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推測。”
    漆夜說的隨意。
    馬蔚然卻像是小學生回答老師提問，一下子腰杆挺得筆直，表情嚴肅得要命。
    “我認為這是一件殺兄奪位案，袁曉久居國外期間曾多次住院記錄，而且每回住院的時間都在半月以上。”
    “我懷疑，他是在一步步給自己整容成哥哥的樣子，以便於回國後殺死哥哥袁泉，篡奪他的人生。”
    “證據就是袁曉在國外時，那些內容被刻意修改過的住院病曆單，還有回國後除了袁泉以外，他再沒有同任何人有過接觸，一直蝸居在那座高檔小區裏。”
    漆夜對此不置可否：“繼續。”
    馬蔚然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緩了緩才接著道：“袁曉之所以久居國外，很可能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再加上他和袁泉作為親兄弟，長相的相似程度本就較高，一切的外部條件對於他作案都十分有利。”
    “隻不過這案子現在有處疑點，那就是作為袁泉貼身秘書兼特助的胡佳瑩。”
    他遞過去一張照片。
    上麵的女人正是胡佳瑩。
    漆夜掃了一眼。
    【胡佳瑩，女，32歲，袁泉身邊跟了十年的老人，也是百聯集團創建時的元老之一，日常負責照顧袁泉的生活起居，以及協助處理工作上的一應大事小情。】
    “這個胡佳瑩跟了袁泉這麽久，再加上工作需要，她對袁泉那些生活上的小習慣，或是特別的說話方式，一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如果袁曉殺兄的罪名成立，那胡佳瑩絕對是其幫凶之一，甚至很有可能她才是背後的那個主謀。”
    漆夜點頭。
    說話間，車子開到了百聯大廈樓下。
    漆夜一個漂移甩尾，來了個瀟灑的側方位停車，隨即拉開車門就往百聯大廈走。
    馬蔚然被大佬的氣勢嚇了一跳。
    知道的這是749局上門調查，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漆夜是來砸場子的。
    “夜哥，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勞您大駕了，等會一切交給小弟來處理就好！”
    見漆夜點頭。
    馬蔚然這才鬆了口氣。
    走進百聯大廈。
    二人剛要繞過前台往電梯走，就被趕來的保安伸手攔住：“您好，請問找誰？”
    在這種地方迎來送往的保安，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別看漆夜穿著簡單，從上到下一副窮學生打扮，但光從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勢，就指定不是一般人。
    再看旁邊的馬蔚然。
    雖說西裝革履的像個成功人士，但從他偶然間望向身後少年的眼神，一眼就能讓人分出大小王來。
    妥妥就是跟在大佬身邊的狗腿。
    這也讓保安心裏更加確定，漆夜這廝絕逼大有來頭。
    這年頭有錢人都壞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龍王戰神看得多了，總喜歡玩那套錦衣夜行微服私訪的遊戲。
    搞得他們幹保安的每天都提心吊膽，見到誰都得陪幾分笑臉，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哪位活爹，丟了飯碗不說再把自己搭裏。
    “我們漆總來找袁總談點事，上次明明說好的陸港那塊地皮給咱們5的讓利，結果到了簽合同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今天漆總就親自來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馬蔚然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活脫脫一個給大佬衝鋒陷陣的雙花紅棍，這副狗腿的樣子壓根不像演的。
    保安一見，連忙閉嘴。
    免得待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袁總的辦公室在23層右手邊。”保安被馬蔚然的氣勢震住，不敢阻攔二人，隻能在他們上電梯後，用對講機將此事告知隊長。
    電梯一路往上。
    馬蔚然心裏則始終在揣測漆夜的想法。
    其實要是按照他自己的做法，應該找個沒人的時間偷偷潛入，這樣大搖大擺很容易會打草驚蛇。
    不過大佬肯定也對此心知肚明。
    他要做的就是嚐試去理解大佬的想法，揣摩出大佬言行之中的深意。
    叮——
    轉眼到了23層。
    就在電梯門開啟的刹那，馬蔚然腦海中猛的靈光乍現。
    他想到了！
    大佬這是故意打草驚蛇，為的就是攪亂棋局看對方作何反應。
    有道是做多錯多。
    到時候他們隻需要瞄準對手的疏漏，在關鍵時刻給予其致命一擊。
    不愧是夜哥，牛逼！
    恍惚間。
    馬蔚然看向漆夜時的眼神愈發崇拜。
    漆夜本人則對此毫無察覺，他正利用超維感知觀察著整間樓層，試圖尋找妖魔留下的蛛絲馬跡。
    馬蔚然哪裏知道。
    漆夜壓根沒想那麽多彎彎繞繞，他來百聯大廈的目的單純直接。
    那就是找到妖魔，然後敲他娘的。
    這就叫做赤子之心！
    “夜哥，我去和這裏的保潔打聽點情報。”馬蔚然指了指邊上的廁所低聲道。
    漆夜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吧去吧。”
    二人於是分頭行動。
    漆夜這頭。
    雖說他的打扮跟百聯集團的企業氛圍格格不入，但礙於其身上那種生人勿近的可怖氣質，偶爾過往的員工保安都不敢上前打擾。
    他就這麽在董事長的辦公樓層裏大搖大擺的晃悠。
    而馬蔚然那頭。
    他先是假意去上廁所，出來後借著洗手的時間，有意無意的跟一旁的保潔搭話。
    “哎，這位袁總可真難伺候……”
    “誰說不是呢！”保潔阿姨像是被某人的話戳中了心趴，在旁邊下意識的附和道：“明明以前挺好說話的一人，現在怎麽變得這樣喜怒無常。”
    馬蔚然表現出一副被保潔的話勾起興趣的樣子：“您是說袁總以前不是這樣？”
    保潔阿姨從上到下將馬蔚然打量一番：“小夥子，你也是來找袁總談項目合作的吧？”
    馬蔚然聽罷豎起一根大拇指：“呦嗬，您連這都知道？”
    保潔阿姨一臉暗爽。
    “嗐，老婆子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最近有不少像你這樣來談合作的，每一個離開時嘴裏多多少少都在抱怨，但其實袁總以前真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隻是從三年前開始不知怎的像換了個人。”
    “該怎麽和你形容呢……就是皮還是那張皮，但是卻換了個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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