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解決了……？”馬蔚然結結巴巴的盯著胡佳瑩的無頭屍體。
    他還在跑前跑後調查的時候，大佬都已經直搗黃龍去打boss了，這效率未免也太離譜了點吧？
    可夜哥是怎麽確定，袁曉跟胡佳瑩有問題的，他難道就不怕萬一搞錯……
    不，不對！
    夜哥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馬蔚然心下凜然。
    看來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漆夜俯下身，躲在胡佳瑩的無頭屍體前，伸手在腔子裏一通鼓搗。
    無果後。
    他又把目標轉到了屍體的後臀方向。
    “夜哥，您找什麽呢這是，要不要我幫您找？”馬蔚然本著大佬頭號狗腿的自我修養，自然不可能看著漆夜忙活自己偷懶。
    “哦，沒什麽。”
    漆夜頭也不抬道：“我就想看看她把那兩條狐狸尾巴藏哪了。”
    就在這時。
    胡佳瑩的屍體突生異變。
    一道半透明的靈體，自屍體的竅穴之中陡然飛出，從靈體後麵墜著的兩條狐狸尾巴來看，分明是那隻狐妖。
    “沒死？”漆夜皺眉。
    “嘻嘻嘻，小哥哥就這麽盼著奴家死嗎，但人類的拳頭可殺不死奴家呦。”
    狐妖的靈體繞著房間盤旋半圈，隨後朝遠處飛掠而去。
    臨走之前不忘撂下句場麵話。
    “這次算你贏了，但別高興的太早，咱們來日方長～”
    漆夜撓了撓頭看向身旁同伴：“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她這是在威脅我？”
    “應、應該是吧……”
    總不能是在邀請你一起去日方長吧？
    馬蔚然想不明白，為什麽大佬的表情如此凝重。
    難不成是那狐妖還有後手？
    還是說擔心拿不到任務獎勵？
    搞不懂。
    大佬的思維真是難以捉摸。
    超維感知狀態下，原本不可視的景象變得格外清晰。
    漆夜盯著狐妖靈體離去的方向，一道淡青色的軌跡在空中顯露無疑，最終定格在了離南城有著數百公裏之隔的花市郊外。
    “我們走”他揮手朝馬蔚然招呼道。
    “啊？”
    突如其來的轉折把小老弟給搞懵圈了，感覺自己實在是跟不上大佬的思維節奏。
    “去、去哪？”
    “花市！”
    馬蔚然的優點在於，即便他無法理解漆夜的想法，但身體永遠會先於腦子做出反應。
    反正夜哥說的永遠是對的。
    照著去做就完了。
    至於揣摩理解夜哥的思路意圖，可以留到事後複盤的時候再慢慢學。
    人分三六九等，事有輕重緩急嘛。
    此時的胡青青還不知道，自己僅僅是說了句不痛不癢的場麵話，就真有人不遠千裏跑來花市追殺她。
    沒辦法。
    漆夜這人天生膽小，一想到被人惦記晚上怕是連覺都睡不好，所以他這人從沒有過什麽隔夜仇。
    ——因為有仇當天就已經報完了。
    ……
    去往花市的路上。
    這一次坐在駕駛位開車的人換成了馬蔚然。
    自從見識過漆夜沒有駕照還敢排水渠漂移過彎，馬蔚然就再不敢把方向盤交到他手上。
    路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今天表現不錯。”
    “嗯？”
    馬蔚然聽得一愣，不明白大佬為什突然誇獎自己，明明他今天壓根沒起到什麽作用。
    “想幫我擋刀的心意我領了，但下次別再這樣了。”漆夜點道。
    馬蔚然急了，語速比平常快了兩倍不止：“是不是我今天反應太慢讓夜哥不滿意了，對不起夜哥我下次一定……”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漆夜抬手製止：“你覺得我有弱到需要人保護的地步？”
    “不是夜哥，我沒這個意思……”
    漆夜突然從副駕駛位伸腳踩住刹車，在馬蔚然驚愕的目光裏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強迫後者直視自己的眼睛。
    一字一句認真道：“命隻有一條，誰都一樣，記得當初同意跟你組隊時我就說過，戰鬥的事統統交給我，你隻需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漆夜看得出來。
    馬蔚然這小子是有點子討好型人格在的。
    這點或許跟他的童年或是過往經曆有關，隻不過漆夜沒興趣打聽別人的私事。
    不過。
    他雖說自詡五行缺德，也沒什麽道德觀念，但還沒有墮落到需要比自己弱的人來擋刀的地步。
    “話我隻說一次，記不住的話，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漆夜鬆開手。
    像個沒事人一樣躺到座椅上閉目養神。
    反觀馬蔚然那邊。
    小老弟此時麵色潮紅，像是嗑了一整瓶春藥。
    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那些人都隻當他是個趁手好用的工具，而他自己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做法。
    在馬蔚然的觀念裏。
    倘若不能體現出自己的作用，那他便沒有存在下去的價值。
    但漆夜的話仿佛為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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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以來縈繞心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而且。
    漆夜剛才的話語裏提到了以後。
    就是說。
    等這次任務結束，他還能繼續找夜哥組隊！
    不知不覺間。
    馬蔚然對漆夜生出一種別樣的情感。
    那是超越了崇拜與尊敬的……
    “夜哥！”
    馬蔚然突然抬高的音量突兀響起。
    漆夜懶洋洋的聲音緊隨其後：“又怎麽了？”
    “前麵好像有什麽東西擋路……”
    漆夜聞聲睜開一隻眼：“你隻管開。”
    反正車是管柳如煙借的，就算真撞壞了他也不心疼。
    馬蔚然也不含糊。
    既然夜哥都發話了，那就……撞他娘的！
    周圍不知何時起了大霧，能見度不足五十米，真虧得馬蔚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百米開外有東西擋路。
    車子開到接近到一定程度時。
    馬蔚然終於看清楚，攔在前麵的東西竟然是一堆巨大石雕。
    這要是撞上去。
    還不得直接車毀人亡。
    “夜哥……”
    他剛想詢問漆夜的意見，一轉頭的功夫發現副駕駛空空蕩蕩。
    再一抬頭。
    隻見漆夜不知何時從副駕跳了出去，碎顱錘在半空滑出一道驚悚的拋物。
    隨著一聲震響，路麵被砸出一個深坑。
    馬蔚然來不及刹車。
    眼看就要連人帶車墜進坑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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