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姨……”
    趙媛媛並沒有像對之前幾人那樣，直接向素質大嬸發動攻擊，隻是在後者耳邊輕聲喚了句。
    聽到動靜的素質大嬸條件反射的轉頭。
    這一眼差點沒把她當場嚇尿。
    “媛媛，真的是你回來了，這段時間你……”看口型素質大嬸原本想問的估計是“你過得還好嗎”。
    但親眼目睹了趙媛媛被肢解後重新拚合的慘狀之後，這句話卻是無論如何也再難問得出口了。
    “王姨你別害怕，我就是來看看你，當初我被這裏的鄰居欺負的時候，總是你站出來幫我說話，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好好謝謝你，隻是沒能來得及說出口就……”
    這一刻。
    愧疚與悔恨相互交織的複雜情緒，戰勝了對冤魂厲鬼的恐懼。
    素質大嬸眼中含淚，仿佛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頭。
    盡管平日裏表現得萬般強勢，但她說到底也隻是個普通人，害怕被紋身男報複所以不敢上前搭救。
    可她卻是那天目睹了凶案現場的所有人中，唯一一個真正有替趙媛媛報警的人。
    這也讓她成為了，被困在鬼蜮的這些人裏，除了漆夜他們三個不相幹的人以外，唯一的幸存者。
    “再見了王姨，我的時間就要到了，不必為我難過。”
    大仇得報，怨氣已消。
    失去了存在於世最後依憑的趙媛媛，並沒有什麽強到足以逆天的執念。
    於是。
    在素質大嬸充滿悔恨的哭喊聲中。
    趙媛媛的身體泛起白光，那些蜿蜒扭曲的猙獰疤痕消失不見，再一次恢複成了少女原本的靚麗模樣。
    凶厲的神情一點點被祥和平靜取代。
    最後的最後。
    趙媛媛望著房門的方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
    “謝謝你……”
    倚在門外的漆夜朝她點了下頭，將後者身上逸散的孽業全數回收，同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安心去吧，下一世祝你有個光明的未來。”
    待到一切歸於平靜，鬼蜮自行解除，侯小寶跟飛鳥被搞得一頭霧水。
    製造這一切的女人主動出現在漆夜麵前。
    “你是749的人吧。”
    漆夜不置可否。
    女人主動伸出雙手：“謝謝你沒有阻止我，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可以動手了。”
    “殺人？你殺誰了？”
    女人一愣。
    像是沒聽懂漆夜話裏的意思。
    漆夜也不打算解釋，直接轉頭朝樓下走。
    不管怎麽說，那個素質大嬸都的確罪不至死。
    能夠在這種時候依舊堅守住本心，這一人一鬼算是通過了漆夜的審判。
    “人生就像是一局成語接龍，擁有力量而超脫於常人者，很容易就會陷入到為所欲為的死循環裏，今後腳下的路該往哪走，要怎麽走，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不過，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今天的事，以後若是麵臨同樣的抉擇，最好別讓我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
    漆夜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句，隨後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樓道裏。
    獨留下女人自己消化著剛才的那番對話。
    緩緩消解的鬼蜮外。
    頭戴黑色禮帽的男人低聲發笑：“原來這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我真是越來越期待和你正式見麵，然後將你徹底毀掉的那天了。”
    ……
    出租屋內。
    飛鳥頭也不抬的收拾行李，可憐的侯小寶被她給抓了壯丁。
    “真的想好了？”
    漆夜仰頭靠著沙發，語氣似笑非笑：“你不是說自己大部分的經費都用在科研上麵了嗎，這麽便宜的房子錯過了可就不好找咯。”
    “誰要住這種周圍全是禽獸的破房子！”
    回來的時候。
    漆夜就已經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兩人全都講了個遍。
    對於他的做法。
    侯小寶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飛鳥看起來頗有微詞，但並不是在於漆夜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殺害‘無辜市民’的兩名真凶。
    而是對於那些畜生的懲罰還不夠狠。
    749局並不是執法者，準確來說他們是一群超脫於律法之外，真正意義上的國家暴力機構。
    代天執道可不是說說而已。
    漆夜也沒打算把這件事當沒發生，回頭他就會寫一份報告呈給總局，至於這份報告會不會被褚巫攔下，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事了。
    反正他問心無愧～
    “小猴子，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查到有關那個黑帽男的情報，我總覺得他跟苯教有什麽關係。”
    這可不是漆夜的無端猜測。
    現在整個玉江省幾乎就是苯教的大本營，先前在古滇王的升仙殿中遇見的陳玄，身上也帶著屬於苯教高層的鐵牌。
    恐怕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苯教這是圍繞玉江省在下一盤大棋。
    現在漆夜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
    苯教到底想要什麽。
    “有沒有可能，我是說可能哈……”侯小寶皺眉開口：“打從羅天在島國出現開始，就是苯教設來引大哥你上鉤而設下的局。”
    “憑大哥的實力，在除魔大賽之後肯定會得到晉升，所以他們提前拋出誘餌，讓你對褚巫分局的情況產生好奇，從而主動邁入進這場陰謀裏。”
    要是換一個人。
    飛鳥這會肯定白眼已經翻到天上去了。
    這得是多大個臉。
    苯教怎麽說也是曾經龐大到，足以和統一之後的九夏掰手腕的選手。
    雖然不僅沒掰過還輸的當褲衩子就是了。
    不過如果是漆夜的話，侯小寶剛才說的還真不是全無可能。
    作為749局新生代公認最屌的雙花紅棍。
    實力與潛力雙雙拉滿的存在。
    隻要漆夜不死，未來的成就必定驚人，這是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默認的事實。
    提前將這位天之驕子扼殺在搖籃，既能夠去除一個未來的心腹大患，又能在死對頭的心口狠狠剜下一大塊肉。
    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為此大費周章的設計引誘漆夜入局也就能說得通了。
    “總之，咱們應該多加小心，尤其是大哥你。”侯小寶一臉擔憂道。
    漆夜沒有去接他這個話茬：“明天陪我去個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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