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中了心思，江奕鴻胸口一堵。
    還好是隔著電話，不用看見江晚那張臉，他順了順氣，依然理直氣壯。
    “你那天明明跟陸少說好的，又臨時變卦，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做人一點信用都沒有！”
    江晚冷笑了聲，語氣充滿了嘲諷，“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傻比。”
    她就不該吃飽撐著聽他們講了這麽久。
    被江家人這麽一打斷，突然沒什麽心情下棋了。
    看了下微信未讀消息。
    挑幾個人回複了一下。
    陸以墨坐在她旁邊，支著臉，深邃眸子一直看著江晚。
    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個人。
    女孩不說話的時候，神色淡淡的，認真專注的模樣，仿佛正在處理著什麽重要項目。
    偶爾緊抿的嘴唇顯示著她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她剛才玩棋的時候挺開心的。
    手機有消息進來也不看。
    掛了江家人的電話之後，她心情明顯變得不好。
    正想著，江晚的手機彈出一個電話。
    江晚掛了。
    那頭的人鍥而不舍。
    江晚掛了幾次，火了，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
    “你家裏ifi密碼輸一下。”
    陸以墨回過神來，把她手機拿過來，給她輸了密碼。
    她看起來心情更不好了。
    “江家人的電話？”
    “嗯。”
    她沒有多說的意思，他也就沒再問。
    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她戳手機屏幕的力氣有些大，泄憤似的。
    陸以墨抿了抿嘴，給聞笙發消息。
    “給江家找點事做做。”
    聞笙正在跟他女神視頻聊天，看見陸以墨的消息彈出來。
    “等會兒，我老板發消息過來了。”
    女孩哼了一聲，“說好了今天給你放假的，怎麽又找你了？”
    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麽脾氣，就是吐槽。
    聞笙邊回消息邊笑，“帶薪假期嘛，你懂的。”
    其實就是故意找個理由支開他。
    他問陸以墨，【江家人又惹江晚不高興了？】
    陸以墨道：【就不能是我看江家人不順眼？】
    聞笙發出毫無感情的嗬嗬兩聲，把陸以墨發的消息陰陽怪氣念出來。
    “要不是江晚，墨爺眼裏都沒有江家這兩個字好吧。”
    女孩不知道陸以墨跟江晚的事，但聽聞笙這麽一說，猜到一些。
    她微微笑出聲，“你還別說，這種男朋友挺帶感的。”
    聞笙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
    自從得知楚浩然的下場，江瑤連續幾晚都做了噩夢。
    這更加堅定了她要跟陸以墨打好關係的決心。
    找個足夠大的靠山，才不需要擔驚受怕。
    【陸先生，今晚見個麵吧。】
    ……
    這是江晚來一中的第二次模擬考。
    這回是年級第一。
    大課間的時候，林雨婷特地跑過來慶祝她。
    “兩根棒棒糖，一根是我的一根是宋尚瑾轉錢給我，托我幫他買了一起拿過來給你。”
    是江晚喜歡的荔枝味棒棒糖。
    江晚笑著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林雨婷小聲嘟囔，“宋尚瑾最近也太拚了，我懷疑他晚上回家是不是通宵複習了，大課間總在睡覺。”
    就連過來找江晚送棒棒糖這種事都要她代勞，可想而知有多困了。
    秦淮拿起江晚桌麵桌麵的棒棒糖看了下，問林雨婷，“我晚姐喜歡吃這個棒棒糖？”
    他好像看見林雨婷好幾次來找江晚，都是請她吃這個糖。
    “對，江晚喜歡一切荔枝味的東西，學校小賣部荔枝味的糖隻有這個。”
    秦淮打開備忘錄，“先記一下，省得忘記。”
    江晚一臉無語，“這有什麽好記的。”
    秦淮理所當然道，“跟晚姐有關的一切都值得記住。”
    江晚簡直是他的福星。
    家裏的老頭最近居然主動聯係他，跟他道歉就算了，居然還把他所有的卡都解凍了。
    前天剛考完模擬考，家裏就給他打了六位數的巨款，讓他壓力不要太大，拿這個錢跟朋友們一起去買點好吃的。
    他生怕家裏人後悔，第一時間把能取的錢全取出來，轉給了宋尚瑾。
    那小子最近搞了個公司，他砸錢蹭了個合夥人的位置。
    安全感瞬間直線上漲。
    看在家裏的老東西最近頻頻示好的份上，秦淮毫不猶豫把這次的考試成績跟他們分享了一下。
    他這次語文跟英語分數都踩了及格線。
    “也不知道是不是改卷老師看我可憐，故意給我及格的。”
    周儒拍了拍他的肩膀，“淮哥自信點，你就是進步了。”
    “給老子看看你的卷子。”
    周儒突然齜起大牙，嘴巴咧到了後腦勺，“喏。”
    秦淮本來還不知道他笑什麽，看了他卷子的分數，懂了。
    “我艸，你小子，語文居然考了117！英語竟然有120？！！”
    秦淮感覺天都塌了。
    又怕兄弟考不好，又怕兄弟考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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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江晚說我基礎差，讓我先死記硬背多抄題，我也沒想到真的有用。”
    周儒這回進步了兩百多名，班上直接進步了三十名。
    周儒以為自己的進步已經夠大，沒想到還是被秦淮搶了風頭。
    雖然秦淮語文跟英語隻是踩了及格線，但別的科目都拿了不錯的分數。
    年級進步了一千多名，班上直接進了前十。
    “艸，淮哥你欺騙我感情！”
    秦淮：“嘻嘻，沒想到吧。”
    周儒：“你等著，小爺這次沒發揮好，下次一定考得比你高分！”
    秦淮一臉欠揍：“輸了喊我爸爸那種嗎？”
    周儒一臉堅定：“你先想好到時候怎麽孝敬爸爸。”
    跟學霸比不了，但輸給秦淮這個常年霸榜倒數的人，絕對不行。
    黃千惠撐著下巴看他們在題海裏埋頭苦幹，小聲感歎：“周儒要吃虧了，秦淮成績本來就不差，他以前隻是懶得寫卷子而已。”
    劉詩宇搖搖頭，“隻要分數上去了，就是雙贏。”
    行叭，好像也是。
    秦淮不忘找江晚邀功：“晚姐，這個分數您老人家還滿意嗎？”
    滿意。
    怎麽不滿意。
    江晚看著也挺有成就感的。
    輔導了他們這麽久，四舍五入也能小小的算一下是她帶出來的兵了。
    秦淮不一定非要走高考這條路，他這種富幾代的選擇確實比一般人都多。
    一個分數也可能代表不了什麽，但，終歸多一個選擇，不是嗎？
    你可以說你不要，但你不能真的不行。
    大課間的時候，嚴天華讓江晚去一下辦公室。
    教室裏安靜了幾秒，江晚走了出去，跟在嚴天華身後。
    班上再次恢複竊竊私語。
    “咋回事，江晚怎麽又要去辦公室了？”
    “上次成績出來，江晚被叫去辦公室，結果不但什麽事都沒有，盧老師還要在周一的時候當眾給江晚道歉，這次怎麽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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