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走過來，坐在秦淮的位置上。
    “淮哥這麽激動，他考了多少？”
    “135吧，你呢？”
    李偉咽了咽口水，嘴角突然也咧開來，“120。”
    前桌沒忍住，也轉過頭來，“嘿嘿，我119。”
    周儒嘶了一聲，“是因為這次的試題太簡單了嗎？大家好像考的都不太差。”
    畢竟他們前後左右這幾個人，分數踩一次及格線都要大聲炫耀一番。
    現在這個分數，別人喊一聲學霸，他們也敢大聲應了。
    前桌想了想，“你們都看了學委的筆記吧？”
    學委是黃千惠，江晚的同桌。
    李偉和周儒麵色一頓，卻是下意識看向江晚。
    黃千惠以前的成績跟他們差不多，什麽錯題本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
    是江晚來了之後，黃千惠和秦淮找她問問題次數比較多，被江晚“額外關注”，抓著做了不少卷子，錯題本也是在江晚的監督下整出來的。
    周儒沉思了片刻，“得，今天得請江晚跟黃千惠吃個飯謝謝她們。”
    “今天應該不行，今天家長會，他們估計得跟自己的爸媽吃。”
    周儒想想也是，“那明天唄。”
    直到上課，秦淮也沒回來。
    他拉肚子有些嚴重，周儒請假陪他去醫院了。
    周儒前腳離開沒多久，班主任就過來把江晚喊了出去。
    “醫院打電話過來，你外婆出事了。”
    江晚從書包裏掏出手機，才發現，一個小時前徐清越給她打過電話。
    跟班主任請完假，她給徐清越回了個電話。
    電話是方頌海接的。
    “江晚？你總算接電話了，你外婆情況不太好，現在還在icu，清越在搶救。”
    江晚帶秦湘茹回醫院做過一次全身檢查，秦湘茹知道他們跟江晚關係好，簡單跟他們解釋了下她跟江晚的關係。
    還開玩笑說，她以後要是發生什麽事，要聯係江晚，不要找江家人。
    沒想到一語成讖。
    “唉，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具體情況要清越出來才知道。”
    因為見過江家人找江晚麻煩，以至於方頌海連秦湘茹都不喜歡。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這個老太太對江晚的好是真心實意的。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江晚想起來家長會的事。
    秦淮去了醫院，她也不在學校，那得跟爸媽說一聲不用來學校了。
    想到在醫院可能會遇到江奕鴻他們，江晚不想給爸媽惹麻煩，隻說了是陪秦淮去醫院。
    另一邊，裴顏正蒼白著臉躺在家中，床頭放著調和腸胃的藥。
    高季青一臉心疼地用熱毛巾給她擦汗。
    掛了電話，裴顏麵上一鬆，閉著眼睛放鬆身體。
    “吃完藥感覺已經好很多了，躺到女兒下課回來，應該就一點事都都沒有了。”
    “你還笑得出來，女兒要是知道你不舒服還瞞著她，你看她生不生氣。”
    高季青站起來，端著臉盆去洗手間，把毛巾清理了一下掛起來。
    回來的時候，嘴裏嘀嘀咕咕。
    “我們今天吃的東西明明都是一樣的啊，為什麽就你拉肚子，我一點事都沒有？”
    裴顏努力回想了一下，也沒什麽頭緒。
    “可能昨晚貪涼，踹掉被子吹空調，肚子著涼了吧。”
    除了這個解釋，也想不到別的。
    江晚到醫院沒等多久，徐清越就出來了。
    “還好送來醫院比較及時，不然，我可能真搞不定。”
    徐清越心有餘悸，摘掉口罩，跟江晚說了下老太太的情況。
    老太太被推進普通病房，護士給她紮了點滴。
    “年紀大了，本來就有些基礎病，這個年紀的老人基本都有這個情況。”
    “她近期勞累過度，加上受了比較大的刺激，急火攻心導致的中風，這是內傷。”
    “這是外傷的情況。”
    徐清越歎了口氣，把檢查報告遞給江晚，“你看看。”
    “是小姐！”陳姐看見江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我買菜回來的時候，看見小姐的車剛開走。”
    “這是家裏的監控，夫人就是被小姐氣倒的。”
    陳姐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直接把手機遞給江晚。
    老太太在icu搶救的時候，陳姐已經看過監控。
    監控裏，老太太和秦霜起了爭執，秦霜被氣倒，即將站不穩的時候，拉了秦霜一把。
    秦霜非但沒有把人扶穩，還一把將老太太的手揮開。
    老太太身體往後倒，倒下的過程中，頭還砸到了玻璃茶幾。
    監控中，老太太頭部落下的位置已經有鮮血流出來。
    秦霜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鍾，突然就轉身往外走了。
    沒人知道她那一刻在想什麽。
    陳姐不敢想象，如果她晚回來一點，老太太會變成什麽樣。
    出事到現在，江家人還沒出現過。
    徐清越緊抿著唇，眼底一片凝重。
    “這，是謀殺未遂了吧。”
    這時，病房門口突然被推開。
    秦霜衝進來，撞開陳姐，趴在秦湘茹身上嚎啕大哭。
    “媽！你沒事吧！”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媽，你醒醒啊，你怎麽樣了啊？！”
    江晚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氣，心底的邪火噌噌往上竄著。
    “滾出去。”
    秦霜哭泣的聲音突然一噎，不自在地抽泣了下。
    轉過頭來，狠狠盯著江晚。
    “江晚？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不是看不起江家，打死都不願意回江家嗎？誰讓你來這裏打擾我母親了？”
    徐清越認出這女的就是監控裏把老太太推倒在地的女人。
    他嗤笑了聲，板著臉道：“病人需要安靜，麻煩你出去。”
    “那她怎麽不出去。”秦霜指著江晚，一臉怒容，“哦，我懂了，你們是串通的！”
    秦霜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們想對我母親做什麽，我告訴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外婆家裏的監控能證明，是你殺人未遂。”
    “要麽，你現在滾出去，要麽，我拿監控去報警。”
    江晚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臉頰繃得緊緊的，她咬著牙，像是在強忍著些什麽。
    秦霜滿臉震驚，轉頭看向陳姐，目光恨不得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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