色小恐龍睡衣，抱著大鵝枕頭睡得正香的某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門外傳來後勤小林的聲音。
    “漆夜你在裏麵嗎，別睡了別睡了，入職測試馬上要開始了！”
    漆夜揉搓著惺忪睡眼，不情不願的起床開門：“什麽情況，之前不是說還得再等幾天的嗎？”
    小林一隻手擋著眼睛，另一隻手推著衣衫不整的某人直奔洗手間：“哎呀呀，你真是氣死我得了，你難道沒看群裏發的通知嘛，入職測試提前啦，就在今天！”
    要不是柳如煙再三叮囑，要小林多多關照下這個新人，她才不會大清早闖進男生房間，還要被迫看人家六塊腹肌。
    嘶溜。
    好像形狀跟大小都還不錯的樣子，不確定，再看一眼……
    “看夠了嗎？”漆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米八幾的個頭，小林隻夠得到他胸口。
    “還沒……啊不是，趕緊走吧，再晚可要來不及了！”
    偷窺被發現的小林話都說不利索，隻能東拉西扯找話題來掩飾尷尬：“入職測試根據代行者的天賦能力不同，分為強攻、支援、醫療、情報等好幾個考場，其中咱們待會要去的強攻考場人數最多。”
    ……
    一路上漆夜全程臭著張臉。
    這人起床氣特大。
    “你知道入職測試為什麽提前不？”小林的嘴出了名的閑不住，轉眼就把剛剛那點尷尬拋到腦後，忍不住跟漆夜聊起八卦。
    也不怪她大嘴巴。
    畢竟像八卦這種東西，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誰不喜歡聽兩耳朵再說幾嘴巴。
    “為什麽提前？”
    別說漆夜還真想知道，到底是誰擾了自己的清夢。
    小林道：“因為季博來了。”
    “誰是季博？”
    “咱們南城分局花了大力氣拉回來的天才，據說這批人裏隻有他最有希望直接拿下新銳稱號，為了招攬他派去的調查員嘴皮子都磨破了，這不他一來入職測試馬上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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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夜挑眉。
    合著是給天才開綠燈了。
    正說著。
    跑在前頭的小林突然停下腳步，臉色白得像是死了三天三宿。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她前麵。
    一個跟漆夜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站在那裏，一雙白球鞋被踩出道明顯的鞋印。
    “我這就給你擦幹淨！”小林說著從懷中掏出手帕，俯身下去就要給青年擦鞋。
    誰知對方毫不領情，重重一腳朝著小林的心窩踹去。
    原本漆夜是不打算摻和進這事的，畢竟是小林有錯在先，但青年的舉動明顯有些過分了。
    青年踢出的腳在半途中被人攔下。
    漆夜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對方脖子：“人家都說幫你擦幹淨了，大不了再賠你雙鞋，這點小事犯不著對一個女孩子動手吧？”
    對方怒從心頭起，反手就想掙脫漆夜的鉗製，再狠狠甩他一個大逼鬥。
    可他驚恐的發現。
    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那雙大手始終掐在自己脖子上，而且大有一副逐漸勒緊的趨勢。
    這時。
    小林可憐兮兮的扯了扯漆夜衣角：“算了吧小夜哥，他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天才季博，這種人咱們惹不起的，別因為我影響到你以後的職業生涯。”
    “你說，他、是、季、博？”
    找到了。
    影響自己睡眠質量的凶手終於找到了！
    今天不給這小子腦瓜子敲出屁，他漆夜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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