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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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暖回到房間,已半醉半醒,刷卡手滑插錯地方,她嘟囔,“這卡是自己長腿了嗎?”
    旁邊伸來一隻大手,握住她的,笑音磁啞:“手指頭長腿了。”
    嵌進卡槽,門打開了。
    阮暖:“我是不會讓你上我的床的,請回吧。”
    雙手撐在門兩邊,阮暖眼睛半睜半合,嘟嘟唇,嬌憨可人。
    薄峻夜抱臂在胸,鳳眼微眯:“那你進去吧。”
    阮暖頭也不回吧嗒鎖上門,人就鑽進了浴室。
    冷水撲在臉上,她長舒一口氣,眼裏全是擺脫男人的喜悅,哪有半分迷茫和醉意?
    而被擋在門外的薄峻夜,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說老爺子突發情況,進了手術室。
    薄峻夜擰眉,“怎麽回事?”
    助理說,“聽說是上次麻醉用藥出錯,目前正在排查那瓶丟失了的杜冷丁針。”
    “麻醉藥品是誰保管的?”
    助理:“經過排查,是麻醉科的郭醫生和另外一位醫生一起保管的。”
    薄峻夜沉吟片刻,“我馬上過去。”
    江燼嶽用了點手段,知道阮暖在這間他下榻的酒店。
    但他沒膽量挨間搜查,怕因此名聲受損,影響工作。
    今天算是他逗留在京市的最後一天,他沒想到革職都不能讓阮暖主動找他。
    沒辦法。
    被阮暖刪除拉黑後,他用盡手段都無法聯係到她。
    現在,他自己換了個小號,裝作谘詢麻醉學術問題,申請加她。
    阮暖早期開了個dy號,用來發一些麻醉知識的,不露臉,不直播,純粹公益教學,他偽裝成阮暖的粉絲,比他一遍遍不要臉加阮暖有效多了。
    不到一小時,就通過了。
    江燼嶽大言不慚說自己是阮暖粉絲,特意從外地過來,就是想約她出去見一麵。
    阮暖以時間太晚了推脫,江燼嶽卻說明早就走了,還給阮暖帶了禮物,實在不想留下終生的遺憾。
    阮暖再一次因為自己的心軟,上當了!
    她定的地點,是在下榻酒店不遠處一家,24小時營業的星巴克。
    江燼嶽和她前後腳卡點到的。
    看見是他的那一刻,阮暖掉頭就走。
    一雙手圈住她的腰,把她兜在懷裏,男人湊到她耳邊,語氣透著無奈,“我能理解,你受到傷害,所以與我置氣,找別的男人來氣我。”
    “但現在我知錯了,隻要你跟我回去,溫城的醫院依舊認可你的醫術,不會有人知道你醫德敗壞的。”
    阮暖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是你做的?”
    江燼嶽不以為然,“你想氣我也該有個度,這給我戴綠帽的事,我怎麽能容……”
    一腳跺下去,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空氣裏。
    星巴克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全都看過來。
    江燼嶽臉麵盡失,麵紅如血,與幾人道歉,拽住阮暖拖著往外走,鉗住她手腕,上麵出現紅痕一片。
    “你瘋了!給我放手!”
    一巴掌甩過去,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裏回響。
    江燼嶽摸了下疼痛的右臉,冷笑:“你的男朋友叫什麽名字?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一下他?”
    “你應該也不想讓自己身敗名裂吧?”
    扇巴掌的那隻手震得發麻,她看著江燼嶽恬不知恥的嘴臉,哂笑,“我就算被千夫所指,也不會吃你這把回頭草。”
    “離婚協議書什麽時候簽好?”
    江燼嶽舌尖抵住臉頰內壁:“不可能離婚。”
    他說著就去拉扯阮暖,男人力氣比女人大太多了,尤其江燼嶽還是練家子。
    她被扛起來塞進轎車後座裏,連車子都不打算開走,就把人壓在了後麵。
    他動作粗魯地拆掉皮帶,捆住阮暖雙手,後者胡亂伸腿蹬他,用盡全身氣力,又被怒火上頭的江燼嶽壓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仔細想了想,大概是我們婚後在一起的次數太少,你才以為我有了異心。現在,我打算好好補償你……”
    太多的用力掙紮很快就讓她失去了力氣,阮暖臉色很冷,都不願意看他。
    “你不會以為你技術很好吧?”
    江燼嶽渾身一滯,停下動作。
    “什麽?”
    阮暖繼續往他心上紮針,“雖然不是大樹掛小米椒,但你活很差,你應該不知道吧?”
    這話是赤裸裸的羞辱,看著怒氣在江燼嶽臉上一寸寸攀升,阮暖覺得內心無比痛快。
    江燼嶽快氣死了,“阮暖,你休想用激將法惹怒我。談了好幾個前女友,還從沒人對我說過這種話。”
    阮暖麵無表情,“現在不就有了嗎?”
    有時候越憤怒,越能證明一個人的實力,江燼嶽就是這樣,他想霸王硬上弓。
    阮暖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卻沒想到他渣到沒下限,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鋒利武器,萬念俱灰的時候,她恨不得和江燼嶽同歸於盡。
    車子性能中等,不算豪車,在外麵看去此刻就是在車震,那顫抖幅度一看就是把車子當成了蹦蹦床。
    晚上路過的人見狀露出邪惡笑容,喝醉了的醉漢高昂唱了兩嗓子豔歌。
    阮暖拚命忍住屈辱的淚。
    下一秒,頭頂的玻璃傳來一陣輕響。
    江燼嶽動作一頓,不耐煩道:“誰?”
    敲窗聲不斷,江燼嶽心煩氣躁,手繞過阮暖頭頂,按下車窗按鍵,“哪個不長眼的,你是想……啊!”
    從窗縫裏伸進來一隻手,一拳捶中男人眼窩,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瞬間掐住他脖子,把人腦袋提出來。
    男人手勁之大,速度之快,連江燼嶽都驚愕不已,對上那張冷得要滴水的臉,原先準備罵出口的話,立刻咽進了喉嚨裏。
    “薄,薄先生……”
    阮暖努力從江燼嶽壓下來的縫隙裏鑽出去,厭惡地抽出濕巾擦拭自己的臉頰、脖頸和身上所有被他碰過的地方。
    薄峻夜眸光平靜,辨不清喜怒:“堂堂男子漢,欺負一個女人?”
    江燼嶽抖了抖,“薄先生,這是我的妻子。”
    另一邊,阮暖已經打開另一側車門下車。
    “妻子?”
    江燼嶽點頭如搗蒜。
    “那你讓她承認。”
    江燼嶽在心底把薄峻夜罵慘了,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關薄峻夜什麽事?
    可他沒這麽大的膽子。
    他隻能喊阮暖,但脖子還被薄峻夜掐著,連轉一下都是個問題。
    他叫阮暖,阮暖不想應他。
    “我們是領了證的夫妻,你不會不想承認吧?”
    阮暖按下手機,“喂,是公安局嗎?有人想要QJ我,現在我身上有一些傷痕,施暴者還在現場,大約十分鍾就能到,地址在皇庭酒店山海路245號。”
    江燼嶽大驚失色,他可不能這麽快就進局子!
    “阮暖,你敢!”
    阮暖哂笑,“我怎麽不敢?”
    薄峻夜看過去,她嘴唇紅腫不堪,一看就是被人蹂躪過。
    而神色間更是不掩飾厭惡。
    薄峻夜放開江燼嶽,看向阮暖,“你打算怎麽處理?”
    氣得渾身發抖,阮暖這次不可能放過他。
    可打完電話,理智就上來了。
    之前又不是跟他沒有過,就算心裏惡心也犯不著跟個貞潔烈女一樣,就當被隻狗啃了一口,她完全可以借這件事威脅他,讓他同意離婚。
    想著,“我可以跟警察說,剛才是個惡作劇,但我有個條件。”
    江燼嶽:“利索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你的名字。”
    江燼嶽習慣性地又要拒絕,旁邊的薄峻夜發話了,“拒絕就進局子。”
    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
    “還有五分鍾,你想進去我成全你。”阮暖開口。
    “……別別!”江燼嶽是識時務者,“我沒帶離婚協議書。”
    阮暖:“沒關係,我去附近的24小時打印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