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刀法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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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者!”
    卓雲濤見到方運指尖的火球,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臉上滿是驚異之色。
    見火球筆直砸來,他高高躍起,完全避了開去,生怕沾到一絲火星。
    “卓兄弟,你對付這條狗,我去解決此人!”
    白江明見少年釋放出火球,臉上露出一抹忌憚之色,卻絲毫不顯慌亂,腳尖一點地麵,快速衝了過去。
    他雙手握住長刀,在空中斜斜劈出兩道交叉的青色刀氣,射向了方運。
    方運側身躲開刀氣,同時在身上施加“輕身術”,轉眼間向後退開數丈,站在了山頂上。
    他可不想把山路打的亂七八糟,最後還得收拾半天。
    此舉正合白江明的心意,他的刀法大開大闔,同樣不適合在山道上打鬥。
    小黃見對手棄自己而去,心中十分鬱悶,狗視眈眈地望向了卓雲濤,準備將其拿下。
    卓雲濤“唰”的一聲展開手中鐵扇,同樣想早點解決這條礙眼的土狗,去助幫主一臂之力。
    不得不說,卓雲濤果然有幾分本事,比曲長老要強的多,竟然擋住了小黃的一爪拍擊。
    小黃向來都是一擊解決敵人,被眼前的人類用鐵扇擋下攻擊,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它有些不解地抬起爪子看了看,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卓雲濤心中駭然,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這條狗的力量實在大到離譜!
    此時他的右手兀自不停發抖,幾乎要拿不住鐵扇,隻好將其換到左手上。
    此時,山腰處石壁邊上探出兩個腦袋,正一上一下地注視著山道上的戰鬥。
    “喂,這個拿扇子的你認識不?”
    “噓!小聲點,這是猛虎幫的二號人物,鐵扇公子卓雲濤!”
    “哦,那你快出去跟他打個招呼,讓他帶你回縣城吧!”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倒是你,還是快些滾回去抱老婆吧,這兩天我看你頭上冒綠光!”
    這二人正是被小黃趕回山洞裏的阿慶和陳少陽,他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幹活,就隻有吵嘴這個娛樂活動。
    “這個拿扇子的挺厲害,竟然能擋住狗爺的一爪子,不簡單!”
    “他那把扇子足有五六十斤重,武功很高……”
    陳少陽的話還沒說完,武功很高的卓雲濤就撞在他們旁邊的山壁上,滿臉是血地暈死了過去。
    小黃滿意地舉起爪子舔了舔,剛才用了四成力,果然解決了這個人類。由於主人一般都是要活口,所以它不敢太用力,怕拍死了敵人被責怪。
    它一臉不善地朝著偷看的二人齜出牙,低吼了一聲。
    “狗爺!我們上去幫東家!過兩天請您吃雞腿!”
    阿慶一臉諂媚地走了出來,指了指山頂,又做了個吃雞腿的動作。
    陳少陽也走了出來,既然卓雲濤已經現身,不用看也知道,上麵的肯定是幫主白江明。
    他從未見過方運出手,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要知道,幫主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達到大宗師境,實力深不可測!
    剛開始,陳少陽是為了活命才留在了山上,心裏極不情願,而現在則完全不同,就算方運肯放人,他也不會走的!
    隻是在山上待了不到一個月,吃了幾次雞而已,陳少陽實力大增,隱隱有突破到宗師境的跡象,到哪去能有這種好事!
    小黃不再理會二人,一陣旋風似的朝著山頂跑去。
    阿慶和陳少陽相視一眼,連忙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白江明衝到了山頂上,並不急著動手,而是打量起眼前年輕的修仙者來。
    少年相貌普通,明明是個修仙者,手裏卻拿著一把烏黑色的長刀,看上去有幾分氣勢。
    然而白江明一看他的站姿便知道,此人絕對沒有練過高深的武功。
    他心中一動,聽說修仙者與人爭鬥時,除了會施放法術外,還會使用飛劍之類的“法器”,威力十分巨大!
    難道他手裏那把不起眼的長刀就是傳說中的法器?
    想到這裏,白江明臉上的忌憚之色變得愈發濃重起來,不斷在心裏考慮著對策。
    方運見眼前之人氣度不凡,更可以釋放出刀氣,達到了真氣外放的地步,顯然是一位大宗師境的高手。
    見對方遲遲不動手,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方運大喝一聲,舉著大黑刀衝了過去。
    刀光閃動中,連環招式運轉,大黑刀被他使得虎虎生風,化作了一片烏光。
    白江明是用刀之人,當然熟知五虎斷魂刀這種大路貨刀法,見少年從起手式使出來砍向自己,不由覺得好笑,同時在心中盤算好了七八種格擋後的反擊招式。
    然而,當他舉刀格擋住這把不起眼的黑刀時,心中不禁湧起驚濤駭浪!
    對方刀上傳來的力道仿佛有千斤之重,若不是他的真氣已收放自如,隨心而動,怕是這一刀就要被對方劈飛出去!
    更奇葩的是,這小子從第一式“餓虎撲食”使到第四式“如狼似虎”後,便不再繼續下麵的招式,而是一直使用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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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白大幫主十分不爽,要知道,他是個追求細節、有始有終的人,最看不得這種不按順序來做事的行為!
    更讓白江明鬱悶的是,光是招架住對方的攻擊就讓他竭盡全力,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
    這麽打下去,遲早要被耗盡真氣,他頓時覺得脊背發寒,心中不禁又急又怒。
    方運卻是越打越順手,感到十分痛快,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甚至想把真氣運轉到右臂上,試試威力,但又怕把這個難得的練刀對手打死,於是暫時壓下了這個念頭。
    白江明深知,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心中念頭急轉,頓時有了辦法。
    他大喝一聲,雙手握刀,格擋住劈來的黑刀,同時身子一矮,向側麵拉開一個身位,擋住了對方接下來的一刀,並借力向後退出數丈,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小子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完全不懂得變通,隻會按照招式裏固定的套路使出來。
    方運正打的起勁,突然不見了人,不由得一愣,剛要衝過去繼續打,發現對方滿臉通紅,正在調息。
    於是他收回腳步,扛著大黑刀一臉關切地看向白江明,微笑著說道:
    “累了吧?咱們等下再打,你先歇會,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聽到方運的話,正暗自運氣調息的白江明大怒,體內氣息一陣暴動。
    他大吃一驚,急忙收斂心神,紊亂的氣息才漸漸平穩下來。
    突然間,白江明看到了不遠處趴著的大黃狗,心中驚疑不定,神色變得陰沉起來。
    先前已經損失了木長老,如今曲長老和卓兄弟又相繼折在了這裏。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痛失了三名得力手下,苦心經營數十年的猛虎幫戰力已然大減。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眼前這十來歲的少年!
    白江明意識到,必須及早解決此人,稍有不慎,自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拋開心中雜念,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屏息凝神,調動全身的真氣。
    這一刻,白江明的氣勢陡然變得驚人無比,整個人似乎與手中的長刀融為了一體般。
    方運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馬上施展出“輕身術”,腳下猛蹬地麵,如一支離弦之箭般,朝著白江明衝了過去。
    白江明高高舉起長刀,灌注全身力量,慘白的刀芒竟肉眼可見地暴漲出尺長!
    他猛然朝著方運劈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還比一刀強!形成的刀氣使得地麵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方運大吃一驚,隻得止住身形,腳尖點地,向左側避開丈許,躲開第一刀。
    然而第二道刀氣已如影而至,他隻得再次向左側移開,堪堪避開。
    此時橫劈而來的第三刀已來不及躲避,方運在空中沉身運氣,學著白江明的樣子,全力橫劈出一刀。
    他全身真氣自然而然地湧動起來,瘋狂湧向大黑刀,竟也生出一道青色刀氣。
    “嘭!”
    兩道青色刀氣在空中激烈相撞,頓時爆發出一陣氣浪,向外擴散而去,將附近吹的塵土飛揚。
    “怎麽可能!”
    白江明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對方竟能發出與他全力一擊相當的刀氣!
    他才多大年紀,就有如此渾厚的真氣,實在令白江明匪夷所思,無法理解。
    即便是打娘胎裏就開始練,也不至於這麽猛吧!
    方運驚喜地望著雙手,原本他隻是要用大黑刀來抵擋對方的刀氣,不想卻莫名其妙地把真氣外放了出去。
    他心中一動,輕輕揮出一刀,少量真氣立刻隨著他的心意,順著大黑刀激發了出去,在旁邊的山石上留下了一道淺痕。
    的確是真氣外發,這不就是陳少陽口中的大宗師境界麽!
    不過為了剛才抵消白江明的那一擊,他已經消耗了近半的真氣。
    靈力耗光後身體會出現巨大的疲勞感,不知道真氣耗光會不會有同樣的副作用。
    正在方運胡思亂想之時,白江明縱身躍起,手中大刀呼嘯著朝他砍了過來!
    他擺動長刀,一連數式連綿不絕,瞬間化作十數片刀影,將方運籠罩在了其中。
    方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急忙揮刀格擋,一時間手忙腳亂。
    不過方運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能看清白江明那精妙絕倫的刀法。
    對方淩厲無比的攻勢,在他眼前變得清晰可見,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去反應和格擋。
    方運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緣故,修煉九陽訣後,他的五感得到了巨大提升,加上神識的輔助,反應能力遠超從前數倍。
    白江明越打越是心驚,少年揮刀間看似毫無章法,卻能遊刃有餘地擋下每一刀攻擊。
    所幸對方此時隻是一味格擋,若等他反應過來,再次攻過來,那可就糟了!
    作為一個老江湖,白大幫主明白,再打下去,失敗隻是早晚的事,頓時心生退意。
    他不動聲色地微微側身,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左方的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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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大黃狗正懶洋洋地趴在一邊,隻要越過它,就能夠直奔山下。
    以自己的輕功,想要甩開這條狗和那少年,完全不在話下。
    想到此處,白江明找準機會,虛晃一招,轉身朝著山道的方向不停躍去。
    他運勁於掌,時刻留意著大黃狗的舉動,若是這畜生找死,他不介意順手幫卓兄弟報仇。
    然而此狗仍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毫無半點阻攔自己的意思,白江明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再次看向山道,他發現那裏赫然多了一道人影,正是那扛著大刀的少年!
    白江明停下身形,忍不住朝身後瞥了一眼,沒人!
    真是活見鬼,這小子什麽時候跑到前麵去了!
    難道修仙者真的如傳聞般,可以飛天遁地不成?
    “喂!你這人怎麽不講武德,打得好好的竟然想跑!”
    方運不滿地撇嘴道,他還沒打過癮呢!
    “小兄弟,你我無冤無仇,不如就此罷手,你若是肯放我離去,我保證以後不再來打擾你怎麽樣?”
    白江明越發沒有底氣,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看上去一副誠懇的模樣。
    “這個嘛,我需要考慮一下,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陪我練練刀法!”
    方運歪著頭想了想,手中大黑刀擺動,一招餓虎撲食使了出來。
    白江明暗暗叫苦,隻得揮動手中的寶刀,不斷進行格擋。
    陳少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方運如此厲害,竟能把白江明這種高手逼得奪路而逃。
    現在想來,認這麽一個強者做主人似乎也不錯,反正他就是當小弟的命,當然要做個良禽,擇木而棲。
    方運打著打著,漸漸發現招式好像有些多餘,還不如就這麽一刀刀地劈砍來的實在。
    於是他進行嚐試,不再遵循五虎斷魂刀的招式,而是化繁為簡,頻繁使用劈、砍、削等動作,攻擊果然變得幹淨利落,速度加快了很多。
    這樣一來,本就疲於防守的白江明更是難受,方運的每一刀都攜帶著千鈞之力。
    原本他還能借著對方攻擊的間隙稍作喘息,如今一刀接一刀,狂風驟雨般不間斷的攻擊讓他苦不堪言。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白江明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手腳也漸漸發軟,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再也難以支撐下去。
    更要命的是,對方打了這麽久,刀上傳來的力道不但沒有減弱分毫,似乎還隱隱有加重的跡象。
    他隻能苦苦支撐,如同一葉風雨中飄搖的小舟,隨時可能覆滅。
    “叮叮當當!”
    方運打得興起,一刀接一刀地劈在白江明的刀鋒上,他每一刀都落在中間那一小處地方,很快就在上麵留下了一道道細小的缺口。
    小缺口逐漸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大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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