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感覺心髒莫名被戳了一下，唇角不自覺彎起，整個人都很溫順。
    心髒像被貓爪子的軟肉一下一下按著，心都要化了。
    陸老爺子得意地朝陸以墨擠眉弄眼。
    “謝謝爺爺。”
    江晚從包裏拿出個透明塑料袋裝著的藥罐。
    “爺爺，這個是給您的。”
    “這是什麽？”
    “保健品，吃了強身健體，對身體有好處的，一個月吃一顆就行。”
    陸老爺子把瓶子拿出來，透明的玻璃身，沒有任何標簽。
    聞笙眼尖，微微一愣，這不是……
    陸老爺子擰開瓶蓋，“那我現在可以就吃一粒嗎？”
    江晚想了想，道，“等過了一個月再吃，下個月這個時候吧，下個月這個時候再吃，一次隻能吃一粒，不要貪多。”
    老爺子昨天剛吃完康脈丸，在身體沒有別的大礙的情況下，不宜過補。
    “好好好。”
    一老一少，倆人聊得很融洽。
    陸以墨坐在她旁邊，靜靜看著他們說話。
    難得看見她這麽放鬆的一麵。
    葉清姿看著這一幕，死死攥著手指，指尖都發白了。
    林微霜當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進來之後，周叔招呼她們坐下，阿姨上了茶，就沒有人在搭理過他們。
    葉清姿起身去完洗手間出來，轉身去了後花園，選擇眼不見為淨。
    “你在這裏做什麽？老頭子本來就偏心，你還不去說幾句好話，打算把爺爺讓給別人嗎？”
    “媽媽，他們的聊天，我根本插不進去。”
    葉清姿眼睛紅紅看著林微霜，“那個女人是哥哥帶回來的，爺爺一向偏心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昨天陸以墨看她那個眼神，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陸以墨如果要一心維護江晚，她這個時候跳出來說江晚的不好，隻會適得其反，惹爺爺生氣。
    林微霜抬起手，撫摸了她的頭。
    “爺爺的寵愛可以不爭，那你的以墨哥哥呢？你放棄他了？”
    葉清姿陡然一驚，猛地看向林微霜，笑容勉強。
    “什、什麽放棄不放棄的，媽媽，不管以後誰做我的嫂子，哥哥永遠都是我哥哥。”
    “是嗎？”林微霜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他親妹妹。”
    葉清姿坐如針氈，摸不準林微霜這是什麽態度。
    那種感覺，仿佛是自己肮髒的內心被剖了出來，正在接受上位者的評判。
    媽媽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怎麽會，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
    她隻是……告訴過陸以墨。
    以陸以墨的性格，這個事情他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你是媽媽的寶貝呀。”林微霜突然輕笑了聲，輕輕撫著葉清姿的後腦勺。
    “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媽媽永遠都是在你這邊的。”
    葉清姿的心情七上八下，身體有些僵硬，最終還是受不住林微霜的注視，她咬著唇看向林微霜。
    “媽……媽媽，就算是涉及到倫理的不對，你、你也會支持我嗎？”
    “嗯，不是說了嗎？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媽媽都是站你這邊的。”林微霜理所當然道。
    “現在要進去了嗎？”
    葉清姿搖搖頭，把她私闖陸以墨辦公室的事情說出來。
    “哥哥昨天開除了好多人，他現在應該還氣在頭上，並不想看見我。”
    “等過幾天，哥哥氣消了，我再找機會去見見他吧。”
    客廳裏。
    陸老爺子跟江晚本來是聊著家常，然後聊到江晚的學醫經曆，不知道怎麽的，就聊到了高數的微積分上去了。
    聊著聊著，陸老爺子忽覺不對。
    這孩子，高數基礎怎麽好像比他還紮實？
    不，這都不叫紮實了，專業的高數教授都不一定沒有她這麽獨到的見解。
    “小晚，你現在讀大幾了？在哪個學校上學？”
    畢竟這些知識點，大學才會學到。
    江晚擺弄著手裏的針織小白兔，笑著道：“我已經好久沒上過學啦。”
    小時候，孫翠翠對她非打即罵，小學去得斷斷續續。
    為了不被孫翠翠騷擾，她從小學開始就要一邊給自己賺學費生活費，一邊供養孫翠翠。
    這對那個時候的她來說，不是一筆小錢。
    年齡太小，正常點的地方都不會招她，她隻能去做一些錢少事多還沒有任何保障的活。
    即便是這樣，孫翠翠也時不時來學校拿把她賣掉這種話恐嚇她。
    當她知道成績足夠優秀的話可以報考市裏的初中，那裏離家遠，還能住校，她小學隻用了3年。
    她的周末、她的寒暑假都是在打工賺生活費賺學費中度過。
    因為長期住校和打工，初中之後，她基本就不會再回村裏那個家。
    孫翠翠還以為她死在外麵了。
    當時她拿著100萬回去問孫翠翠拿戶口本，孫翠翠還以為看見鬼了，跪著哭著求饒。
    陸老爺子噶摸著在想，江晚說的“好久沒上學”是什麽意思。
    “那你現在想去上學嗎？”
    江晚這次沒有直接否認，她想了想，問：“上學，好玩嗎？”
    似乎已經有好幾個人問過她，想不想上學？
    她是因為什麽原因不去學校的呢？
    好像是因為……太無聊了。
    她的性格孤僻，不愛跟人玩。
    學校的課程沒什麽難度，坐在教室裏，她總想往外跑。
    想得多了，她不知道自己坐在教室裏的意義是什麽，所以她就跑去外麵找人生意義去了。
    江晚覺得自己現在的性格已經有所改變。
    以前去哪兒都沒有歸屬感，總想到處飄。
    現在好像不一樣了。
    她有了疼愛她爸爸媽媽，她是有家的人，新認識的朋友也都還不錯。
    大家似乎都直接或間接問過她想上學嗎？
    大家對上學似乎都是有所期待的，他們想上個好大學，拿個好大學的畢業證，仿佛這是人生的標配之一。
    現在想想，似乎可以試試。
    “好不好玩可能要你去感受過才知道喔，要去玩一下嗎？”陸老爺子掐著手指算了一下，“18歲的年齡，這個時候應該是讀大一是吧？”
    “喜歡哪個大學？爺爺給你搞定！”
    “華京大學喜歡嗎？小墨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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