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江晚晚，我想跟你道歉，之前我做了很多錯事，我想給你提個醒，早點離開這裏吧。”
    秦瑤說完就站了起來，急匆匆的拉著藍粟就要走。
    藍粟還有些舍不得，“院長，其實是我讓她來的，我不知道怎麽求得你的原諒，就跪一下你，謝謝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也是求了她好久才願意來跪的。”她也有些尷尬，江晚晚再怎麽也是自己的恩人，那些孩子也現在變得很強，她帶那些孩子的時候，也真的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的。
    “還有，謝謝你院長，謝謝你照顧那些孩子，給了他們希望，如果我們小時候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藍粟是真心的感謝她。
    “哼，本小姐什麽時候給別人跪過了，你是第一個，謝謝你照顧藍粟。”說完秦瑤拉著藍粟就走了。
    兩人的身形立馬就消失了。
    江晚晚看的一臉懵，秦瑤為什麽要走。
    但她不敢想太多，到底還是騎著小三輪拾荒去了。
    秦瑤和藍粟一直朝著南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南方吃的多些，我們先在林子裏生存一段時間吧。”藍粟一邊跟著走一遍說著，她手裏的火焰異能在暮色中劃出橙紅軌跡，照亮前方扭曲生長的喬木。
    “你看這棵樹，好奇怪。”
    樹皮泛著奇異的金屬光澤，枝椏間垂落的藤蔓像是凝固的岩漿，卻在秦瑤靠近時綻開冰晶似的霜花。
    兩種相斥的異能在此地達成微妙平衡，空氣裏浮動著鬆脂與雪水的清香。
    “安全區那幾個老怪物，居然盯上了我，我才不想成為沒有意識的容器。”秦瑤語氣冷漠，周圍的樹都得覆蓋上冰雪。
    隨後從身上拿出一些營養液出來，她不僅是個冰係異能者，也是空間異能者，他們可以存活下去的。
    “我們還好逃了，我沒想到你會願意跟我走。”藍粟也拿著營養液喝了起來。
    “我隻是想活著，你終於肯用你的異能了，上次去殺江晚晚，你都舍不得用異能，就拿著一把刀砍，你怎麽砍的過她，她速度這麽快，我看你是想死。”
    秦瑤的指尖凝結出細碎的冰晶，拿著營養液就喝了下去，在暮色中折射出幽藍微光。
    藍粟一時間入了迷，她總是那麽美，就喝東西的動作都那麽迷人。
    藍粟將掌心貼在她後背，暖流順著脊椎攀升，驅散侵入骨髓的寒意，“你的身體太涼了，你不要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們要去哪裏？”秦瑤喝完營養液把瓶子丟在空間，兩人繼續走，現在林子太暗了。
    “去海邊吧。”
    秦瑤將凍僵的指尖按在樹幹上，冰紋順著掌心蔓延，在樹皮下勾勒出淡藍脈絡。“地下暗河。”她睫毛上凝著細霜，“往北三百米有幹淨水源，我們去那裏先休息一下。”說話時嗬出的白霧被藍粟用火苗烘暖，化作細碎虹光消散在暮色裏。
    “其實這林子還挺好看的。”藍粟拉起了她的手。
    她們在倒伏的巨樹根部找到半埋的觀景台。
    藍粟的火焰掃過腐朽的木質圍欄，驚起成群熒光孢子，像墜落的星塵。
    秦瑤轉頭看見藍粟正往著前方皺眉，火星在她發梢跳躍成橘色蝴蝶，心中暗自竊喜，她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兩人相依為命，隻有彼此，周圍很黑，但很溫暖。
    “哎，可惜了，你腕表裏麵可是有百萬積分沒花出去呢。”藍粟一邊走一邊抱怨，控製火焰縮成溫順的燭光。
    秦瑤將收集的水凍成中空冰罐，儲存沿途采集的變異樹莓莓，再放入空間。
    夜幕降臨時，變異狼群的嗥叫在遠處山脊起伏。
    兩人走累了，在樹林裏用樹木搭起了簡單的小棚子，背靠著坐在用樹葉搭建的小床上，藍粟生的火，兩人就這麽烤著火。
    秦瑤忽然握住她點火的手，手裏弄出一大塊冰晶來，“看。”冰晶正在吸收火焰的溫度，折射出千萬道漸變的光暈，將冰晶染成紫羅蘭色。
    藍粟的瞳孔裏跳動著奇異的雙色光：“好美的光線。”她將額頭抵在秦瑤肩上，火焰順著相貼的肌膚流淌，卻沒有灼傷對方，“你還會冷嗎？”
    “不冷了，我的心是熱的。”
    兩人相偎了一會，秦瑤解開發繩，銀白長發披散在樹葉鋪蓋的床上。藍粟蜷縮著把腳伸進她懷裏，趾尖還帶著觸碰到秦瑤的涼意。
    “東南方三百公裏就是海岸線，也許我們可以去看看海，我也是在庫房裏麵的地圖看到的，不知道海麵是什麽樣的。”
    她在秦瑤掌心畫著路線圖，“那本書中說災變前的珊瑚礁變成了粉紅色晶礦...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暗紅火光中，秦瑤注意到藍粟耳後新添的灼痕。安全區的烙鐵印記正在結痂，形如囚禁飛鳥的籠欄。她將凝結著冰霜的指尖按上去，聽見藍粟發出幼貓般的嗚咽。“疼嗎？”
    “疼，隻可惜不是你帶來的疼痛。”
    “對不起，那段時間不是故意想打你的，我也很痛苦。”藍粟卻把傷處往她唇邊湊。秦瑤歎息著俯身，嗬出的寒氣裹住灼傷，卻在觸碰瞬間化作溫熱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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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懂，被你打也很幸福。”藍粟眼中萬般深情，灼熱的要將秦瑤焚燒殆盡。
    狼嚎突然逼近，藍粟彈指點燃所有火把，秦瑤的冰刃已懸浮在半空。幽綠獸瞳在黑暗中浮動，卻在觸及火光時發出畏懼的低吼。藍粟突然笑出聲，將火焰凝成玫瑰形狀拋向狼群：“接著！“
    秦瑤默契地凍結爆開的火星，空中頓時綻放出千百朵冰焰玫瑰。瑰麗的光影中，頭狼發出哀鳴，帶領族群退入更深沉的黑暗。
    藍粟笑得跌進秦瑤懷裏，“戰鬥哪裏需要這麽好看的招式。”
    “等到了海邊...“藍粟的聲音漸低，掌心火焰凝成小舟形狀，“我要造艘火焰帆船，你負責凍住暴風雨。“秦瑤凝出冰晶，一副海豚躍過火舟的景象，唇角揚起罕見的弧度：“隻要有魚，稍微一靠近都會被你的火船烤成魚湯。”
    兩人相擁，對視彼此，最後貼近，化開的甜膩縈繞在交換的呼吸裏。
    好一會，兩人才放開了，互相看著彼此，眼裏閃爍著柔光，“我們要一輩子這樣。”
    “喲，兩個人跑這麽遠，還挺幸福的嘛。”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秦瑤立馬戒備了起來。
    “秦瑤，我說過，你逃不了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秦瑤立馬把藍粟攔在後麵，神情凝重。
    “我一直跟著你們的，誰叫你們太弱小，沒發現我呢，我看著你們在那裏纏纏綿綿，越看越是開心，獵物隻有在她覺得自己逃脫的時候去抓捕，才有趣。”秦眉哈哈大笑，霜霧中浮現的女人與秦瑤有七分相似，玄黑軍裝綴滿冰晶勳章。
    “你居然喜歡上這個小丫頭，怎麽不聽我的話了，我不是讓你去追秦池嗎？我都給你安排好了秦池，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秦池可是我最滿意的作品，而你以後的身體可以歸我的。”
    秦眉一說完，周圍瞬間變成了冰雪場，整片天空都被冰雪覆蓋。
    藍粟擲出的火龍在觸及她眉心時驟然凍結，化作冰雕墜地粉碎。
    “秦瑤，讓你玩這麽久，應該玩夠了吧。”
    秦瑤的冰刃陣列在空中凝滯，那些曾輕易貫穿鋼甲的冰晶，此刻像歸巢的幼鳥般顫抖著投向秦眉掌心。“我親愛的容器。”
    秦眉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秦瑤麵前，她撫過秦瑤慘白的臉，冰藍色瞳孔映出她們共同的遺傳編碼，“這具身體培育了十九年，終於成熟了。”
    “藍，快走，我幫你擋住。”秦瑤瞬間爆發，無數的冰雪縈繞在她周圍。
    這麽多年，她還是沒有擺脫這個變態的老女人的控製。
    藍粟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秦瑤後麵這段時間變得悶悶不樂，原來是這個女人一直在逼迫她，身上的火焰發帶突然炸成火鳳，赤紅羽翼裹著岩漿撲向秦眉，“放開她，可別小看我。”她可不是拖累。
    整個周圍寒氣凍結。秦眉的軍靴碾碎滿地冰花，她指尖彈出一枚六棱冰錐，精準穿透藍粟的火焰屏障。
    “嗬嗬，我真是好臉給多了，你這樣的螻蟻也配在我麵前蹦躂。”
    “不要——！“秦瑤的尖叫被凍結在喉嚨裏。她看見藍粟胸口綻開冰藍玫瑰，那些總愛跳動的火星正順著花瓣紋路熄滅。
    一點點火星滾到秦瑤眼前，隨後又被澆滅。
    “太弱了，這麽弱，就輕輕一出手就死了。”秦眉搖了搖頭。
    她身形再一閃，直接閃到藍粟的麵前，抓住她，直接扔在地上，藍粟胸口的冰花輕易就碎掉了，她絕望的看著秦瑤，淒涼的說著，“走”
    秦眉踩住藍粟尚未冷卻的手腕，軍靴底部的神經毒素導管刺入皮膚：
    “知道為什麽留你到最後嗎？因為你一直是她情感的主導，一個沒有感情的沒有希望的人是不會變強大的...而且每次視奸你們都好有趣，那麽可憐的螻蟻，居然還相互依賴上了，還記得我給你的藥嗎？好不容易才活過來，怎麽又死了，真可憐。”
    秦瑤聽到這些話，心中的理智已經被憤怒擊穿。
    她正在說話，突然被秦瑤暴漲的冰風暴掀飛，整個樹林的冰樹同時發出悲鳴。
    “放開她。”秦瑤眼淚直流，一股巨大的悲痛蔓延心間。
    秦瑤抱著藍粟跪坐在血冰之上，左眼開始流淌冰藍色數據流。
    安全區的意識傳輸早在三小時前啟動——當她凝視秦眉瞳孔時，十年的記憶封印正在崩解。培育艙、神經接駁、三百次意識清洗...原來出來樹林的逃亡，不過是培養容器穩定性的最終測試。
    “藍，我們去海邊...“秦瑤將額頭貼上藍粟逐漸冰冷的唇，隨後把她放在子的空間。
    藍粟的身體在跌入空間時還在微笑。秦眉的冰鏈卻在此時纏住秦瑤腳踝，軍靴碾壓著她的手指：“真是完美的實驗體，瀕死爆發居然能再次升級異能。”
    秦瑤還想著搏一搏，到時候帶藍粟一起走，她們一定能殺出一條生路。
    可就在她渾身的冰雪異能爆發的瞬間，周圍的所有冰雪都壓縮了過來，她瘋狂抵抗，可還是被凍在了冰雪裏，就連自己製造的冰雪也轉化成秦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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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冰凍住，直接被秦眉帶走了。
    秦眉一邊走一邊說著，“你不知道，秦池有多完美，他完全擁有自我意識，異能也這麽強，還不會生育，他被製造出來，本來就是我一個玩具，一個陪伴我的東西而已，沒想到卻讓他去找了江晚晚，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可偏偏秦洲那家夥醒了，還對我動手了，秦池抓不住了，都是你這個廢物。”
    “真惡心，你可是秦斯的姑姑。”秦瑤直接翻白眼，她不理解這個神經病女人，現在隻想她死。
    “他們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們的一切我都知道，小小的他們長大了，秦池更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是我製造的，我帶大的，本該屬於我。”秦眉越說越是氣憤。
    “真惡心。”秦瑤簡直受不了，當然她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理由必須要得到秦池，神經病，蠢，弱，除了好看一點，簡直一無是處，之前秦眉逼她的時候她簡直要瘋了。
    說什麽得到秦池就能得到秦家，之前還能為這個荒唐的理由努力一下，但看到秦池，她怎麽也提不起興趣，每次很絕望的時候，總是找妻子慰藉，隻有這樣才能哄著自己幹一個又一個的累活。
    以前是舍不得在安全區打拚的一切，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如果沒有了藍粟，那她擁有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原來一切都是夢，她夢到自己和藍粟很幸福。
    很快，她又一次回到了安全區，裏麵地下七層的意識傳輸艙布滿神經突觸，秦瑤被泡在淡藍色營養液裏，看著自己的記憶全息投影在艙外閃爍。
    秦眉正在穿戴接駁裝備，她後頸的條形碼顯示著“迭代體104號”
    “你的憤怒很美味。”秦眉將神經導管刺入秦瑤太陽穴，冰係異能順著導管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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