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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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小六子,方運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神仙山上。
他一邊生火做飯,一邊開始在腦中考慮,建一個可以擋風避雨的石屋。
山上大大小小的石頭很多,材料完全足夠。
加上他現在力氣很大,建一個石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吃完飯,方運用數十塊稍微平整的大石頭搭建了四麵牆,又撿了許多小一些的石塊,用來堵住縫隙處。
他在山下的小樹林裏挖了一些土,用水和成稀泥,在石屋的內壁塗抹上厚厚的一層。
這樣一來,就不用再擔心會四處漏風進來。
接下來就是搭建屋頂,這個難度稍微大了些。
不過他有一把十分好用的柴刀,砍樹簡直小菜一碟,完全不在話下。
去除了樹枝和樹皮後,直接把木材在石屋上斜著碼好,再蓋上一層厚厚的稻草,就算大功告成。
石屋兩邊牆體的高度相差一尺左右,讓雨水順著坡度流到地麵綽綽有餘。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小石屋在兩天內完工了。
方運對這個新住所還算滿意,他在屋外壘了個小灶。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圓筒中食物和水的原因,小黃精神頭十足。
它整天搖著尾巴,一刻不停地跟在方運身邊跑來跑去。
解決了在山上生活的基本問題後,他繼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修煉金身霸體訣上。
幾天後,新的一年開始,方運長了一歲。
他每天仍是澆灌田地,修煉金身霸體訣,下山學習千字文,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閑暇之餘,他把身邊所有能放進圓筒的東西都放了進去。
隻要一夜的時間,放進圓筒裏的物品就會發生某種變化。
這些物品的變化有大有小,各不相同。
有些物品甚至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比如說紙張和書籍。
並且這些物品不管放進圓筒多久、幾次,隻會發生一次變化。
方運還在溪水裏抓了幾條巴掌寬大小的魚兒,一並放進了圓筒。
一個晝夜過去後再拿出來時,魚兒仍是活蹦亂跳,看不出來有什麽變化。
隨手扔了一條給腳邊正眼巴巴看著的小黃,被它張開大嘴接住,幾口就吞下了肚子。
小黃吃完後,意猶未盡地望著方運,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方運把圓筒裏剩下的幾條魚全都倒了出來,扔給了吐著舌頭流口水的小黃。
他看著低頭狂吃的小黃,臉上浮出了一絲壞笑,默不作聲地把圓筒變粗了數倍放在地上。
小黃吃著美味的魚兒,心情十分愉悅,一條小尾巴搖的快要飛起來。
方運蹲下身子,兩隻手輕輕撫摸著小黃的狗頭,然後把它抱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放進了圓筒中。
一天一夜後,目光呆滯的小黃從圓筒中被放出來,好半天才恢複過來,對著圓筒一頓呲牙、狂吠。
接下來的幾天裏,小黃看向方運的眼神中充滿了委屈。
它不明白主人為什麽要把自己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這麽久,而且還不給飯吃!
方運實在無法麵對小黃那哀怨的眼神,隻好從圓筒中拿出一隻燒雞,撕下兩根雞腿後,把剩下的部分放到了它的飯盆中。
這一招果然發揮了奇效,小黃吃完燒雞後,終於恢複了從前溫柔的眼神,垂下的尾巴也再次搖動起來。
方運見小黃從圓筒中安然無恙地出來,考慮著親自進入圓筒中,看一看裏麵的模樣。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進萬一去後出不來,可就完蛋了。
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沒必要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冒險。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是一個月後。
在半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他將金身霸體訣的第一篇口訣運行成功,完成了秘籍裏鍛體百次的階段。
在那一瞬間,身體中出現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流,迅速遊遍全身,隨即散布在四肢百骸中。
他現在可以把身體裏的真氣調集到雙臂上,很輕鬆地搬起以前搬不動的石頭。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些練皮帶來的效用,尤其是在做飯時,他覺得鐵鍋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麽燙手了。
這個發現讓方運十分欣喜,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煉第二篇功法的口訣中。
然而當他開始修煉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第二篇口訣裏需要引氣經過的筋脈和穴位遠超於第一篇。
更要命的是在修煉時,皮膚表麵傳來的劇烈疼痛感,仿佛同時有無數根針紮在身上一般,實在讓他難以忍受。
十幾天下來,方運還是沒能適應這種極端的疼痛,剛剛運行口訣引氣到一半時再次失敗。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身子輕輕往後倒去,躺在了地麵上。
方運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藍色的天空中緩緩飄動的白雲。
一陣陣冰涼透骨的寒風吹過,卻讓他感到一陣愜意,似乎將他胸中的煩悶焦躁也一並吹散在了空中。
他拋開一切雜念,沉心靜氣,更加投入到引氣口訣的修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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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見主人又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自覺地從地上爬起,跑到了遠處重新趴下。
每次主人這個樣子時,隻要它離的稍近一些,總會被逮住一頓亂揍。
作為一隻聰明伶俐的小母狗,它絕不能在同樣的事情上吃虧。
結果不出意料之外,在這種疼痛下,方運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引氣。
一個上午在不斷嚐試與失敗中過去,下午他準備嚐試一下對窪地進行開荒。
吃完飯後,方運繞著窪地走了幾圈,開始在腦中琢磨著具體步驟。
這幾塊窪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它們搬開。
這些石頭最大的有丈許來寬,這種根本無法撼動的巨石,隻能先留著,所幸隻有幾塊而已,影響不算大。
方運吃完飯後,總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口氣搬了數十塊百十斤的大石頭,都不感覺累。
那些搬不太動的石頭,方運就用翻的方法將它移到別處。
就這樣幹了一個下午,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方運早上去找小六子學認字,回來後繼續搬石頭。
十來天後,他終於把兩塊窪地裏的大小石頭全部清理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運土,方運拿著扁擔和兩個大竹籮,朝著山下的樹林裏走去。
吃飽了的小黃很是歡樂,搖著尾巴在前麵跑來跑去,不時停下來回頭衝著方運叫幾聲,似乎在催促他走快點。
這個小樹林中的泥土呈黑黃色,用來種地的話並不算肥沃。
不過方運種地靠裝在圓筒裏的水澆灌,對泥土的品質沒有太大的要求。
用鐵鏟挖出滿滿兩大筐土,把它們挑上山,倒在清理出來的窪地裏。
“汪!汪!”
小黃叼著一條巴掌大小的魚兒,搖著尾巴在方運身邊放下,期待地叫了兩聲。
方運把在地上不斷掙紮的魚兒拿起來,放進了圓筒裏。
自從小黃上次吃過圓筒裏的魚後,不時會去溪水邊抓幾條來吃。
不過它隻吃裝進圓筒裏,經過一晝夜後拿出來的活魚。
方運感到奇怪,於是煮了一鍋魚湯,一嚐之下頓覺鮮美無比。
吃完之後腹中出現一股暖流十分舒服,身體裏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心中一動,盤膝坐在地上,嚐試著按照金身霸體訣第二篇口訣引氣。
很快,針紮的感覺再次出現,不過疼痛似乎比以前稍微減弱了一些。
方運心中一喜,將心神沉入到身體裏的氣流中,將其引導至筋脈和穴位中。
約莫一個時辰後,方運緩緩睜開雙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可惜!隻差剩下最後幾個穴位沒有引氣!
隨著身體裏那股暖流的漸漸消失,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再次加重,終於讓他在接近成功時分了神。
不過方運並不灰心,反而是有些欣喜。
這樣看來,吃了放進圓筒裏的活物後,對修煉金身霸體訣有很大的幫助。
這時候已經是初春,集市上應該已經有人販賣雞、鴨、鵝的幼崽。
隻要買些回來養大,再放進圓筒中一晝夜,宰殺後燉上一鍋,效用應該比魚湯要大得多。
想到這裏,方運忍不住用力咽下口水。
他早就有在山上養些雞、鴨、鵝的打算,隻是是前陣子天氣太冷,才沒有實施。
並且他相信,用圓筒裏的水和食物飼養,這些家禽的生長速度一定會很快。
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小黃長的十分快,短短數月的時間,體型已經接近大黃。
如今兩塊窪地上被他填滿了一尺來厚的泥土。
方運用大石頭把泥土壓實,接著用鋤頭把地翻了一遍。
他把地分成了三塊,一小塊用來種植藥材,另一小塊種上野菜和果蔬,剩下的地裏全部種上稻穀。
方運初步丈量了一下,兩塊窪地的麵積加起來接近三畝,再算上原本的大半畝地,神仙山上差不多有四畝地了。
神仙山的地契在陳老爺手裏,這些田地自然也屬於陳家。
方運在想,找個機會探一探陳老爺的口風,看他是否願意把神仙山賣給自己。
村子裏的有錢人都喜歡買地,東一塊西一塊到處買,用來傳給子孫後代。
這也難怪,莊稼人本就靠土地生活,地主也是一樣,靠租地給佃戶發家。
並且地就在那裏,不會被人偷走更不會壞,比金銀財寶保值多了。
所以就算他有錢買,那也要人家陳老爺願意賣才行。
看向滿屋子裝著稻穀的麻袋,他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收割的稻穀越來越多,如何把它們運到鎮上去賣掉倒成了個問題。
到了阿旺家附近,方運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念書聲。
走到門口一看,小六子正在教阿旺的兩個兒子念書。
他坐在一個把椅子上,手上拿著一個細長的小木板。
大楞正緊皺著眉頭,努力背著千字文上的內容。
拖著長長鼻涕的二楞,在一旁微微晃著腦袋,似乎也在心裏默默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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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方運走進小院,小六子大手一揮,放二人離開。
大楞和二楞如釋重負,顧不上跟方運打招呼,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院子去玩耍。
方運和小六子閑聊了幾句,學了二十來個字。
臨走時,他向阿旺借走了放在院子裏的獨輪推車,然後回到了神仙山。
這輛寬架獨輪推車,可以裝上六麻袋的稻穀,也就是六石糧食。
當天夜裏,方運推著獨輪車從山下出發,去了趟夜鶯鎮。
賣完糧食後,手推車上堆滿了銅錢,過完年後糧食的價格又漲了一些,鎮子上賣人的勾當也變得更多起來。
幾個人牙子穿梭在其中,不斷對身邊的“貨物”評頭論足,並讓他們張大嘴巴,仔細觀察裏麵的牙口。
方運在鎮上買了些藥材和工具,以及很多的雞、鴨、鵝幼仔,又買了些豬肉和一個泡澡用的大木桶。
出了鎮子後,他在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把剛才的東西放進了圓筒裏,推著獨輪車回到了小東村。
方運怕雞、鴨、鵝會糟蹋地裏的藥材與糧食,特意在山腰處的一塊窪地上,用石頭圍了個長寬各有三四丈的窩,用來放置家禽。
小黃對這些雞、鴨、鵝十分關心,每天都搖著尾巴,流著口水在山頂上深情地注視著它們。
要不是方運用嚴厲的語氣再三警告小黃,估計它早就以石窩為家了。
安頓好家禽後,方運開始著手配製修煉金身霸體訣使用的藥浴材料。
第一批藥材收上來後,同時得到了很多種子,於是他把藥田的規模擴大了數倍。
煉皮期使用的藥浴材料對藥材沒有年份要求,隻要成熟就行。
按照藥方上的份量,方運將所有藥材放在了石臼中搗成粉末狀,然後分成了十等份。
金身霸體訣上記載,每份藥浴粉末可以使用三個時辰,在這期間引氣形成的不適感將大大緩解。
方運迫不及待地給大木桶中裝上水,往裏麵加入了一份藥浴粉末,然後脫光衣服跳了進去。
泡在冰涼的藥液中,身體卻逐漸變得火熱起來,他毫不遲疑,馬上按照口訣進行引氣。
在藥液中,身體仿佛失去了知覺般,皮膚上的刺痛感變得若有若無。
三個時辰後,方運在藥液裏輕鬆地運行了兩次口訣,他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等他熟悉了第二篇口訣中的穴位和筋脈,引氣速度就會加快,在藥液生效的時間內,應該可以多運行一次口訣。
方運從木桶中站起,用力捏了捏胳膊上的肉,幾乎沒有感覺。
按照秘籍中記載,這種藥液使用過一次後,身體需要經過兩天時間的恢複,才能再次浸泡新的藥液。
方運把圓筒放大一倍,用裏麵的水衝洗幹淨身上的藥液,接著把木桶清理幹淨。
他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走向了灶台,開始生火做飯。
修煉第二篇口訣後,他的飯量又變大了些。
明明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引氣,卻比開荒那會兒整日幹活還要餓的快、吃的多。
還好當時買的鐵鍋夠大,煮出來的飯足夠他和小黃兩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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